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璃看了一眼,啧了一声。
“你的伤在明处,看得见。我的伤呢?看不见的就不算伤了?哦,对了,看得见的也有。要不要给你看看我背后的伤?”
“好啊!看就看。”
看个屁!要脸不要脸!让她脱了衣服给他看啊!
用力瞪他一眼。
“我刚才到底怎么回事?是梦魇对吧?可我怎么会被梦魇住了?是不是你动了什么手脚?还有梦里那什么鬼东西?你别告诉我,那鬼玩意就是……就是……”
看那么多鬼片也是有用的,你看她一下就能想到症结。然而到底是什么,她是真说不下去,说出来就犯恶心!
“就是公主的孩子。”祁进帮她说出来。
呕!要吐了!末璃捂着脖子干呕一下。
展万钧听得稀里糊涂,但想起公主那个孩子,也是脸色诡异。
“那小鬼又不是我害死的,干嘛来找我?要找也该找它亲娘去。就没见过这么狠心的娘。”
这话一出,她就觉得后悔。唉,这么狠心的娘她自己就有一个。可崔昭仪也没狠心到把自己的孩子害死啊。公主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更比一代强!
祁进不语,只是含笑看着她,伸手把衣襟拢了拢。
这神经病不说话比说话更有深意,她不由陷入沉思,又把事情过了一遍,然后遍体生寒。
“不是小鬼找我,是公主找我。”她缓缓道。
祁进仍是笑,仍是不语。
她便肯定自己是想对了。
多大仇?自己动手还不够,还要让死了的孩子变成恶鬼来寻仇?她到底欠公主什么了?
现实中能派杀手,特么梦境里也行啊?这什么高科技?
“这是巫术。”难得的,神仙给了个说法。
巫术?咽了咽口水,末璃抖了抖。怎么还有巫术?对了,仙器,仙法都出来了,来一个巫术也是正常。
可是无缘无故,被人忌恨到这个份上,她也是醉了。醉过以后呢?便是说不出厌烦!
抬眼看了看祁进。
“公主是你的人?”
祁进摇了摇头。
她蹭的站起。
“那行!公主留不得了!再留,我怕自己就留不得了。”
这话一出,让祁进脸色微微一变,仰头看她。
展万钧也看着她,神色也是一变。
看她作甚?只许他们喊打喊杀,到不许她救救自己?都被人逼到这个份上了,还不许她咬一口?正当她是圣母在世,舍己为人了?
狗屁!现在她只知道,冤有头债有主!谁害她,她就要谁命!
为着公主,死了多少人?若是按照现代的杀人罪算,都够枪毙一百回了。
她深吸一口气,一个也不搭理。
“你们两个要死要活随便,别弄脏我的清心殿就行。”
说完,自顾自负手大步离去。不管了!斗了八百年,都没死,这一时半会,他们肯定也死不了!
她蹭蹭往外走,一脚跨出大门。
一出门就看到天空一片鱼肚白,薄薄的金光从地平线下溢出,太阳马上就要升起了。
天是要亮了,可她觉得自己的心,还是亮不起来。
她人醒了,可醒来了,却仍旧要陷在一个更大的梦魇之中。
梦境也罢,现实也罢,这一回她要自己做主!
天刚亮,末璃就带着赖沧澜杀到祗垣寺。
打铁要趁热,做事也要趁热。趁着她现在还有一口怒气,赶紧把公主这茬了结了!公主不死,她连晚上都不敢睡觉!惨不惨!
金羽卫围着寺庙,看到圣驾也不肯放行,赖沧澜带着御林军差点在门口跟人打起来。
小将军义愤填膺,怒发冲冠。然而陛下倒是神闲气定,波澜不兴。
兴个屁!陛下表示特么我连鬼都打过,还怕人打架?
幸亏柳傲君及时赶到,制止了一场群殴。
“陛下,不至于就非得您手上沾这血。”柳大人劝道。
末璃一抬手。
“是你家王爷要管我?还是你要管我?”
这两句话问得平平淡淡然而一字一句都跟千斤重的石头一般砸在柳傲君心头。
他立刻噗通一声跪下,低头道。
“微臣不敢!”
天地君亲师,柳傲君还是迈不过这个坎。
连柳先生都跪下了,其他人哪里还敢造次,也急忙纷纷跪下。
不打了?那就走!
末璃却连看都不看一眼,对着赖沧澜一抬手。
小将军立刻到她身旁,招呼太监们把肩舆抬进去。
结果一进寺庙,澄净就迎上来,噗通跪下。
“陛下,佛门净地,莫开杀业。”
得,又来一个!
她朝天翻一个白眼,啪得一声把手里得纸扇打开,往心口扇了扇风。出宫门的时候天才刚亮,外面不算太热。此刻艳阳高升,照的到处都是金光璀璨,直晃人眼。
空气中的最后一丝凉意也被这艳阳烤化,纸扇扇起的风扑在脸上也是热腾腾的。
然而她的心仍是凉的!
低头看了澄净一眼。好个光头,照的人眼睛都快花了。
一连被拦两次,摄政王也是操碎了心。不过这一回她也是心意已决,以前遇上事不用别人拦她也往后躲。可怎么样?事情就少了?一点没少,只多不少!
所以这一回换个活法,谁挡路,她砍谁。死一个少一个!
但对美男她终归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