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下点了一壶桂圆红枣茶,满心以为江承一会很快就打电话来或者发短信问地点,可边等边与在群里聊天,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我等到发困,都不见他有任何音讯传来。
心中已隐隐觉得,他要么是真忙,要么就是不想来见我,有意拖延时间。
或者还有一种情形,他在牌桌上。
曾几何时,打牌就像是我与他之间多出的第三者般,他会比陪我更长的时间倾注在这这项“事业”上,想想都觉讽刺。
旁桌的两位大婶起身结账,在吧台处争抢着要付款,我心中憋闷地想,有什么好争的,钱多就索性把我这桌也给付了,我也好走人了。等那两位大婶走了后,茶馆里一下就安静了,我只能无聊地趴在桌上看着茶壶里的水烧开了,把茶盖一下一下顶起来。
前台那边有个服务员已经往我这瞧了几回了,因为来时我跟人家说等下还有个人要来,他在我对座还多添了一个茶杯,然后我往这一坐一下午,别人不会以为我是来蹭网的吧。
咬咬牙,拿手机发了条信息过去:“忘了我在等你吗?”
手机立即响起来了,名字显示正是江承一。心头猛跳,按下通话键时压住呼吸,轻喂出声,熟悉而低沉的嗓音穿透过来:“在哪?”我立即报上地址,他顿了顿,“等我十分钟,快到县城了。”这个“快到”是真的快到,只多等了几分钟就视角偏转,瞥见楼下熟悉的白色现代车出现在视线中。
角落有个车位,白色现代停了进去,车门被推开,一道清瘦的黑色身影走出。他走了几步后,似有所感地抬头,与我目光相撞。隔着窗玻璃与距离,看不清他眼中情绪,却能感觉出他一身的清冷。
两分钟后,他从楼下走了上来,我埋着头抿杯中的茶,只用余光去飘。看到他在对座落座,暗暗抬了下眼,微蹙起眉,这么冷的天,他竟只穿了一件浅蓝衬衣加外面一件黑色夹克,衣襟还是敞开的。为嘛我穿着迷彩的羽绒外套,室内还开着空调,都也觉得冷呢?
“点餐了吗?”低声询问传来。
到这时我才抬头,对上他乌黑的眸子,又立即移开了目光,轻摇了下头示意没有。
耳旁传来一声喊:“服务员!”江承一已经向吧台招手,然后他很自便地拎起茶壶给他面前的杯子倒了一杯茶。
我闷闷地想:那是桂圆红枣茶,滋补的,你是个男的需要这么补吗?
菜单被推到了我跟前,听到他说:“你点吧。”
想了下,既然是我喊他出来的,理当由我请客做主,于是不再忸怩,翻过菜单一连点了好几个菜。觉得差不多时把菜单放下,让服务员去下单。
气氛又归于沉静,似乎没有人想要开口。后实在受不住这氛围,起身说上洗手间,他轻嗯了声。走到角落时回头,看他低着头不知在想什么,清俊的侧脸似乎消瘦了些。有意在洗手间磨蹭了一会,等我再回来时,餐点已上,而他正低着头弄手机。
见我坐下,抬眼说:“吃吧。”
我拿起筷子还是问了:“下午很忙吗?”他抿了抿唇,浅笑了下后道:“你猜。”
不用猜了,被我料中了,果然他紧接着又道:“过来几个朋友,被喊着叫打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