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烈大掌,陡然钳住女子皓腕,半丝怜香惜玉也无,只毫不留情的拖住她单薄身子,向府门里拽去。
夏侯缪萦几乎拳打脚踢,但在男人的强势之下,一切反抗,却只如石沉大海,蚍蜉撼大树般无力,惟能任由他为所欲为。
从朱漆大门,直到她所住的溶月居,一路上,婢女小厮纷纷侧目,唯恐避之不及。
镂花房门,被赫连煊一脚踹开,撞得整个房间都似乎泠泠作响。
“公主……”
听到动静的穗儿,连忙跑出来查看,一眼便看到她家公主被王爷挟持的景象,护主心切,顾不得后果,便要上前阻止。
“滚开……”
却听赫连煊沉声怒吼,一双漆黑眼瞳,阴霾的似暴风雪欲来的天色,漫出一触即发的可怖气息。
夏侯缪萦心中一凛,唯恐他迁怒于她身边的这个丫鬟,忙打发她离开:
“穗儿,我没事……你赶快出去……”
小丫鬟虽吓得呆了,却还在踟蹰:“公主……”
“出去……”
夏侯缪萦几乎恨铁不成钢,语声硬了几分。
穗儿不敢再留,一步三回头的出了去。
“赫连煊……”
三个字尚没有吐完,已被一声惊呼截断,夏侯缪萦只觉一股巨大的力量袭来,眼前一晃,整个人就被赫连煊重重一扔,遂眼见着自己的身子不受控制的向床榻之上撞去。
骨头狠狠磕到硬物的闷重之响,久久回荡在偌大的房间里,挥之不去。夏侯缪萦紧咬着唇,可那突如其来的钝痛感,仍是不可抑的逸出口腔,四肢百骸,无一处不疼,像是被车轮碾过的一般。
赫连煊望着她一张小脸,已是痛的紧紧皱在一起,眉峰间闪过残肆温度,修长双腿,蓦地踏前一步,即要向她逼去。
夏侯缪萦于头昏眼花之间,余光瞥到他的迫近,心头不由一凛,却也顾不得周身的酸痛,忙不迭的爬起来,本能的向着床角缩去。
这满身防备,如受惊的小鹿般的神情,落进赫连煊的眼睛里,只觉说不出的刺目。
“夏侯缪萦,你这副唯恐本王碰你的嘴脸,是做给谁看的?”
秀拔身形,在女子眼前,笼罩成巨大阴影,赫连煊冷笑一声,讽刺道。
强烈的男性气息,似有若无的压在夏侯缪萦鼻间,噎的她几乎喘不上气来。抬眸,望着那居高临下的男子,心底却不知为何漫过阵阵的无力之感:
“赫连煊……要算账的话,明天……我现在真的很累,没有心情跟你吵架……你让我一个人静一静,好吗?”
这浅淡的近乎轻柔的语声,似羽毛一般拂过赫连煊的心头,痒痒的,像是小猫的肉爪在他不可触碰的柔软上,挠了一下,荡开丝丝陌生的情潮。
女子晶莹剔透的脸容上,此时血色尽褪,漾出些些的苍白,越发衬得一双眼睛,乌黑明亮,像暗夜里天边最闪耀的两颗星,澄澈的不见一丝杂质,惟有眉目里绕开的淡淡疲惫,沁出细微的涟漪。
赫连煊只觉心底,不受控制的爬过一抹异样之感。这预料之外的情绪,令他不由一震,旋即毫不留情的敛了去。脑海里却突兀的闪过她与慕淮安的一举一动,温言细语,巧笑倩兮,都是她对着他,从来不曾有过的……“累?”
眸色陡然一深,赫连煊嗓音凉薄,冷如秋水:
“刚刚勾引完本王的六王弟,又迫不及待的缠上了南平国质子……夏侯缪萦,你现在不是应该很得意吗?”
夏侯缪萦顿时心口一噎。她已经放低姿态,好声好气的跟他商量了,结果却换来这么一番埋汰。如何不恼?
“我没有你想象的这么龌龊……”
半口气堵在喉咙里,上不来,下不去的,夏侯缪萦恨恨的望向那站着说话不腰疼的男人,“赫连煊,谁都可以指责我,独独你没有这个资格……”
“我之所以被赫连炘轻薄,不一直都是你处心积虑想要看到的结果吗?推着自己的老婆,给自己戴绿帽子,还贼喊捉贼,赫连煊,世间没有比你更不要脸的男人……”
痛快的数落着这变态男子的罪状,夏侯缪萦真不知是该恼,还是该笑。若非她亲身遇到,只怕打死她都不信,这个世界上,竟会有如此无良到令人发指的男人!她上辈子是造了什么孽,居然要嫁给他!谁能告诉她,究竟是为什么啊?!
脑子里混乱的胡思乱想着,夏侯缪萦烦躁的想咬人,突觉空气里,不同寻常的沉默,有些诡异,下意识的抬眸,略带茫然的眼瞳,却直直的撞进男人阴鸷的似要滴出水来的眸子。心都陡然一凛,不祥的预感,像疯长的藤蔓一样,瞬时缠住她的全身。
夏侯缪萦甚至没有看清,男人豹子一般敏捷的身姿,已突然扑上前来,灼烈大掌,竟是扼着她细长颈项,直直将她压倒在床;坚硬胸膛,随即揉上她的娇躯,将她牢牢箍在他与软榻之间……突如其来的重量,压的夏侯缪萦喘不上气来,只闷哼一声,便惊得什么话也说不来了,愣愣的望着那与她肌肤相亲,近在咫尺的俊颜。
“不要脸?”
赫连煊冷冷凝视着身下的女子,如铁大掌,捏着她精致下颏,重重一掐,迫着她微抬起头,如女奴般仰视着他,灼烫吐息,淬了冰,一丝一缕,尽数喷洒在她苍白的近乎透明的脸颊之上:
“这三个字,夏侯缪萦,你比本王更合适……”
冷笑一声,男人凉薄嗓音,魅惑如鬼魅:
“夏侯缪萦,你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