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几乎可以预见到的结果,假如她一直留在这儿,留在他的身边的话。
所以,她不能留啊!一点小小的私心,在最好的年华,最好的时刻,翩然而去,成就一段不能忘怀的孽情。
温暖的阳光照在脸上,末璃闭上眼,感受这份难得的惬意。放任自己轻轻往后靠,靠到他的怀里。
她不是不喜欢他,只是喜欢不起。
她身形一动,展万钧便挽起手,顺势揽住。动作自然的仿佛两人早有默契,心意相通!
他低头,看到她头顶的金冠,鸽蛋般大小的海珠圆润雪白,恰似她的小脸一般。
好珠子啊,这般大,这般圆,这般洁白无瑕,一颗就值一百金。
这好东西还是他特地嘱咐王宝宝从先帝的私库里找出来,拆了一顶九龙通天冠,才落下这么一颗极品的海珠。
就镶嵌在她这顶金冠上,好衬托她如花似玉的娇容。
他自认自己对她的这份心意,真是做到了极致。倘若这份情,能有一半用在他后宅的女人身上,早就该不知收获多少真情。
可偏偏,全错付了眼前这个“姣童”。
她的心,黑的如同她的发,她的眼,叫他实在看不透。
若说无情,也不是。若说有情,也不是。不管是无情还是有情,终归叫他牵肠挂肚。他百般收敛,可付出去的感情却是覆水难收。
感情这东西能有多磨人,他也是见识过的。
当初他还笑话别人,为了一份情,一个人,受那样的折磨,何苦。有缘相聚,无缘分离,缘来缘去,何必强求。天下有那么多人,那么多事,那么多山山水水,大好风光。何苦为了一个人,一段情,把自己牵绊。
然而事到如今,他还没深陷,尚能抽身,就已经尝够了感情的苦和涩。
原来人心真是难以琢磨,尤其是这样一颗小女人的心。
他想了一晚,最终决定,自己解脱自己。
看不透就看不透吧,她的心是白也罢,是黑也罢,她的情是真也罢,是假也罢。都无所谓了!
当她还是“男孩子”,他都能不计较。此刻又何必计较这些求而不得的东西!
求不到的东西,索性不求。伸出手去,抓住可以抓到的,这就够了。
他不是早就决定要管她,教她。好好管,好好教,小孩子就如同小树,得靠人修剪。该疼疼,该削削,好好管教,她将来还是一个好孩子!
想来也只有她,能令他给予一次又一次的机会,一步又一步的退让。
想到这里,他缓缓收拢胳膊,把她圈在怀里。双腿一夹,策马向前,渐渐拉开后面跟随的人。
他背宽,身高,能把怀中的小人整个拢住。跟在后面的人就只看到摄政王高大宽厚的背影,看不到前面娇小柔弱的小皇帝。
末璃被迫后仰着头,细长的脖子被对方的手掌紧紧握住,几乎是一个扼住的手势。为了呼吸,她无法合拢嘴,只得张开着。
这便让身后的展万钧一低头就能覆上她的双唇,舌头畅通无阻的伸进去,一路扫荡。
“唔……”这种姿势,对她来说几乎等于受罪。但对方本就存着惩罚之心,自然也就并不怜惜她的痛苦。
能握住天下的大手顺势握住她纤瘦的身体,一寸寸的抚摸。可惜即便是这样的姿势,她也还是该有的什么都没有,叫人沮丧。
然而,有没有仿佛也并不要紧。这柔软纤瘦的身躯,这蕴藏甜蜜的双唇,这凝白若脂的肌肤,此刻也足矣抚慰他焦渴难耐备受煎熬的身心。
索求着怀中的姣童,他放开了缰绳,仍由胯下的黑马漫步前行。
马匹仿佛是感受到主人的焦躁和不安,渐渐停下脚步,在原地来回。
后面跟随的人逐渐跟上来,但很快打头的梅若华伸手止住所有人。
“陛下和王爷正在说话,诸位还是稍等片刻的好。”他面带微笑,柔声细语道。双眼眯着,令人看不清是什么眼神。
他是小皇帝身边人,别看是个奴婢,可比地方官还有脸。既然是梅公公开口了,大家自然各自拉住缰绳,静候。
唯有博山郡公末暧心生狐疑,他耳聪目明,隔着老远都能分辨出各种鸟叫声。可此刻他静心去听,也听不见陛下和摄政王说话的声音。
显然梅公公是在撒谎,故意不让人跟上去,好让陛下和摄政王独处。
梅公公明明是陛下的人,怎么尽帮着摄政王?
也是了,这梅公公乃是王宝宝举荐到陛下身边的,自然是向着摄政王。
摄政王既然是“挟天子以令诸侯”,把小皇帝栓裤腰带上,倒也不算异常。可打京城到晋城,他这一路瞧着,总觉得摄政王是有点“缠着”小皇帝,简直就跟狗缠着骨头,猫缠着臭鱼似得,着实有点腻味了。
所以此时此刻,摄政王又当着众人面“缠起”小皇帝,他心里就难免生出一些异样的猜忌。
堂堂王侯之子,对着万岁爷和千岁爷,心里生出那样龌龊的念头,这令一直都是好孩子的末暧脸红心愧。
可陛下……委实是个漂亮人!而摄政王也委实是个百无禁忌的逆臣!倘若这乱臣贼子真动了那样的坏心,那陛下的处境……
想到这里,末暧不由紧紧攥住拳头,替小皇帝担忧愤恨。
这也,不是不可能的呀!
他恨不得这就策马上前,用手中的弯弓利箭,把那逆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