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亭儿,我一向对你信任有加,没想到却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苍老的声音夹带着无尽的失望。
强大的威压使得顾亭几乎匍匐在地,他连忙磕头请罪,“是亭儿无能,还请老祖宗息怒,这一次原本是胜券在握,谁知突然冒出一个搅局之人,那个人非常厉害,我实在不是他的对手。”
“什么人敢坏我顾家的事?”顾老夫人闻言,怒意不止,威压却也稍稍有所缓解。
顾亭得以稍稍喘息,心中犹然恐惧,能够成为老祖宗信赖的子弟,他自也见识过非常的手段,故而丝毫不敢有所隐瞒,忙将一卷画轴递上,“亭儿已将此人面貌绘出,还请老祖宗过目。”
画卷被看不见的力量牵引,如离弦的箭飞入重重帘幕,少顷,帘幕之内竟是一片沉默。
“居然是他?”不知过了多久,顾老夫人喃喃自语,似是不可置信。
顾亭不免诧异,“老祖宗知道这个人?”
“哼”顾老夫人一声轻笑,“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下次遇到他不要正面冲突,那个人……慕徵商……不是你能对付的。”
“是!”知道自己侥幸逃过一劫,顾亭悬着的心总算放下。
“虽然如此,那个丫头我还是要定了,你自己看着办。”变异灵根难得,尤其是这般不与任何势力牵扯的毫无背景之人,错过了变再难寻到合适的身躯,顾老夫人对此事异常的执着。
“请老祖宗放心,我已经安排下去,用不了多久,这个丫头就会任由您处置。”顾亭信心满满,只要那个叫慕徵商的不再多管闲事,区区一个明汐羽又能掀起多大风浪?
“给了你们机会,结果还是让人失望,依我看,你们是不必继续尝试了。”
带着无尽嘲讽的声音突然出现在厅堂之中,顾老夫人立刻警觉,厉声喝道:“你是谁?”
顾亭回头,意外发现端坐在窗边长椅上的一名墨衣青年,这个人,他是谁,怎么会出现在此?
顾老夫人已是大怒,瞬间,她的手臂伸长,突破重重帘幕,五爪袭向那陌生的闯入者,岂料,那墨衣青年眼皮都没眨,围绕在他周身的一股灵气瞬间形成一个圈形的防护罩,阻住一切的攻势。
顾夫人一击不能得手,也是大惊,“你是什么人?”
“我是什么人?”那墨衣青年站起身,缓步走向厅中,冷冷嘲讽道:“顾眉,这千年你屡次施展夺舍之术,虽然延续了性命,却无法阻止衰老,你过得也不怎么好吧?”
“你……你怎么会认识我?”顾老夫人语带颤音,她一直以为自己的存在是个秘密,却没想到眼前之人连她的名字都能准确的说出来。
墨衣青年答道:“我不认识你,但自有认识你的人,这世上没有秘密,你自以为聪明,不过是别人对你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我师尊是隐麟派的云尊者,这下你可明白?”
“你是景……景尊者?”顾亭拜师隐麟,立刻便猜出来者身份,一时不免惶然失措,“你是为了那个丫头?”
是他太大意了,是他自作聪明,变异灵根非同小可,怎么会出现错误,看来宗门早就对明汐羽另有安排,他实在不该趟这样浑水。
景轩扫了顾亭一眼,颇有些恨铁不成钢,语重心长的说道:“你若是换个法子哄那丫头下山没准还真能瞒天过海,那样谁都省事,可你偏偏找明承业冒充她的父亲,也实在太离谱了,你可知道他的父亲是谁么?”
“是谁?”顾亭本能的追问。
景轩轻声说出一个名字,这下子,不单是顾亭,就连顾老夫人亦是惊颤不已。
明汐羽在武罗城中住了几日,为了避免产生麻烦,这段日子她一直没怎么出门,武罗城不似凡间小镇,城中是有许多大大小小的灵穴,各家各户的屋舍也是据此修筑,老萧家也是如此,这些灵穴也分三六九等,城北的世家居住区自然比城南的平民区优越,老萧家所在的灵穴极小,位于西厢,只是一间小小的修炼屋,比起明汐羽在南岩谷的住处也大不到那里去,灵气的浓郁程度也只逊一筹而已,若非为了月俸,想必萧爷爷是不会在山上任人驱遣的。
每日打坐引气,研究仙法,钻研符篆,日子倒也过得充实,火球术与凝水咒都已拿捏得十分纯熟,符篆也绘制了好几打,虽然在注灵上略有不足,大多数的符篆只有保持三五个月,然而,比起先前那一批,也是有了进步了。
唯一的烦恼,便是修炼之事,或许是上次经历了一场逃亡过度消耗了灵气,如今无论她怎么引气都不能使丹田的灵气保持充盈的状态,丹田灵气不满,如何才能进阶?
正发愁着,一张传音符出现在院子一角的竹篮里,这是武罗城中商家打广告的手段,每家每户每天都会收到几张,只需通过传音符和传送符就可以足不出户的购买日常所需的物品,明汐羽前两天还买了两套打折的新衣,用来替换逃亡之时磨坏的衣装,价格和质量都很满意。
捡起竹篮中的符篆,很意外的发现那居然是一张来自隐麟派的千里传音符,颜色与平日里的广告有所不同,明汐羽好奇的注入一丝灵识,却是老萧的声音。
“明承业的老婆告发你涉嫌谋害她丈夫,宗门已经发出通缉令抓你了,能跑就赶紧跑。”
那日他带着明汐羽回家,一路上也遇到不少邻居,如今明汐羽的画像已经传遍各大主城,必会有人检举,时间十分紧迫,为此老萧不惜耗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