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间面积狭小、装修简陋、光线昏暗的单人房间,在而那张占据了小半个房间大小的木床之上,一个相貌端正清秀、头发黝黑杂乱、肤色略现苍白的少年,正目光呆滞的躺在上面望着头顶被煤油灯熏得焦黑的天花板发呆——实际上,若是不计出去吃饭和上卫生间的时间的话,他已经足足在床上连续躺了近三十个小时之久了。
就在少年床边的衣帽架上挂着一件黑色的连帽长袍,在长袍胸口处挂着一枚即使在黑暗中依旧闪动着某种神秘的幽暗光芒的胸章,其的中心绘有由相互交叉直线所构成的暗金十字,而在其的外圈上,由仿佛头发丝一般细的亮银金属丝拼写出了一个名字——维克多*阿尔伯特,其正属于此刻躺在床上的少年。
维克多今年虚岁十六,但是因为常年营养**和缺乏日照的缘故,因此看起来要比实际年龄小上一些,刚刚一米六五出头的身高,在同龄人中基本上也属于垫底的层次,但就是这样一个看起来人畜无害、手无缚鸡之力的少年,当他穿上了那件看起来普普通通的对开襟黑色兜帽长袍、佩戴上那枚做工精美的胸章走出门外后,所有见到他的同龄人和年幼者几乎都会对他躬身行礼之后闪避两旁、等他经过之后才会离开,甚至某些看起来比他大上一两岁、也要高出几个头的年长者也不例外——若是注意观察的话,就会发现那些和他穿着类似的人们身前的胸章之上只有一条横线,而且从其上笼罩的光泽来看也要黯淡许多。
实际上,他胸章上的那个十字,正是代表着他正式从平庸的见习学徒,晋升为一名荣耀的“黑巫塔”正式法师学徒的身份证明——正因如此,那些胸前只有一条横线的同龄人才会在见到他后恭敬行礼,对于那些至今没有弄懂几个零级戏法的见习学徒来说,一位拥有“十字胸章”的正式学徒已经是他们所必需要毕恭毕敬的存在了。
说起来维克多能够如此年轻就可以晋升为一名“十字法师”,纯粹由于他在服下了他的导师所研制的高等魔药的实验品后,极为走运的觉醒了体内极为微薄的龙脉之力,从此晋升并拥有了真正的施法能力!
即使是已经稀薄到根本无法显化的龙脉,也能够有效而全方位的对法师所拥有的施法能力进行强化,两相结合之下,自然让他突破了原本需要长年累月的积累才能够越过的那道门槛,顺利的成为了一名真正的施法者——即使是最为低级的“零级戏法”,也要花费经年累月的理论学习和冥想修炼才能够勉强摸到那个门槛,而从八岁起就来到法师塔中学习的维克多,也正是因为经历了漫长时间的积累,这才得以凭借着这一份来自外界的助力从而顺利晋升。
或者说,正是因为他体内的龙脉实在是太稀薄,这才救了他一命,要知道,在这些年同样服下了相似药剂的他的那些学长和学弟们,此刻基本上都已经躺在坟墓中了——由此可见他是多么的“幸运”,要知道血脉觉醒时所产生的“魔力暴动”,就仿佛体内的血液变成了滚烫的岩浆,而依旧平凡的身体和精神却往往无法承载这一变化。
实际上,原本的维克多在晋升后也没有坚持太久的时间,就因为心灵上“不起眼”的暗伤而在一个寂静的夜晚、悄无声息的离开了人世,此刻控制这具身体的,其实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外来户”,而用一个比较大众些的说法的话——这是一位穿越者。
在维克多原本所身处的世界,人类已经步入了征服宇宙的星海征途,星际战舰和移民船队在星系之间穿梭往来、就仿佛中古世纪时地球上的大航海时代,人类在与异星生物和文明征战不休的同时,也将一个个资源富饶的星球转化为可供人类居住繁衍的殖民星,而少年原本正处于其中一艘从某个移民星驶向太阳系的太空船之内。
即使是已经拥有了能够以超光速在亚空间中航行的太空飞船,每个星系之间以光年为基础单位的悠长距离,依旧让那悠久的航程成为了宇宙间航行中困扰住所有科学家的难题,对于那动不动就需要花费二三十年时间的星海航行来说,即使是已经发展得极为完善的太空冬眠系统和人体修复装置,也无法阻止和逆转人体在此期间所发生的不可弥补的破坏和衰弱情况。
正因如此,每隔五到十年的时间,在太空移民船中的冬眠的乘客们就会被“唤醒”,并对在经过冬眠后所出现细胞层面的破损进行修复,这一进程往往需要半年左右的时间,而当人们被浸泡在修复舱的羊水中进行“复健”时,基本上所有人都会选择进入太空船所提供的虚拟世界中度过这段枯燥的时光。
而其所在的船队,所提供的则是一款名为“永恒国度”的西方奇幻背景的大型虚拟实境游戏,在那个游戏中有龙、精灵、矮人等等奇幻种族,也拥有魔法、神迹和咒术这些神秘莫测的能力,至于少年在那个世界中所选择的角色正是一名操纵魔法的奥术师——当然,他本身并不是什么练级狂人,因此当时他那人物的总等级也不过才刚刚过了十六级(咒法师lv7/咒法召唤师lv5/纳尔缚魔师lv4),成为了一名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的高等法师,远远比不上那些成为了传奇人物、在诸位面行走冒险的同时期玩家。
他时至今日也依旧对于自己竟然会从那个虚拟游戏中穿越到异世界感到莫名其妙,他脑海中对于自己“前世”最后的记忆,是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