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来德这会满脸开心的样子,冲着李思睿笑着,但一回头,他却发现李代并没有刚才那会的激动劲,反倒愁眉苦展起来。
“大人,公子都醒了,您……您怎么还不高兴啊?”医来德转头问了句有心事的李代。
李思睿听见,也同样抬头,望着自己的父亲,安静而声音沙哑的问了一句:“父亲,您怎么了?我……还希望父亲原谅儿子的不孝?”
李代听完儿子的忏悔,他才强颜欢笑的冲着他笑了笑,这才拍着儿子的肩膀,小声说了句:“睿儿啊,你醒了就好,只是……只是为父有个心事,不知道该当说不当说?”
李思睿看着自己的父亲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他有些着急的挪了挪身子,一把抓住父亲的胳膊急忙问:“父亲,是不是馨忆她出什么事情了?”
李代看着儿子在自己才还才刚脱离生命危险之时,就已经关切的问起了乔馨忆的下落,他看了看李思睿的眼睛,有些不放心抬起眼睛,对着医来德解释:“大夫,我儿他能够醒来,不是说活神仙下了凡,而是……而……而是多亏你给配制的药丸啊。”
李代说到这里,有些难为情的说不下去了,顿时收了声,只管一个劲的唉声叹气且摇着头。
李思睿听完,有些不敢相信的顿了顿,便有些喘息的继续问李代:“父亲,您刚才说什么……什么药丸啊?”
医来德听完,表情有些僵硬,他顿了顿,又看了看李思睿的神情,这才有些恍然大悟的小声问李代:“你的意思是说?有人给公子吃了……神草?”
李代痛苦的点点头,像很忏悔似的对着李思睿继续解释:“刚才乔姑娘来过,说是来看你,等我们发现,却看见你全身抽搐,浑身热的就像个火球,我和你妹妹因为一时担忧而误解了她,我……我竟然还动手打了她……她因为难过就跑出去了,安公子说她在来之前就已经给丫鬟安顿了她孩子以后的事情……我怕……”
李思睿听完,他更加难以相信,待到他喘息着像疯了一样从床上滚落下来的时候,李代更是一把抓住他的胳膊,很难过的对着自己的儿子道歉:“睿儿,休怪为父的不讲道理,我今天说这事,是想让你必须知道这件事情,但是你刚从鬼门关上走一遭,身子弱,不能出去啊?”
李思睿从地上倔强且颤抖着身子,站起来,用有些抱怨的眼神望着父亲很久,对着父亲大喊一声:“父亲,快放开我!我要去找她,我好不容易救了她,你们却又让她丢掉性命!”
他冲着父亲生气的咆哮完,拖着沉重的,几乎像千斤重的身子,一步一步朝着门口踉跄而走出去。
李代这会哭的满脸是泪水,他欲扑上前去再拉住倔强的儿子,却被这会完全明白事情真相的医来德给拉住了,他急忙扶住伤心欲绝的李代安慰道:“大人,放心吧,公子骨板子强着呢,您就别担心了,小心自己的身子,这俗话说的好,年轻人的事情就让他们自己解决吧,您既然说清楚了,就证明您也是个善良之人,不想让乔姑娘出事,这样也好,再说个不好听的,这公子是拼了自己的命……才救了她的命啊……”
医来德给这会情绪激动的李思睿一句句的宽慰了起来,但是李代却仿佛没有听进去似的,越叫大声叫着李思睿的名字,直到李思睿的身影消失在了走廊深处为止。
……
“沙沙……”从远道的林间小路上,蹒跚走过来一位女子,远远望去,那女子的身子是那么的单薄,况且这会的天气灰蒙蒙的,仿佛天际的乌云都能接触到地面似的,温湿但又迟迟不肯见着雨点。
走近一看,原来此女子正是乔馨忆,她这会哭的满脸泪痕,一双红肿却失去了往日调皮可爱神色的眼睛,只是很呆滞的朝着路的前面安静的望着,脚步沉重的向着前方走去。
“为什么?他们为什么会冤枉我?难道我乔馨忆做什么事情都是错的吗?难道在这里交个朋友就说我是狐狸精吗?”乔馨一边走,心里绝望的想着。
她越想,越觉得委屈,竟然咧着嘴,痛苦欲绝的哭了起来,那哭声,在空荡的林子里边回荡,就像是一只被困的小野兽一样的叫声,让人听了心里都有些发寒。
乔馨忆走的这条道理很窄,周围除了细碎的沙石之外,浓密的林子更显得恐怖和安静,但在她走的道路不到百米处的前方,便是一条深得不见底的悬崖,悬崖上面还飘拂着白茫茫的雾气,更显得她周围环境的阴森。
她一边走,一边回顾着自己在这24年的悲催扯蛋生活,仿佛这些年自己都白活了,她想着想着,更是加快了脚步,朝着路的前面走了去。
自打安冰从李府跑出来,拉住李府的门丁焦急的问完乔馨忆的去处,他显然是被门丁指示方向给吓的厉害,因为从那门丁手指的方向,他便能够猜的到,乔馨忆到底是要去什么地方了。
安冰一路,几乎是用尽了他有生以来的所有力气,一边朝着乔馨忆远去的方向跑去,一边更是扯开嗓子,大喊着她的名字。
“乔馨忆?你在哪里?乔馨忆?”那一声声叫声,在空荡的林子里,显得更加的渺小和空荡,但他还是不耽误一秒钟的时间,一直追赶着她的去处,朝着前面一路跑去。
乔馨忆走着走着,突然站住了脚步,她转过身子,用满是泪水模糊的眼睛扫视了身后安静的树林,除了树梢上偶尔飞过几只小鸟,吹来的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