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不知道,她可清楚的很,那瘦马就是黑脸婆子拐来的,就给了拐子二十两银子。在家调教了半年,就遇上一个大主顾,转手就赚了一千多两银子,这才是一本万利!
她是羡慕嫉妒恨,牙都快咬碎了。
合该轮到她发财,天上就掉这么一桩好买卖。
可惜,这小鲜肉先叫那黑了心的老鬼叼上。那老鬼可是个狠的,这一肯定要吃大头。
一块肥肉白白被人咬一大口,麻脸婆娘想想都肉痛。可老鬼背后有人,得罪不起。她也只能认了。何况这小丫头也是老鬼盯上的,算起来他也是头功。
麻脸婆娘原本提防着末璃会闹,故而叫了老鼠眼过来帮把手。万一这小丫头闹腾了,就想法子把人捆起来,再行发落。
然而末璃没闹,一整晚都安安静静的。
等第二天天一亮,麻脸婆娘就掖手掖脚的去柴房看。门关的严实,屋子里又黑,打缝隙往里瞧,是啥也看不见。
看不见心里就着急,一着急她就连忙打腰里摸出钥匙,把大锁开了,稀里哗啦撤掉铁链,推开门进去。
这刚进去,就感觉一颗有力的小炮弹墩就撞到腰上。
“哎哟我的妈呀!”婆娘一声嚎叫,咕咚一就翻出去,两脚朝天翘了个大元宝。
在门外等着的老鼠眼吓得嗷一蹿起,眼前就见嗖的一,一抹小巧的身影蹿出来。
这正是末璃,一头撞开了麻脸婆娘,她就夺门而出。
老鼠眼被吓了一跳,定睛一瞧,顿时慌了神。
大肥肉想跑,没门!拔腿就追!
婆娘屁股摔得开花,尾巴骨阵阵生疼,一边扶着腰一边杀猪似的嚎。
“丫头片子想跑,快抓住她!”
房里起来的驼背一听自家婆娘嗷,也拎着一根扁担出来,撵鸡撵鸭似得赶末璃。
可怜小皇帝被这群妖魔鬼怪又追又打,跟个落入包围圈的小兽似得,无处可逃。
她原以为等人开了门,撞开了,自己就能溜之大吉。却忘了且不说她是孤掌难敌双拳,就说这小院门一关,就是个逃不出去的牢笼。她的胜算太少,说到底还是鲁莽了。
被驼背和老鼠眼赶着,就逼到了角落里。麻脸婆娘爬起来,一瘸一拐的冲过来,跟老鹰捉小鸡似得伸手一把就扭住她的胳膊。
她张嘴想咬,就被这婆娘扇了一个大耳刮子。啪的一,半边脸就肿了。
这倒霉孩子一就愣住了!
她自打穿到这儿,虽然时不时矫情的喊苦喊累,可说到底一个皇子,一个真龙天子,能苦到哪儿去?
她是即没被打过,也没被饿过。锦衣玉食,养尊处优。平日里连走路都得有人扶着,生怕她摔一跤就碎了。这样一个大宝贝,今天却叫一个麻脸的婆娘打了脸!
鎏玥真龙天子的脸,就这么被打了!
她原以为这天能打她脸的就只有展万钧,可即便如此,他也从来没对她动过一根手指头。可如今,她就叫人打了脸!
小孩子懵了,委屈极了,眼泪噗噗就往外冒。
老鼠眼顿时叫起来。
“别打坏了脸!”
麻脸婆娘扭着她,弯腰“呸”的往地上吐了一口唾沫,叉着腰骂道。
“哪能这就打坏了!你们这些臭男人,见个小娘们掉眼泪就怜香惜玉的。我告诉你,这种丫头片子老娘见多了。都是贱骨头,不打不服气!老娘手底晓得轻重!”
说罢,扭头一巴掌耨住末璃的头发,骂骂咧咧的往柴房里拽。
“臭丫头片子!敢撞老娘的腰,想死啊!给我回去吧你!”
一脚就被末璃蹬回柴房里,咣咣两又把门关上。
末璃被推翻在地,顾不得摔疼的屁股和胳膊,跳起来又砸门。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小小的身板,小小的拳头,细细的胳膊,细细的嗓子,竟也把柴门砸的咣咣响,喊的嗷嗷叫。
老鼠眼有些担心。
“这丫头这么闹腾,别把人招来。”
麻脸婆娘冷哼一声,斜眼瞥他。
“怎么?心疼了?要不要老娘我开门放你进去安慰安慰人家?”
“胡说什么!我心里只有你!这种小丫头片子,我才不稀罕!”老鼠眼嬉皮笑脸道。
“少给老娘放屁!让她叫,让她闹。小丫头片子能有多少力气。你就瞧好了吧,不用半个时辰,就得歇菜。”
“半个时辰也不好啊,叫别人听见,小心告官!”
“告官?这种小丫头,老娘我见多了。十之*都是偷汉子淫奔的货,见了官老爷,她也是被卖进官窑的路。”
“卖官窑子里,就没咋们的份了不是。你说这丫头是淫奔,那敢情这外头还得有个奸夫?这奸夫要是找上门来怎么办?”
麻脸婆娘一想倒也是,可面子上又拉不来,冷哼一声。
“先关她一会,挫挫这丫头片子的锐气!”
末璃在柴房里又是砸门又是喊叫,闹腾了一炷香的时间就歇菜了。麻脸婆娘还说她能闹腾半个时辰,可这水晶玻璃人哪有这体格。
跪在门边,她心拔凉拔凉的。
什么叫出师不利身先猝,这就是啊。
她还是太年轻,太天真,太愚蠢。
什么换银子,什么换衣服,什么乔装改扮,摸清情况,全是纸上谈兵,屁用没有。
此刻静心来前后思量,她立刻明白自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