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清闹事的双方,巡逻修士们好想死一死,一边是李尊者的后人,一边是云尊者的爱徒,无论哪一边动动手指头他们都死定了,可又不能落荒而逃,玩忽职守亦是大罪,执法堂的大执事在这里看着呢,横竖都是一死,索性也就硬着头皮证实情况。
“见过晏真人,我等接到举报,有人在此斗殴,不知发生何事?”领头的巡逻修士无奈上前见礼。
晏祁玉也知道地字区的巡逻修士身份不高,说了他们也没辙,干脆做个好人,说道:“不过是小孩子斗气,闹一闹也就过了,你们事多,这件事情就交给我来好了。”
巡逻杂役知道晏祁玉的身份,无论从修为还是职位他都有充足的理由约束李宿,有他在此,他们乐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不是谁都有胆量挑战修n代。
一边想着这晏真人太贴心了,一边从善如流的纷纷告退,一众巡逻修士心里把李家朱家贬得一钱不值,看人家什么才叫做大家风范?哪像某些人有一点点背景就不得了。
见晏祁玉等人已经入了齐玉阁的大门,李宿生了一回闷气,又想着朱琳毕竟是自己的师姐,虽然自己的辈分比晏祁玉低,好歹也有个尊者级别的老祖宗,若有他在,晏祁玉也不敢太过嚣张,总之就是不愿自己人吃亏,也不肯让沈星驰太得意,最终还是打定主意跟了上去。
齐玉阁人人都去得,谁还能禁止他入内不成?
晏祁玉意识到他跟了上来,倒也不难猜出他的想法,只觉得好笑,却也没有阻止之意。
上得二楼雅间,便见朱琳缩在墙角站着,瑟瑟发抖,她脸上的伤口已经不再流血,一道长长的血痕挂在白嫩的脸颊上,还是显得十分醒目。
秦月舞悠哉悠哉的靠在软椅上端着酒杯,也不知她做了什么,竟让朱琳如同见鬼一般,畏惧至此。
梁敏珠见了晏祁玉,便上前问好,朱俊兄弟也不得不向秦月舞行礼,喊一声秦师叔,李宿见了秦月舞,脸色更加不好看,秦月舞虽然没有与他结下什么梁子,但当年他的祖父李正山曾经吃过这女人好大的亏,至今深以为恨,李宿想不知道都难。
秦月舞瞟了李宿一眼,懒懒的对朱氏兄弟说道:“我哪里当得你们的大礼?唤你们上来,只是不想让内门弟子的名声被你们几个小王八蛋毁得一干二净罢了,凡事有晏真人在呢。”
打也打了,骂也骂了,她倒是全推给晏祁玉,自己躲懒了。
拐过两条街道,见四下无人,明汐羽停下脚步,看向步鸾墀,眼中有些担忧之色,欲言又止。
“你怎么了?”步鸾墀不解。
“你是不是讨厌晏真人?”纵然步鸾墀没说什么,可与他相处这么久,只需闻一闻空气里的气息,明汐羽多少也能对他的想法了解一二。
“我为什么要喜欢他?你该不会因为他的一场作秀就彻底拜服吧?”步鸾墀语带嘲讽,恨不得把明汐羽的呆脑袋拿去冲洗一番,怎么就这么容易轻信别人?
“我觉得晏真人不是这种人,你刚才有些失礼了。”虽明白步鸾墀不高兴,明汐羽还是觉得应该提醒他,否则以后遇到别的真人,他也这样无礼,只怕会吃亏的,不是每一个高阶修士都如晏祁玉这般和气好说话,之前面对魏明远的时候,虽然是魏明远有错在先,但步鸾墀的表现也足以说明一切。
步鸾墀十分不悦,说道:“你是兴师问罪来了?为了一个才认得的什么真人?是不是还要押着我去向他请罪?”
“我没这个意思,只是......”发现自己被误会,明汐羽连忙解释。
“你要还想我当你是朋友,就不准替他说好话。”步鸾墀打断她的话,态度坚定。
“......”明汐羽犹豫再三,还是决定闭嘴,步鸾墀一旦别扭起来,那是谁都不能使他改变心意,他是天生犯犟,九头牛也拉不回来,再劝下去,如果真惹怒了他,只会适得其反。
“我要是有那么高的修为就好了。”怒气渐消,步鸾墀想起今日的屈辱,不免又有些落寞,对于晏祁玉,他的感情实在很复杂,羡慕嫉妒不屑,什么都有。
入门大典上,在魏明远的威压下,他只能臣服在地,什么都做不了,那样的狼狈是今生难以磨灭的印记。因为是高阶修士,便可以决定他人的命运,魏明远如此,晏祁玉又何尝不是?
在晏祁玉面前,嚣张跋扈的朱家兄弟连屁都不敢放,便是那位据说有元婴祖宗做靠山的李宿,也只能乖乖让步。
修真界再怎么重视出身和地位,实力才是一切的根源,据说自己的仇家昔年也曾依仗过步家的庇护,可见没有什么是一成不变的,别人可以一步步爬上去,他凭什么不能?
“我会成为人上之人,无论付出怎样的代价,我一定要凌驾于他们之上,到那时,我会把这些账一笔一笔的清算。”步鸾墀喃喃低语,眼神狠戾而决绝。
他们?
明汐羽并不很明白这个‘他们’都有谁,但她能感觉到步鸾墀眼中的渴望,对实力的渴望,但还有一些更加复杂的东西却是年幼的她所无法体悟的。
转念一想,自己不也希望精进一步?所有的修仙者莫不如此,于是也就释然了。
“会的,我们都会变得厉害,到那时,就没有人能欺负我们。”虽然脸上不再疼痛,但这经历怎么也算不得美妙。
不会每一次都碰巧有人解围,自己的人生终究还是要依靠自己,既然已经踏上了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