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魂滋养很顺利,每日的浸养,聚魂戒的光芒也有了些许的起色,只是始终无法再次唤醒戒指中的神魂。
沈易雪一只手浸泡在池水中,一只手将一本泛黄的书翻的哗哗直响。
“看什么呢?”绿魇走进来的时候,看到她入神的看着书。
“这本书是我让尤文寻来的,这里记载引魂之术,我总觉的当初青竹临走时是故意留下的寒冰玄蛇,似乎他知道我必定要用的上的。”沈易雪拧着眉,眼睛却始终没有离开书页。
“你的意思是这会是九天玄女的刻意安排?”
“不好说,不过既然东西是他留下的,那我不用白不用,等回头离苍神魂可以引出的时候,确实是需要载体的,而这寒冰玄蛇绝对是不二选择。”
绿魇低头思量了一下道:“朱雀给我发出了消息,天帝曾今派人去过无极世界,但九天玄女却早已不在那里了,如今天帝也正派人四处去寻呢。”
“哦?”沈易雪这是才抬起头来看着绿魇:“看来这其中定有玄机。”
“你还记不记得那首诗。”
“天地苍茫乾坤改,一人兴起祸事来,白骨如丘皆赤色,浴血罗刹万古开。”沈易雪喃喃的念着:“你说的是这个?”
绿魇点了点头:“恩,这也是我为什么跟你定力血祭的原因,你本就是命定之人。”
“命定之人?”沈易雪疑惑的看着绿魇。
“天界也并不一直都是天帝当权的,最初的天帝是由九重天选出来执掌三界平衡的,只不过是后来被现任天帝夺了权,并将其神魂俱灭,自那以后,天界便彻底乱了秩序。”
绿魇顿了顿:“四神兽皆被囚禁,神兽族也遭了灭顶之灾,甚至就连上古神族渡灵族都没有幸免于难。”
渡灵族的事情沈易雪是知道的,她当初是看过刑天和九天玄女过往的。也知道那灭族一事也是天帝亲自动的手。
“你是说最初的天帝是由九重天选出,那被夺了权,又怎么没见九重天有人出来管管?”沈易雪低头又翻看了几页。
“上神的事情又有谁能够知晓的。”
似乎想起了什么,沈易雪抬头看了看绿魇:“你刚刚提到朱雀。她如今怎么样了?当初若不是我,她也不会被抓了回去。”
绿魇安抚的拍了拍她的肩:“不碍的,朱雀人虽然脾气暴躁了些,但毕竟是神兽,天帝不会置他于死地,而且……我们都习惯了。”
话语带着些苦涩,是啊,如今能安然躲出来的只剩下他一个人,朱雀被擒,玄武依旧被镇压在天帝的宝座之下。白虎踪影全无,堂堂四大神兽,如今落魄的可以啊!
“有高人帮了离苍,使得他助我化神成功,又有人刻意留下寒冰玄蛇。似乎料定我有重用,我总觉的这是个圈套,一切都似乎被算计好了一样。”沈易雪蹙眉,想到这些心理就黏黏的很不舒服。
“这不叫圈套,这叫天命。”绿魇抚了一下她的眉心。
“天命。”沈易雪冷笑一声:“天是谁?天帝?还是更高的九重天?他们定好的命凭什么要我走,我需要离苍活着的时候,天命怎么没说帮帮我。”
沈易雪定定的看着绿魇:“我如今什么都不信。我只要他活过来。”
“好,我帮你。”揉开了沈易雪眉心的川字,绿魇笑的温柔。
沈易雪明白,除了离苍,就只有绿魇是一心一意的待她好,这跟血祭无关。
“我今日来也是要告诉你。从今天开始,我同你一起滋养聚魂戒,毕竟这里面有苍老的神魂,我也想出一份力,虽然这对于离苍可能没多大用。”
“我知道你救苍老心切。当初我私心作祟,耍了小孩子脾气,你切莫怪我。”有些疲惫的将脑门抵在绿魇的胸口闷闷的说着:“真不知道我要是再没了你,还能不能撑的下去,好累。”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感觉身后有一只温热的大手为她顺着发,很温暖,很轻柔。
“谢谢你绿魇。”这一生谢谢包含了太多,但能代表的却太少。
绿魇始终沉默,只是一手搂着沈易雪,一手将手腕递到嘴边一口咬下,鲜红的血液顺着皓腕滑落,将手伸入温暖的池水中,有些刺疼的看着池水的颜色再度深沉起来。
半个月过去了,银环的伤也好的七七八八,但是经过上次的那件事情,她始终心中有愧,面对依旧如初的族人,整个人收敛的很多,大有夹着尾巴做人的趋势,但是这不包括沈易雪。
端茶不去,送水不去,洗衣叠被更是不去,说是雪华阁的侍女,但对着那个门槛,她就是死也不肯踏进一步。
沈易雪倒是一反常态,很纵容的大手一挥……随她去。
奇华殿一直被龙一占据的,他为人细致办事周到,三个长老像捧心肝一样的捧着他,就差磕头叫他一声族长了。
又碍于沈易雪能力在那摆着能,反正对外御敌的时候有她,对内管事的有龙一,一派祥和啊,三位长老乐的牙花子都白了。
终于有一天,龙一拧着眉抱着一大堆的账簿折子跨入了雪华阁,“嘭”的一声全数扔到了沈易雪面前,只冷冷的扔了一句“不干了。”便转身就走。
这是撂挑子的节奏啊,也是,他一个舞刀弄枪的,虽然工作干的及其到位,可终究是个闲不住的武人,让他这么成天坐在那里批折子,确实委屈了,可他不干谁干呢?
挑着眉看了看绿魇。
绿魇望天。
溜达着去三位长老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