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狗时间后,众人对吴菱的信服再上一个台阶。但是吴菱不许再怪飞天德和扫帚,五天训练结束,也就准备继续朝山里进发。
这些天,37个人渐渐从各自为阵的一盘散沙变成了同吃同住分工合理的团体。一大早,后勤组准备好大量风干的食物及锅碗瓢盆,主力组背上各自的背包,拿上武器。就连四个小孩儿的小队,也在谭文豪一脸严肃的带领下不哭不闹双手贴边地列队站好。
吴菱检视一遍,满意地笑了。
“今天我们就要正式上路了,这也意味着遇到危险我们再也没有坚固的建筑作为抵挡,但同样的,我们会得到山区有利的隐蔽地形及种类丰富的食物。在路上,希望各位相互扶助,要记得我们是一个团体!”
所有人整齐划一地大喊,“是!”
一挥手,队伍行进,杨斌手持着工兵铲一马当先,然后是半包围着孩子和后勤组的主力们,几个决策层悠哉悠哉地在最后照应。飞天德牵着扫帚一路狂奔,走一段儿就停下来等他们一会儿。
反复几次,朱悦朝牵着扫帚的飞天德挥挥手,“嘿,鸭子,过来。”
飞天德十分不情愿地看她一眼,“不要叫我鸭子!”
“行行行,你先过来。”
飞天德拉一拉系在扫帚脖子上的绳子,拖沓着脚步靠近了点儿,十分戒备地看着朱悦,“你要干吗?”
扫帚低下头闻闻朱悦,朱悦十分享受地拍拍它毛茸茸的大脑袋,满眼冒小星星地和他商量,“扫帚给我带怎么样?”
“凭什么啊!这是我的神兽!”
“反正你要在前面侦查,带着扫帚目标太大!”
“目标大咋了,攻击性还高呢,遇到零散的丧尸,直接让扫帚吃了就得了。”
朱悦开始吹胡子瞪眼,“你给不给?”
“不给。”
朱悦耸耸肩,手里用力,飞天德就慢慢地离了地,”给不给给不给给不给!”每说一句,就把飞天德推得越高。扫帚仰着头,好奇地看着自己的主人。
“你别这样,有话好说啊!”
“给不给!”
“救命啊,我恐高!”男人扭曲的嗓音传遍整个队伍,但是所有人都默默地低头走路,仿佛没有听到一样。
“好了好了,给你给你!”
飞天德终于妥协,啪嗒一下摔到地上,嗖一下就不见了,他发誓再也不要靠近这个野蛮的女人!
扫帚骤然被抛弃了,有点搞不清楚状况地左看右看,朱悦兴奋地捡起绳子,爱抚着摸摸它,“扫帚乖啊,给我玩儿玩儿!”
说着就企图让扫帚低头趴下,但作为一只有节操的狗,怎么能轻易就被人骑呢?!
扫帚呜呜两声,扭头就跑,牵着绳子的朱悦不甘放弃地追在后头,一路超越队伍,众人看看被狗溜着的朱悦,相看一眼,觉得未来十分堪忧。
吴菱禁不住笑起来,一直跟在走在她后头的小瓦突然出声说,“你的东西掉了。”说着递过来一根细细地链子,正中挂着一块小小的木牌,上头刻着几个浅浅的字母。
“谢谢。”吴菱微微红了脸,紧张地拿过链子检查着,接口处断了,难怪突然掉了。
“是别人送你的吗?”
“嗯,是啊。”
小瓦笃定地说,“一定是你喜欢的人送的。”
吴菱笑起来,“人小鬼大,瞎猜什么?”
“我好几次看见你戴着它,但是干脏活的时候又会把它卸下来,可见你很重视它,不是喜欢的人送的是什么?”
吴菱没有回答,淡淡笑着,把小木牌取下来放进口袋。
看江小瓦一直盯着它,吴菱笑笑,“你这么八卦干什么。”
小瓦偏转视线,不再说话了。
吴菱轻轻按着口袋,思绪似乎飘到了很远。她唇边勾起一些弧度,却发出了一声叹息。
飞天德又跑了回来,顺带着还有牵着朱悦的扫帚,飞天德嫌弃地看她一眼,后者正嗷嗷直叫,揉手揉腿,衣服上还有几处污渍,“就这速度,差点没被扫帚拖着撞在树上撞死,队长,你管着她点儿!”
吴菱接过扫帚的绳子,轻轻拍了它几下,一直兴奋地狂甩尾巴的扫帚突然安静了下来,慢慢爬到地上,吴菱拉住它颈间的毛发,一个翻身,跨坐在它颈弯处,扫帚抖抖身子,站了起来。
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她一拉绳子,喊了一声“驾!”扫帚即如利剑窜了出去。
“为毛啊!不给我骑给她骑!鸭子,你的狗怎么跟你一个德行!”
飞天德默默找了棵树抱住,“不要理我!让我静一静!”
小瓦安静地看看她远去的背影,若有所思地垂下头。
扫帚背上很宽大,即使跑起来很快也不感到颠簸,两边的景物向后退去,风从耳边呼啸而过,像是开着车行驶在无际无边的公路,有放空自己的感觉。期间有零星的丧尸,扫帚看都不看一眼就超过了他们。
吴菱突然笑了起来,并且长久地维持着这诡异的笑容。若有人在场一定以为她失了心智。
她只是在回忆,一些小木牌承载的散发木香的回忆。记忆深处的那个人,还是带着可以瞬间主宰她情绪的能力。
然而,还是有人不许她陷入这样的记忆漩涡,一个巨大的深坑突然出现在前方,扫帚收势不及,栽倒进去,“嗷呜”一声地惨叫着。吴菱也被抛出,还好她及时单手撑地,身子在空中随着惯性转了一圈,安然落地。
摸摸口袋中的木牌,还好,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