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是已经有了觉悟么?又何必再垂死挣扎。这会子,他还看得上她,是她的运气。
咽了咽口水,她低下头,一副放弃抵抗,任君享用的姿态。
有些事不需要说出口,只一个动作,就能领悟。她头一低,黑漆漆湿哒哒的发丝把小脸拢住,只剩下长长的脖颈和白白的肚皮。
展万钧就懂了!
刚才心慌意‘乱’忙着捞她,他都忘了这屋子里有多热,有多闷!空气芬芳而‘潮’湿,沉甸甸的,深吸一口气,肺里就涨满温暖的‘潮’气,涨得人有点透不过气来。
眼前是一片白,她就跟条翻肚死鱼似得,肚子,好白。
他一直想看,想‘摸’,想吃,想得都有点魔怔。
现在,这条活鱼就在眼前翻了肚皮,请君享用。可他偏偏又迟疑了。
因为觉得腻味!她把他当什么人了!
趁人之危,不是君子所为。虽然他也不想当什么君子,可在这会就欺负一个刚死里逃生,都快吓傻了的小丫头,也是做不出来。
何况,她这又算是什么意思呢?犯了错,就拿身体来偿?她这七八十斤‘肉’,能抵得过他的损失?未免,把这身皮‘肉’看得太重!
他要是这会子真入了她的巷,那才是‘阴’沟里翻船,活该被人看扁!
想到这里,他双眼一眯,冷哼一声,就把手臂‘抽’走了。
失了倚仗,末璃又跌进热水里,差点呛到。七手八脚的爬起,她扒住桶沿,喘息。
一大块干燥的‘毛’巾兜头扔进来,把她头脸肩膀罩住。她眯着眼,隔着‘毛’巾就听见他说。
“起来把自己擦干,出去把衣服穿上。”
对方不吃,叫她有点意外,明明……他的眼神已经达到危险境地了呢!看来,摄政王还是有所谓男人的自制力。她说不出心里是庆幸还是失落,反正怪怪的。
她只顾着躲在‘毛’巾下‘乱’想,没动,结果就惹得对方不悦,又低喝一声。
“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出去!”
这回是不敢再迟疑,她二话不说蹭就站起,头顶着‘毛’巾跟只猫似得爬出木桶,低着头光着脚丫带着一身的水就噼里啪啦往外走。
等她小小的身影消失于屏风后,展万钧才长吁一口气,懊恼的啧了一声。
他此刻理智占上风,可以心动不手动。但腰腹里‘阴’燃着的火却也是不容忽视,且隐隐有蔓延的趋势。
皱着眉,他沉默了片刻,随即恨恨的撕开自己的衣服,重重甩下。捞起木勺他劈头盖脑就往自己身上浇水,这水比起一开始已经微凉,正是恰到好处的温度,‘激’发凉意,浇灭闷热。
然而水里包着香气,泼在身上就炸开,到处蔓延。
小家伙人是出去了,可这香气却还在,继续困扰他。
他仍旧觉得热,又闷又热,令人不快。
在外面把自己擦干了,找到衣服披上,末璃就迫不及待的捧起粥碗仰头痛喝起来。
方才她觉得肚皮疼,还以为是摄政王眼光太火辣,此刻喝着热粥总算是明白过来,火辣个屁,她就是饿的。
哎呀,还是‘肉’粥啊!好香,好喝!
一气就把一碗喝光,她用手背‘摸’了‘摸’嘴巴,还意犹未尽的咂巴咂巴,丝毫没有矜持贵气。
天大地大吃饭最大!这种时候还要矜持有个鬼用!矜持能当饭吃?饿肚子简直就是酷刑!要矜持,要尊贵,先吃饱了再说!
她现在可实际了!唯有生存才是第一,其他都是虚的。
一碗热粥下肚,她擦干的身体又透出一身薄汗。但此刻这些许的‘潮’意却是舒适的,令人安心。
她安全了,再不必担心生命危险。虽然摄政王还同处一室,但听着屏风后他稀里哗啦的擦洗声,她觉得无比安心。
心一安,睡意就涌上来!
张嘴打了一个哈欠,一直被压在骨髓里的倦意汹涌而来。她眯起眼摇摇晃晃走到罗汉‘床’边,一屁股坐下,双脚一抬,直接滚进去躺倒。
不管了!刮风下雨,打雷闪电,山崩地裂,都不管了!
现在她要好好睡一觉!反正,这会子就算是天塌下来,也有摄政王顶着。
展万钧在里面把剩下的半桶水都洗光了,汗是没了,但热却洗不掉。
他人在屏风这头,可心在屏风那头,听不见那头的动静,他就急了。三下四下把自己擦干,披上衣服就出来。
好这外面,跟刮了一场劲风似得,什么都‘乱’了!
原本整整齐齐的一摞衣服全‘乱’了,横七竖八的摊在桌上。满满当当热气腾腾的粥碗也空了,银勺子倒是纹丝没动,干干净净摆在原处。
敢情,她是直接拿嘴喝的。
想起她那张秀气小巧红润多情的小嘴,他不由眉心一跳,面‘色’一紧。
不能想,一想就要坏事!
人呢?把‘乱’七八糟的心思甩开,他看了一圈,终于在罗汉‘床’上找到了小皇帝。
大步走过去,低头一看就生气。
衣服也没好好穿,就披着。头发都还是湿的,她就睡觉了?湿气跑进脑子里,将来会头疼的。
而且,还趴着睡,压着‘胸’口,难怪呼吸如此沉重,都快打鼾了。
他伸手揽她双肩,把人整个翻过来。
这一翻,眼前又是一片白白的肚皮。
好么,衣服都没扣住!气得他两眼一翻,跟扯布头似得,恶狠狠给她把衣服都扣上。
这罗汉‘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