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疏雨见南辰不停的把玩着自己的白发,心里非常郁闷:“你为什么一直看我的头发,都不看我?”
南辰勾唇,笑意满满,却不说话。
叶疏雨啪的一下把发丝从南辰手里拔出来:“看什么看!没见过白发吗!”
“即使是白发,也是为本世子白的,看看怎么了?”
嘴角勾起,露出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样,叶疏雨气结:“哼!有什么好看的!”
“当然是没我的疏雨好看。”南辰笑着放下发丝,示意叶疏雨低头,见她愣愣的乖乖的歪着脑袋,南辰很吃力的侧过身子。
叶疏雨一见,有些急了:“你要干嘛?什么时候让我去啊,你现在还不能动,你……唔……”
唇瓣突然被封住,软软的摩挲着,有些冰冷的气息从他口中传来,叶疏雨一下子愣了,跪在床沿,微微抬着头,接受南辰的吻。
叶疏雨将南辰微微推开些,脸色有些红,她本就有些婴儿肥,如今一看像是水蜜桃一般。
南辰低低的笑出声,胸膛微微震动显得他极其愉悦,“外边的雪大不大?”
她往窗外看了看,点头:“大。”
南辰伸出一只手,挑挑眉:“扶着为夫出去瞧瞧。”
叶疏雨嘟着嘴,啪的一下打掉了南辰伸出来的手掌,“你现在不能动,看什么看!”
“将我扶起。”南辰示意叶疏雨看旁边的轮椅:“看看雪而已,又不是什么大事,无妨的。”
叶疏雨想了想,病人确实也需要些运动,便点点头:“那你等会要听我的。”
吃力的南辰扶到轮椅上,屋外有些冷,她为南辰披上狐裘披风,路上的积雪被扫去,叶疏雨将轮椅停在梅花树下,搓搓手:“冷死。”
南辰勾起一抹笑意,阳光在他鬓边流转,墨色的长发垂下,散发着淡淡光华一般,“不如饮些酒,暖暖身子?”
叶疏雨嘟着嘴点点头,“我喝,你不能喝。”
两个小虎牙凶巴巴的露出来,“我去取酒!”
虽然说南辰不能喝酒,叶疏雨却还是抵不过他,最终给了他一杯,南辰倒是很郑重的握着酒杯,微微转动:“疏雨,来一杯。”
叶疏雨轻轻的将酒杯稍稍碰了一下:“怎么,如此有兴致?”
“嗯,为这两个月我们错过的年华,来一杯。”南辰勾了勾唇:“跟你说件事。”
“嗯嗯,说。”叶疏雨大眼睛睁着,咽下一小口酒,皱了皱眉:“没你酿的好喝。”
梅花树下,他坐着,靠着时光的椅背,笑意懒散,接住落下的梅花与雪花,轻轻启口:“我想好了,若是我死了,你不准改嫁。”
“噗——”叶疏雨猛的喷出一口酒,呛了两声:“改,改嫁?”
为什么话题突然这么严肃,都扯到了改嫁和他死不死这个问题了。
不对,死不死?
“不要乱说!”叶疏雨猛的捂住了南辰的嘴:“我发现你最近很喜欢乱想,是不是觉得太闲没事干?”
南辰的唇角依旧带着笑:“我说不好,生死参半,还是先说的好。”
叶疏雨哼了一声:“我就改嫁,我就改嫁!你要死了我就改嫁!”
“……”南辰突然有些无语,疏雨今日怎么有些闹小脾气了,看她气鼓鼓的模样,腮帮子鼓起来倒是非常可爱,南辰有些想戳一戳,忽然笑出声:“改嫁了倒也好,不用守着我,毕竟你的日子还长。”
“哼。”叶疏雨一扭头,扭了半天,又转回来看见南辰目光灼灼,不禁软了心:“你乱说什么呢,你生或死我都不会改嫁啊,这你明明知道的。”
南辰笑着不说话,他是知道疏雨不可能抛下他,但是只是想亲口听到她说这话罢了。
如此到是显得他有些小孩子气了。
“罢了,干一杯吧。”
叶疏雨又哼了一声,才把酒杯往哪儿一撞,瞬间撞掉了不少酒,南辰低笑,她那点小心思他岂会不知,喝酒确实不利于养伤,他便也只是象征性的抿了抿。
“今日可是年初一。”叶疏雨问道:“要不要告诉南王府,你其实……”
“不必。”南辰摇头打断,神色里有些怏怏:“我现在还不确定我是不是能……”
“我,我知道。”叶疏雨慌忙接话,不愿意他将那个字说出来,“若是你没事,我们再回去也不迟。”
“罢了,赏雪吧。”南辰勾了勾叶疏雨的下巴,一副痞子模样:“过来,给为夫乐一乐!”
*
君执与青弦日夜不停的赶路,青弦听到君执说世子未死,除了震惊还带有丝丝安心。
这个月份,云国各地几乎都在落雪,大雪时不方便出行,青弦与君执只好在白日快马加鞭,晚上实在撑不住了再找地方休息。
饶是如此,到了临安也是半月后了。
*
叶疏雨日日守着南辰,最尴尬的事便是——“你真的要我给你洗澡吗?”
大眼睛睁着,萌哒哒的小脸凑过来问道。
南辰想也不想便咬了一口,点点头:“嗯,你不愿意?”
当然是愿意的!叶疏雨想着老娘曾经给一个陌生男人腐烂的尸身都洗过澡了还会嫌弃你?
可是,害羞啊。
南辰是活生生的活人啊,这个要她去给南辰宽衣解带沐浴,想想就有点……
叶疏雨浑身打了一个哆嗦。
南辰挑起好看的眉:“既然如此,那便算了吧,让本世子自生自灭罢。”
这话说的,叶疏雨哀怨的一咬牙:“洗就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