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跪的直直的,眼神空洞,嘴唇发白,浑身瑟瑟发抖,可是那双轻灵美丽的眼睛明明闪烁着受伤的表情却依旧倔强无比。
逐尧皇站在不远处,看着她孤单瘦弱的背影,他的心,突然一阵莫名的痛,好像被刀狠狠割了一把,他身子一歪,一手扶住一旁的廊柱,一手不禁捂住了心口的位置。
“皇上,您怎么了?”
一旁的薛澜连忙上前,搀住了他。
逐尧皇罢了罢手,“无碍。把皇后带来见朕。”
“是。”
他要弄清楚,这莫名的心痛,从何而来。
*
逐尧皇的寝宫内。
她浑身湿漉漉地站在他的面前,双腿发麻,发丝凌乱,衣裳湿透了,紧紧黏在身上,水滴顺着裙边,滴答滴答掉在地上,她的脚边很快就积了一滩水。
他就这么一直看着她。
她始终不曾抬起头来看他,她知道,他就坐在她的对面。
宫女送上来的毛裘被她扔在地上。
她才不要被他看轻。
“你可知错了?”良久,逐尧皇的声音终于响起。
“我何错之有?”流苏冷冷地说道,身子不禁打了个寒颤。
她,好冷。
皇宫里,没有长久的爱情,君王的爱,竟是那么浅薄。
“你错在三更半夜和不是你丈夫的男子公然打打闹闹!你有没有把朕这一国之君放在眼里?”
逐尧皇突然起身,将浑身湿透的她一把拉了过来,按到在他的龙榻上。
一双眸子死死地盯着他,语气生硬,额头的青筋都暴露出来了。
他的身子将她紧紧包围,霸道的气息在她的周身萦绕,她冰冷的身子由此得到了一丝温暖。
“呵……”流苏轻笑一声,转头望着压在她身上的他,“那你呢?还不是和不是你妻子的女人公然打情骂俏。”
她为他吃东西,他不拒绝!
逐尧皇的手顿了一下,继续问道,“这么说,皇后已经承认自己和十三关系亲密了?”
他的眼睛里,闪烁着怒火,抓住流苏的手蓦地用力,捏的她的手都发疼了。
他是怎么了?他从来就不是个粗暴之人,可现在看到她和十三关系那么好,他就会忍不住变得粗暴。
“皇上承认,我就承认。”流苏语气生硬地说道。
“你!”
逐尧皇被她的话堵住了,这是头一回,他竟被一个女人堵得没话说。
“我和他是什么关系,不用你管。皇上,跪我已经跪完了,如果没有什么事的话,我要告退了,绮罗和不悔还在等着我,我不想让他们知道我被你罚跪了!”
她的眸光坚毅,又充满了讽刺。
曾经最亲密的两个人,此时隔着最近的距离,心,却隔得好远好远。
她痛,却不会在他面前表现出来了。
因为,他根本不会再疼惜她。
“没想到,朕的皇后竟如此伶牙俐齿。不过,朕要告诉你,你是朕的皇后,朕不许你跟其他男人有亲密的动作,你听到了没有?!”
突然,他猛然低头,狠狠地吻着了眼前的女子。
攫住了她所有的呼吸,在她的唇上蹂躏着,呼吸着她的呼吸。
她的味道,有种久违的感觉。
流苏眼睛猛地睁大,他强吻她?
他凭什么?一个变心的男人凭什么吻她?
下一秒,她开始推他,双脚乱蹬,手在他的胸膛上猛捶着——
“放开我,放开我……”
但是他没放,好像在确认什么似的,继续霸道地吻着她。
流苏急了,张嘴狠狠一口咬住了他的唇,一股血腥味传来,他的唇破了,血流入了她的口中
一股腥甜的味道从一直流入她的口腔里。
“嘶!”
刺痛传来,他松开了嘴巴。
“啪!”
流苏抬手,狠狠一巴掌扇在逐尧皇的脸上,“你要变心,我没办法阻止,但是,请变了心的你,不要再来侮辱我,别忘了,我的牌子我已经拿走了,留下的,是陆雪凝的牌子!你不能再对我怎么样了!”
她将他推开,从床上爬了起来。
“逐尧皇,你记着,你今日负了我,他日你再回头,是再也没有机会的了。”
她说完,狠狠地离开了。
逐尧皇抬手拂过自己的唇,血,粘在了他的手指上。
再也没有机会了?
*
“雪妃娘娘,皇后走了!”
文华殿的角落处,暖翠在陆雪凝的耳边悄悄说道。
“此时皇上心情应该不好,暖翠,把鸡汤端过来,我去安慰安慰她。你立即把这红娘子想办法放入皇后的药里面去。”
“药?”暖翠不解地问道,“什么药?”
陆雪凝将一个拇指大小的白色小瓷瓶拿了出来,放入暖翠的手中——
“皇后因为罚跪被雨淋了,太医必定会过去给她开药御寒,你到御膳房守着,将红娘子放入她的御寒药里。记住,千万不能让人发现,知道吗?”
“是,娘娘,奴婢知道了。”
暖翠接过瓷瓶放入衣袖内。
“暖翠,事成之后,我会想办法让宝将军娶了你的。”
暖翠一听,脸上露出了兴奋的笑,“雪妃娘娘,您是说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奴婢谢雪妃娘娘成全,奴婢一定尽心尽力为雪妃娘娘办事,肝脑涂地,在所不惜。”
暖翠跪在地上,对陆雪凝感恩戴德。
“去吧。”
陆雪凝端过鸡汤,将情药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