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寒若再次睁眼时,天已大亮,空空的床榻上只有自己形单影只,若不是浑身上下泛着酸痛,她几乎要怀疑昨夜只是自己的美梦一场了。他至始至终都没有开口和自己说过一句话,只是用力地抱自己。血肉缠绵的真实或许更胜过了万千话语,可是她不愿醒来又化作空梦。
缓缓坐起了身子,寒若蜷缩着抱膝,将自己缩作一团,他到底,在想些什么?她一点也不明白!她真的一点也不明白他的想法,忽然而来,忽然而去,他究竟把自己当做了什么?妹妹?那又何苦抱自己呢?!
这之后的整整一个月,寒若不曾召人侍寝,除却在公事上与四位夫君相见之外,其余诚都是能避则避,直到都胜宣布了一个惊天消息为止。
关雎宫鹭央殿,寒若端坐主位,可是齐刷刷射向自己的眼神,却让她感到这是在三堂会审。宫中执掌彤史的女官毕恭毕敬地站在一旁,她这已经是第三次无比耐心的回答宫熙辰的问题了。然而无论宫熙辰问几遍,她给出的答案还是如此,绝望的不会改变。
都胜先是将这个消息第一个告诉了宫谨冰,而后宫谨冰才带着都胜亲自告诉了她本人,不消说,他也顺带让人传讯给了其余应当知道这个消息的三人。
“小漓儿,你有什么话要说的吗?”宫熙辰挑着眉,第一个发起了攻势。
寒若讪讪一笑,却选择保持了沉默。
“皇姐,你就告诉我们吧,我们不会生气的,我们只是在担心你。”宫诰凌仍旧没有改口,始终叫她皇姐,就如他始终愿意体贴寒若一般。
寒若抬头露出了一个勉强的笑容,忽地将眼神移向了坐在一旁看好戏的宫谨冰。
宫谨冰见她看向自己,立刻若无其事的将眼神看向了坐在寒若身旁的宫诀凊。
宫诀凊无奈,对寒若开口道:“只要你喜欢就好。”
开口打破这个哑谜的倒是都胜,“我可不是这样认为的”他神色严肃,并非是在玩笑,“我并不认为留下这个孩子是好事。”今日几日齐聚于此,正是在讨论一件天大的事情。唐夏帝国的第一女帝,有了一个月的身孕。而很显然根据彤史所记,这个孩子并不属于在座的四位夫君。
“如果是名分的话,我不介意做这个孩子的父亲。”宫诀凊淡淡道,看向寒若的眼神中只有无尽的包容与宠溺。寒若心中一动,伸出手来握赚诀凊的手,“凊。”这是她今天第一次开口。
宫诀凊摇了摇头,他看得出她为难的神色,而他最不希望的事情就是叫她为难。他摇头是要告诉她她根本不必向他解释什么,无论她做什么,他只会支持她。
然而很显然都胜作为一个医者并不是这么想的,他对寒若开口道:“孩子的父亲是谁,六爷已经告诉我了,这个孩子万万留不得,否则是对这个孩子的残忍。”
“嗯?”宫熙辰听出了不对劲,对这宫谨冰吼道:“什么?你知道孩子的父亲是谁?!你怎么不告诉我!?”他正朝着宫谨冰发火,却没想到意外的看见了宫诀凊的神色,立刻会意过来,转移了炮灰:“连你也知道!?你们两个到底是什么时候穿了一条裤子了!”
宫谨冰微微皱眉,锐利的眼神扫向了宫熙辰。宫熙辰下意识地缩了缩肩膀,却还是嘴硬抵抗道:“难道不是吗!?你们两个什么事都忙着我们!你说对吧,诰凌?”宫熙辰这回比较聪明的学会了搬救兵。
宫诰凌见无缘无故扯上自己,那个恐怕弟弟的冰冷眼光也随之扫来,赶紧连连摆手,“我想谨冰他们瞒着我们一定有理由的。”
宫熙辰还要再说,寒若突然开了口:“够了!”用责备的眼神看了宫熙辰一眼,才转向都胜,问道:“你继续说,为什么留下孩子是对孩子残忍。”
“血脉的关系。”都胜隐晦地点出了要点,“这样的孩子生不生得下来还是个问题,即便生下来也极容易夭折,而且十有**会带有天疾的。或是智力不全,或是身有残疾。”
都胜的话使得寒若的脸色愈来愈冷,宫熙辰与宫诰凌虽不了解内情,可都胜这样的话说出来,也隐隐猜到了几分。寒若双手抚上尚自平坦的肚腹,眼中再没有一丝犹豫,她坚定的开口宣布了自己的决定:“我已经造过一次孽了,不能再有第二次,无论如何,我一定要生下这个孩子!”当说到造过一次孽时,她带着歉意的神色看向了宫诀凊,宫诀凊神色柔和地回视,她才安下心来。
像是早就料到她会这么说,宫谨冰对都胜开口道:“我就所吧,她向来如此冥顽不灵,你要做得就是拼尽一身医术抱住这个胎。”
都胜无奈,点了点头,看来他早就与宫谨冰说过这件事,宫谨冰也早就猜出了寒若的决定。
寒若起身走到谨冰身边,轻轻抱住了他,“谢谢你。”
“你我之间还用说这个字吗?”他吻在她头顶,轻轻抱住了她。
“那么这个孩子就算宫诀凊的喽?”宫熙辰见不惯两人在自己面前亲热,故意插嘴打断两人。
寒若放开了谨冰,重新坐定,神色严肃地摇了摇头,“不,孩子的父亲,他,他迟早会愿意出来面对我的。”她的眸中流转过一瞬的哀伤,随即转为坚定的神色。
宫诀凊关切的看向寒若,低声说道:“莫要逞强。”寒若露出了一抹平静的笑容,回答道:“放心,我没事的。”双手再次抚上自己的柔软的肚腹,她柔声开口:“孩子,你也会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