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后,一架标着红十字的直升飞机,飞到这处山林的低空,嗡嗡嗡的悬停。
一条绳索从机舱处缓缓降下,支队长张彪锁在绳索末端,盯着树梢下那越来越近的山洞,一双浓密的剑眉紧紧皱在一块。
一场考核测验,十个魁梧的武警战士受伤,轻则吐血,重则骨折,这样的损失难以承受,他憋着满胸的怒火,在心里深深地痛恨李东。
然而,这样的结果非常无奈,很象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张彪非常清楚,虽说是对李东考核,但动用的是真手段,李东用真手段反击,平心而论,并没有过错。
不一会,张彪解开绳索跳下,板着脸,大步走向山洞口,崔晓蕾几人看见他不怒而威的神色,情知他心里有火,纷纷垂低头,不敢吱声。
并排躺在草地里的十个伤兵,看见张彪过来探望,一个个抬起手,弱声喊道:“大队长,那小子不是人,他好狠,对咱们下重手,你要给咱们做主……”这些士官与崔晓蕾一样,都是张彪以前部队里的兵,他们非常忠诚,而且不怕流血流汗,张彪把这些兵看做自己的兄弟。
张彪把目光扫过这些可怜的伤兵,见他们有的折了手脚,有的吐着血沫,一个个相貌哀戚,全部无法起身。张彪不禁更是悲愤,咬着牙骂道:“嚎什么嚎!?十个搞不过一个,还有脸要老子做主!?”
“……”闻言,十个伤兵目光黯然,一个个再也不敢吭声。这些兵都很清楚,出了这种状况就像打了败仗,而且是败得奇惨。脸上无光也好,受伤流血也好,怨不得敌人,只怪自己无能。
崔晓蕾很尴尬地来到张彪身边,小声提醒道:“大队长,麻雀他们都有伤,还是先送医院。”
张彪却突然咆哮:“李东呢!?”
崔晓蕾一时紧张,看了眼山洞道:“在洞里,我出来的时候,他坐在洞里抽烟。”
“把他叫出来!”张彪一把扯开警服,怒气腾腾地吼道:“敢动老子的兵,老子跟他没完!”
崔晓蕾不由更加紧张,不知道大队长想要怎样。便在这时候,李东从山洞里施施然地出来,说道:“张支队长,请恕我直言,刚才在山洞里,他们是凶残的毒贩,而我是待宰的羔羊,我受的痛苦不会比他们少。如果现在反过来,换做是我躺在这里,请问支队长同志,你还会不会发飙?”
张彪把牙齿一咬,恶狠狠地说道:“小子,不用你跟老子讲道理,老子现在不是什么支队长,老子也不管什么狗屁原因,你打伤了老子的兵,老子就要修理你!”说着把身上的警服扒下,摆起拳架道:“过来!咱两单挑!不是你趴下,就是老子趴下!”
一时间,情知大队长动了真火,崔晓蕾三个女兵吓得花容失色。但她们不敢相劝,一个个眼光眨眨地,只是盯着张彪,也看向李东,希望李东手下留情。
李东不想把仇恨扩大,便道:“张支队长,我知道你心里憋着火,想拿我出气。如果这样你觉得好受点,那么好,我让你出口气,我不还手,任你处罚。”说完闭上眼睛,抬头向天,浑身放松。
张彪吼道:“你以为你不动手,老子就会手下留情?”
“不用留情,伤了你的兵,我认罚。”
“我呸!”说完,张彪一个箭步冲上,嘭地一拳打在李东的脸颊上,打得李东跌跌撞撞,歪出去老远。
张彪正在气头上,哪里肯就此罢手?再一个箭步追上,一个重摆拳打去!
眼见李东果真不还手,任由张彪拳打脚踢,不一会就被打倒在草地里。崔晓蕾怕打出事来,赶紧招了旁人过去拉架,一齐抱住张彪,死命把他拉远。躺着的伤兵见了,更是觉得惭愧,一个个弱声喊着,劝大队长停手。
张彪虽然脾气很臭、性子很烈,但并不是不懂道理。把李东痛打一顿后,他的火气渐消,便垮着脸,一摆手道:“都回去!今天的事保密,对谁都不能说,训练事故!”
“是!”
赶紧的,崔晓蕾、孙涛以及两个女兵急忙抬了伤兵,一个个用绳索吊上直升飞机,等到了最后,等崔晓蕾扶着李东要上飞机的时候,那飞行员却从驾驶舱探出身来,使劲摇了摇手,示意他两别再上来,然后,张彪从机舱里丢下一个小药包,长长的绳索缓缓地收回,直升机嗡嗡嗡地攀高,渐渐地飞向远方。
崔晓蕾明白,一口气上了好些个人,那直升飞机只怕已经超载,她和李东只能步行离开狼山。
崔晓蕾架住多处受伤的李东,歪歪斜斜地找到了一处小溪,崔晓蕾把他扶在树底下,让他靠着树干坐好,这才打开药包,就着溪水,给他处理一下伤口。
用药棉擦过李东裂开的眉骨后,崔晓蕾停住手,紧盯住李东那双明亮的眼睛,正容问道:“李东,我有一个疑问,我希望你诚实地告诉我。”
“……”李东捂住胸口咳嗽了一声,偏头吐了口血水,下一刻,把头靠在树干道:“什么疑问?”
崔晓蕾目光灼灼地问道:“你与张支队长究竟是什么关系?你为什么要来这里?支队长为什么要这样对付你?”
李东不禁笑了笑,“怎么?张彪没有告诉你?”又道:“你可真有一套,只管做事,不管理由,到底是特勤部队,执行力强。”
“你这是奉承我,还是挖苦我?”崔晓蕾凝眸盯着他:“告诉我,你究竟是什么人?是不是受过反药物训练?还有,你的一身霸道功夫是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