看见韩青青垂下目光,一时间李东眉头紧皱,不能分清楚,陈青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也不能分清楚,韩青青还是不是韩青青。
陈青就是想扰乱李东的心神,陈青很清楚格斗场上不但比较体力、耐力、技力,还比较专注力、意志力以及智力。
陈青便低笑一声,继续在李东的耳边道:“李东,我已经和韩青青睡过了,她说今晚她会打扮地格外性感,把她自己当做礼物,好好慰劳我,让我尽情享受。”
“陈青,我草你吗。”李东也在他的耳边小声回敬。
李东久经战阵,转念间便已明白,不论他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他的目的只有一个,乱敌心神。
陈青脸色变了变,松开双臂不再抱住他,冷着脸道:“好,李东,咱们的较量正式开始。”当下,陈青后退两步鞠了一躬,嗨地一声,后脚后撤双掌并立,拉开了拳架。
李东冷冷地盯着他,双拳缓缓抱起,也施了一礼。
一场摔、打、踢无限制的格斗即将开始,虽说是没有裁判没有限制、打到一方倒地或是认输为止,但这地方是道场,即便没有明言规定,进入道场的格斗者也不会使用插喉、击档等危险或者上不得台面的招术,那样会遭人看不起,为同行谴责。
陈青很清楚李东可以一招击败佐川欢子、其武术底子一定在自己之上,便紧盯着李东小心戒备,端着拳架子慢慢地围绕李东转圈,想等待李东首先发招,仔细探一探他的实力。
李东非常清楚陈青的心思,知道他不敢贸贸然地出招进攻,即便进攻也是试探性地动动,不会全力作为。于是李东看了一眼墙面上的时钟,决定先唬一唬他,拖延时间。
三分钟只守不攻,这是对韩青青的承诺,即便韩青青最终会离自己而去,李东也想践行这个承诺,这是对她、也是对自己、以及和她之间这一段感情的一个交代。
当下,李东举着双拳眯冷眼光,盯着陈青,时不时垫步上前,又时不时蹲身摆头,做出一副伺机进攻的态势,给他施加心理压力,尽量拖延他出招。
道场边上的韩青青睁大眼盯着李东,见他只是慢慢逼近,见他只是不出拳进攻,心中非常明白,李东在遵守对自己做出的承诺,三分钟之类,只守无攻。
不由间,韩青青心中满是紧张,她只希望台上的那两个男人,永远是这样的对峙,没有交锋。
然而,一切都是梦幻,现实与希望相距天遥地远。
就见道场中央,陈青嗨地一声,一个弓步冲拳,径直打向李东的腹胸,久等李东出招不至,他忍不住先行试探。
见他冲拳,李东极尽全力身形一闪,蓦地欺近,已极快的步法闪到他的身侧,陈青陡然一惊,急忙转动身形,同时嗨地一声,右拳变掌,奋力横削向李东的面部,逼迫李东低身躲避,终止进攻。
这一招果然有效,李东似乎被一掌横削吓阻,急忙蹲身后撤,跳到了安全距离。
“哼,”陈青盯着他开立双掌,冷语嘲讽道:“步法很快,可惜缺少武士勇猛的精神。”
李东瞧了眼墙面上那面时钟,见已经拖延了半分钟,巴不得他与自己多加扯淡,便反唇相讥道:“陈青,你的拳路倒是勇猛,只不过可要小心了,别勇猛过了头,被我一拳重勾,打掉下巴。”
“……”闻言,陈青的脸色变得阴晴不定,他盯着李东的目光也渐渐阴郁。他很清楚,刚才李东的身形步法极快,如果他低身躲过一掌横劈之后,紧接着一个上勾拳猛击自己的下巴,即便自己不会中招,也定会仓促防范、从而陷入被动。
不知不觉的,陈青心中的狐疑更胜,李东很简单的一句话,令他不得不谨慎进攻。
李东正是要这样的效果,威慑住他,让他害怕,让他怀疑,让他不敢全力进攻,消耗掉那致命的三分钟。
两人便这样对峙,相互间虎视眈眈,可谁也没有主动出招,一分钟的时间将过,两人仅仅只拆了一招。
场上的格斗者不着急,却把一众围观者急得不行,便有穿着跆拳道服的一人,双手掬在嘴前,冲场中怪腔喊道:“姓李的,姓陈的,你们两倒是打呀!再不打干脆下来,腾出地方让咱们练练!”
随着这人的一声喊,一片片嘘声响起,好几个人跟着喊:“摆什么臭架子!到底打不打!?浪费咱们的时间!”、“姓陈的!你不是很勇猛吗?你不是学了那牛逼哄哄的武士道吗!?你他吗有种倒是打呀,怎么!?害怕李小龙啊!?”
“哈哈哈哈……”一阵阵哄堂大笑相继响起,众人大呼小叫地,又转为冷嘲热讽。
道场边上,一直在袖手观战的佐佐木鸠听后皱了皱眉,盯着那如临大敌般的陈青,向身边的佐川欢子解说道:“陈青君遇到了琢磨不透的对手,他的心中生出了犹疑,这样的情况不利于他的发挥,陈青君应该保持必胜的信念,全力拼搏。”
佐川欢子明白,他是在以陈青举例,指导自己的武学,欢子轻点了点头,目光如水一般静静地看着场中的李东,忍不住小声回道:“我很好奇,那位李东桑说了一句什么样的语言,令陈青君的心理上产生了动摇。”
“哼,”佐佐木鸠冷笑道:“也许,陈青只是太想打败李东,太在乎胜败而已。”说着,佐佐木鸠的目光看向道场的另外一边,一脸紧张、注视着场中的韩青青身上。
佐川欢子也看向了韩青青那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