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得,真是啪啪的打老脸,噗噗的戳心窝!摄政王听得牙疼,简直害臊的不行。
谁让他老牛吃嫩草!也是没话说!
发够了少年狂,摄政王终于把自己的年纪和理智都捡吧捡吧,拼凑起来,凑合着用。
不闹了,那做些什么呢?他也不知道该和她怎么打发时间。
对末璃来说,沁芳斋的日子是陌生的崭新的手足无措的。对展万钧来说,也一样。他的时间几乎都用来处理朝政,忙着造反打仗。留给私人的空间很少,分到男女之情,闺阁之趣,就更是微乎其微。
在王府,大部分情况下他都是直接上垒。与其花功夫跟女人嬉闹,还不如在书房里休息一会,写写字,看看书,想想事情。
末璃见他这个傻愣愣的样子,倒是颇为惊奇。在她眼里,摄政王就是个无所不能的存在。他太强大,以至于她觉得他应该什么都会。
可原来他也有不会的。
不会也好,他不会,她来教他。
“咋们打牌吧。”她说。
“打牌?双陆?官场图?”王爷也是会玩的。
末璃摇摇头。
“那没意思。咋们玩点不一样的,你叫人到清心殿去拿,就跟宝盒说我们时常玩的拿牌,她自然就知道。”
她这也是留了心眼的,好叫宝盒在那边安心。
这点心思自然瞒不过对面这个阴谋家,但无妨大碍的小心眼,他都乐意成全她。
因这边等着玩,小宫女出去就走成了个风火轮,免得耽误贵人玩耍。
刘嬷嬷则立刻叫人准备茶酒果品点心,还特地多点了两根蜡,拢上冰纱,不显得热。
那边清心殿里的宝盒得知沁芳斋要用牌,自然就明白小主子安好,一颗心这才落地。把装了牌的象牙盒子交给那小宫女,又偷偷塞了一个荷包。
小宫人得了她的赏,连忙屈膝谢礼。
刘嬷嬷管得严,她不敢多嘴,只是对着宝盒微微一笑。
这一笑,宝盒也就明白了。
笑总比哭好!看来小主子在那边没受欺负。可一直是被她护在身边的小宝贝,陡然去了一个陌生的地方,叫她心里空落落的。
她没嫁过人,没生过孩子,可确实真真切切的体会到了当娘的心。
虽然这话是犯了忌讳,可她是真把小主子当自个的孩子一样疼着爱着护着。
然而这孩子终归有一天是要离开娘的怀抱,只是没想到,这感觉是如此令人难受。
牌拿过来,展万钧接手里一看发现是个新鲜玩意,看不懂。
这牌全是手工做的,上好的泥金芸香纸裁成巴掌大的长条,一面是空白的,一面则画着画写着字。
这画一看就是大内作坊出品,俱是些梅兰竹菊四季花卉,颇有些精道之处。而这字则是小皇帝的手笔,配上这些画越发显得不好看。
写的字也奇怪,都是些数字,一二三四五六九,还有什么爵士,夫人,将军,大王,小王。每一号都是四色,正好四季。整一副牌他数了数,有五十多张,捏在手里也是厚厚的一匝。
什么乱七八糟的玩意,这都是。
他看不懂!翻来翻去,在手里摆弄。
末璃也不管他,只把盒子里的筹码也翻出来,一五一十的分作两堆,把其中一堆推到他面前。
摄政王看不懂,就把手里的一摞牌扔在桌上,散了一桌。
“这什么牌?没见过。”
小皇帝歪着脑袋数自己跟前的筹码,漫不经心道。
“这天下你没见过的东西多了去了,有什么稀奇。”
嗬,这话说得,也就她敢。然而正因为从未有人这样和他说话过,到别有一番新鲜趣味。仿佛……就是嫡亲的家里人,没有尊卑之别,想说什么就能说什么的亲密劲。
想到亲密,他这心就痒痒的要发作。见她数筹码,就笑了笑。
“怎么?还要赌点东道?”
末璃一撩眼皮,大长睫毛跟翅膀似得一翻。
“必须的。没彩头,谁陪你玩。”
嘿!这小势利眼!得了,不就是钱嘛,他奉陪。伸手把跟前的筹码翻了翻,发现又是新鲜玩意。别家的筹码都是小棒子小锞子,这筹码全是小圆片子。材质并不稀奇,就是些下脚料的象牙片,螺片,玳瑁片。
她怎么这么多奇怪玩意。
这其实就是现代很普通几乎人人都知道的扑克牌和筹码牌,但她可没心思教摄政王炸金花斗地主,两个人也玩不出这些花样来。原先在清心殿,她和宝盒,梅若华以及赵晓乐四个到能一起玩双扣,打发时间。
两个人玩,就玩最简单的,抽对子,无脑就能上。
把规矩简单一说,摄政王是个聪明人,一点就通。通了还嫌弃,说这不是小孩子玩意么,也值得玩?
看不起小孩子是不是?有你瞧得。她恨恨磨了磨牙,眼珠子一转,又出新花样。
表示光筹码没意思,还得真金白银伺候着。在清心殿和宝盒他们玩,说是赌彩头,可其实她是分文没有,输了赢了只体现在筹码上,别说真金白银,就连个铜子都没见到。
他们几个都体谅她,赢了输了只是哈哈一笑。可今儿个跟摄政王赌了,可不能再赖账。她得有现钱!
皇帝陛下要现钱,这可还是头一回。展万钧知道她有私库,户部也有月例银子拨过去。但没见这孩子用过。今儿个她提了这茬,让他若有所思。
想了想,他掉脸看王宝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