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还没有亮透,迷迷糊糊中,廖大宝觉得身边空出来了一大块地方,接着感觉眼前有些光亮,接着?的声音由近及远,接着就是开门出去的声音。廖大宝知道,这是自家婆娘起床了,出门是去对面的火房,那里有昨晚婆娘浆洗出来炕着的作训服。
当初少爷分给大家房子的时候,还有人觉得为什么不把房子都分在隔壁呢?这样中间隔着好宽一条街道,都不方便出入了!过了几天,按着少爷的吩咐,大家统一把北边的房子用作住房,南边的房子统一用作火房,才知道这样分法确实要干净整洁卫生许多,也方便邻居间的生活。
廖大宝的婆娘姓钱,大名茹芬,原先是太原城外杏花岭下钱家村的人。自跟着海船来了这里以后,因为有一门缝补的好手艺,被张喜财收去布庄做了一个裁缝,每月也能有一些银子补上家用,廖大宝在护卫队也有一月五两的银子,加上两人现在都没有孩子,家里的生活水平算是好的了。
钱如芬先把火房的房门推开,等了好一会儿才走进去,这是按着少爷的说法,房间里面烧着炭火,门窗关严后就会有害人中毒的空气产生,要开着门等里面的空气全部出来了才能进去。实际上,这就是后世所说的一氧化碳中毒而已,江野也是到了这鸿基城才知道的,这地方盛产煤炭,这城里城外只要是有点钱的,或是有些门路的都喜欢烧煤,特别是这春夏两季,从山上砍下来的柴禾因为天气潮湿的缘故,很是不容易晒干,煤炭有不要许多钱,只要家境不老是贫困的都烧得起,不说钱如芬他们一家了,周遭十有*家都是烧着煤的。
钱如芬先把灶膛里的余灰清理干净,用几块破布条引燃了柴禾,添上煤炭,把灶火烧了起来,上面放着装满水的茶壶。看着灶火该是不会熄了,从一边抱起已经炕干洗净的作训服,拎起皮鞋,回了北屋。
廖大宝在钱如芬刚出门的时候就起了,精赤着上身,光着大脚,用皂角清洗着头发。钱如芬先是进了屋子,把手里的衣服鞋子放在一边,看着笨手笨脚的男人,一边抱怨着白长了这么一副好块头了,一边上前来帮着洗头。
穿上鞋子,套上衣裳,重新盘好的头发用网巾网住了,打整一新的廖大宝出了家门,向着广场上跑步而去。
向廖大宝这种有家室,有新房,还在护卫队的人并不多,就拿三个队长来说,三个队长都没有新房,还是和大家一起睡仓库。当然,不管是有没有婆娘伺候,不管是不是睡仓库,还是有新家,按着少爷的规定,集操训练前,必须身干体净,穿戴整齐,容不得一丝一毫的马虎大意。
刘汉生带着另外两个队长早已经在广场上站好,魏祥武口中含着一只竹哨,面向大海,看着就要从海平面下出来的太阳。已经入了队伍的廖大宝知道,只要太阳一出海面,魏祥武口中的竹哨就会响起来,将近十息的哨音完后,如果还没入队的人就要在众人面前先来上不知多少个腹地起身,直到三个队长都满意为止。
今天三个队长没能抓到能够戏耍的倒霉蛋,各自整理好队伍,开始了新一天的训练。队伍先是沿着石子路上跑,接着就上了土路,前天夜里的大雨,经过昨天一天的暴晒,土路早已经干硬下来,没得泥浆裹身,却换成了一身的灰尘。
江野是被白玉萍叫醒的,窄袖外套的丫头里面竟然是黑色布料的文胸,薄薄的中衣掩映下,彰显着这是一个就要熟透的青梨。白玉萍手里拿着一条缝制好的平角**,两条布带代替了收缩的橡筋,一旁的梳妆台上,没有完工的另外几件随意放着,这丫头,都有黑眼圈了,感情昨晚就忙着给江野缝裤子了。
“少爷!快些起了吧!张爷爷已经等了你大半个时辰了!”把裤头放在床上,白玉萍去盆架上拧好了毛巾,伺候着江野梳洗。
“张老头?过来找我?作甚?钱不都全部给他了么!”接过白玉萍递过来的毛巾,胡乱抹了两把,把梳张台上的发簪递给白玉萍,固定好发式。
“不知道哦!奴家也没问!要不奴家先下去问一下?”帮着江野把两边的碎发向后理了理,向坐着的江野建议道。
“算了,我自己去吧!早饭做好了没?你先去做饭吧!”
一楼,早下来的白玉萍已经放好了碗筷,一边的张喜财自动上桌坐了,也不等江野下不下来,接过白玉萍递过来的粥,自顾自的吃了起来。
江野下楼来的时候,张喜财已经吃的差不多了,江野也懒得和他客气了,端起桌上的粥碗,先喝上两大口,才问张喜财的来意。
昨晚想了一碗的张喜财想着既然要赶紧做的事情都耽搁不得,那就先过来和江野商量下先搞哪一项,毕竟钱也不多。
“你个小子,正是大好时光的日子,却赖在床上,你没见白起他们都已经下两节课了啊!真个是没见过你这么懒的。”先发一通牢骚,接着说:“这不都是些要紧的事情要做嘛!老夫过来是请示一下你,咱们到底是先开工哪一块啊?毕竟那点钱还是太少了些!”
“先给护卫队建一个基地吧!我待会就去找刘汉生他们,问下他们驻地选好了没?只要选好了,马上就开工。实际上驻地花不了多少钱!只是建好后买的生活用具是一笔大的开销,至于钱嘛!小子昨晚也是想了一晚上的,等过些时候,日头稍微弱些,小子就出去给您老赚银子去,怎么样?”
张老头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