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舟之上,沧海已过。有暖暖的风吹过,撩拨着人的发丝。带来遥远而思念的声音:师傅——
他在瑟声里沉睡,却抱头蜷缩着身子、他睡得那么不安稳。那个少年,声音遥远的好像来自幽冥一般:师傅、我走了……
然后,他看到了血淋淋的少年。骨肉片片剥离,胸口插着一把匕首、生生的扯去了自己的心说着:师傅,我把爱你的心、献给你
他悲伤,他逃跑、却发现自己被困在一大片灰色的浓雾里,脚下是万人堆成的尸骨、突然之间他看到了另一个吴子越,握着匕首走了过来。
他本想欣喜的走上前,却看到吴子越的匕首狠狠的插进少年吴子越的身体里、然后被面露狰狞的蚩尤杀死,云舟之上顿时鲜血淋漓。
“啊!”他大叫了一声,突然发现自己的额头流血了。有双手,凭空从灰雾里把他蛮横的拽了出来、还有一个讥讽的声音:“你这个混蛋,怎么还不醒!”
他晃了晃晕晕乎乎的脑袋,在回过神来哪里有什么云舟。此刻的他站在一个死寂的城里,身边是担忧的看着他的吴子越、还有池莜。
“zhuru——zhuru…”一只狐狸身子鱼背鳍的兽正站在这座城池的最高处,用近乎歇斯底里的吼叫声叫着。而它的出现,则揭开了这座城池的恐怖序幕:
没有头的国王正在砍杀幽魂模样的王后,勉强可以看出人形的东西正在把一个人绑在柱子上不停的射杀。其实那个被绑的也不是人,而是看起来像人罢了。
耿山之上,有兽名朱獳ru、吼叫声像自己的名字,它出现在哪个国家、哪个国家就会有恐怖的事情发生。原来,他们是遇到了朱獳。
而唤醒楠處的是吴子越,唤醒吴子越的则是池莜。而他感觉到的血腥味儿,则是吴子越刺破他额头流下来的一丝九尾狐血。
“你才是混蛋!”楠處这才迟钝的感觉到了疼痛的捂着额头:“要取血就轻轻的一刺嘛,这么用力、要损失多少精气你知不知道。”
吴子越气结:这混蛋,他好心救他、反倒过来怪自己了。早知道就让他困在里面,魇死自己算了。就在他们二人互相损骂时,池莜已经抓住了那只朱獳。
“为什么,跑出来害人。”池莜此刻的神色没有丝毫的和善,他用力的掐着朱獳的脖子、让它感到难受却不至于被勒死。这一刻的池莜,让吴子越有种错觉。
好像,蚩尤也曾经这样子……
是他们,他们灭了我的族。我就要毁了他们的城池、我没有能力杀人,就制造恐怖的事情让他们自相残杀、或者吓死他们!
朱獳没有说话,却用本身的灵气、把想要说的心声传递给了三人。此刻,被池莜恶狠狠的捏住脖子的那只朱獳、满眼狠毒的盯着三人:他们是破坏复仇的坏人。
害人还要找理由!池莜此刻是彻底被激怒了,而他发怒之时露出来的气势和高强的灵力、却让楠處和吴子越有了一种蚩尤重生的感觉。
正当他们奇怪时,另一股蛮横的力量却穿破了朱獳制造的结界而来、并且迅速出手,像是撒下无形的绳索、把原本捏在池莜手里的朱獳抢走了。
“这小东西,我带走了。”是柳相的声音,那只朱獳凭空快速的、不由自主的飞了起来、消失在天际不见了。可是他们只听到了柳相的声音,没有见到他的人呀。
原来,柳相的能力已经强悍到隔空传音、鬼手搬运,如同探囊取物一般。而池莜,却被柳相的强行抢物伤到了:毕竟,他不是蚩尤。
看着突然像被揍了一拳的池莜,楠處小心的扶住他问道:“你没事吧。”刚才他肯定是动用了法力救他们,才被柳相钻了空子。池莜大口大口的吸气,然后摆摆手。
他没有什么大碍,只是由于结界跟法力的碰撞、被反弹到了。随着朱獳的消失,这个城池的真面目才露了出来:此刻这里已经是白日了,全城大半的人或疯或死。
楠處心有余悸的看着池莜:若不是他及时出手,他们三个肯定都要消耗尽了灵气才能摆脱出来吧。“谢谢你。”吴子越对池莜说,池莜摆摆手:“客气了。”
其实他也没打算真杀了那只朱獳,毕竟恶因才会有恶果:若不是这座城池的人太贪婪,认为朱獳长相奇特,争相捕杀、也不会引来这只幸存朱獳的反抗。
楠處也对池莜拱手道谢,池莜摆摆手、有意无意的说道:“其实,你该谢的是他、当时他看到你被魇住,都快担心疯了。”
当时,他们刚路过距离杜父山男三百里的耿山。他们在光秃秃的山上拾了很多水晶准备拿到镇子上换,虽然有巨蛇但是也没有妨碍到三人的脚步。
不知那只朱獳是何时出现的,池莜只记得、他刚一晃神的功夫城池就消失了,然后眼前五光十色、光怪陆离的开始扭曲。
等他适应了环境时,就看到了遍地的万人枯骨路、灰色的雾霾,还有抱着楠處又哭又笑又……的吴子越,对着虚空恐惧拥抱的楠處。
他首先用自己随身携带的金针扎了吴子越一下,把他扎醒了。那根金针是九德送给他玩的,却没想到是沾了九德的血练成的,能辟邪。
但是楠處被心魔控制,魇住太深、唯有吴子越想到用金针刺破他的额头,释放出他额头那滴九尾狐血,获得一丝灵气。
就这样,楠處才清醒过来。“子越,我就知道你最心疼我。”楠處笑嘻嘻的拍了拍吴子越的脸,却没有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