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足足睡了一天,末日后第一个安心觉实在像做梦一般,前天他们的目标只是活着与杜雨汇合而已,谁知道竟然收复了一整幢宿舍楼,获得了一个安身之所,末世里,谁还能做得比他们更好呢?
想要坐起来的时候吴菱才感觉到自己浑身上下没有一个地方不痛的,尤其是两只胳膊,仿佛不是自己的,不动也在抖,连手机都拿不起来。
电力早已停了,这意味着丧尸已经到了不可控制的地步,或许水也没多久了。
没了指望只能更靠自己,吃了些东西就分头行动起来,吴菱和朱悦仍去加固防御,检查漏洞,杜雨则搜集各个宿舍的物资,三分之二集中到六楼尽头的宿舍,三分之一集中到五楼尽头的宿舍。平时就住在六楼,丧尸应该不会吃了没事干花几个小时时间突破一幢无人楼,即使发生意外,六楼五楼的储备也将使他们不至于山穷水尽。
等到他们想起厕所女,后者已经饿得眼冒金星,叫也不敢叫,窗也没法跳,只能躺在床上咒骂不休,杜雨门也不开,就只从通气窗里把吃的扔进去,根本不跟她接触,让她有气也没处撒。
所有的楼梯口都用桌子堵上,只留一条单人小道,窗户也一一检查过,除非丧尸能飞,否则别想进来,刚回上去,就见杜雨急匆匆地从七楼走下来。
“怎么了?出事儿了?”
杜雨摇头,“没有,对面楼顶上有个人,我想上去看看,但是往楼顶的门是锁着的。”
学校不大,宿舍区东面就是一个老式的居民楼,只有一墙之隔。他们早就已观察过这幢楼,丧尸是有好些,活人却没见一个,没想到还有一个幸存者躲在楼顶,拿着锯条锯了老半天,才把那粗粗的锁条锯断。
一个四十多岁模样的男人,趴在楼顶边缘,有气无力地冲他们打着手势。
“应该是要吃的吧。”
吴菱就拿了一盒牛奶,摆出小时候扔苹果核的姿势,用尽力气扔了出去,牛奶在空中划了个抛物线,终是砸在墙壁上四分五裂,连试了好几次,酸痛不已的手才适应了这种活动,男人捧着破掉的牛奶盒,活像一头饮水的犀牛。
看他那么饿,吴劣舶畎畹拿姘捆着装了纯净水的瓶子扔过去,他们没那么大方,只是将本来就不能长久保存的东西给他。
对于饿极的人来说什么都是好吃的,那人一点也不介意面包的硬度,就着水吃得很仔细。
吴菱没什么兴趣了解这个困在天台的可怜人,居民楼剩下的丧尸少说也有三四十只,可能某只就在外面敲阳台门。他们中间没有超人,没谁有翻过围墙杀个三进三出救人的本事。
这是变异开始的第三天,在她眼中,要不是杜雨发现了他,他下不来,没人上的去,迟早是个死人,她所能做的,只是给他点吃的喝的,不让他就这么死掉而已。
只不过,楼顶的空地倒是蛮大的,张开遮光床帘的话也能收收雨水露水。
盘点过后,一层楼的食物与水大概够三个人使用二十多天,如果每层楼都是类似的收获的话,六层楼的物资将够他们用四个月,但要是扣除掉容易变质的东西,就只够三个多月的消耗了。
楼顶的家伙不去管他,朱悦和吴菱站在门外,陪着杜雨给厕所女扔吃的,蛋黄派,薯片,瓜子,肉脯,伙食好的朱悦直捂心脏,剥开巧克力念念有词地塞进嘴里,一副当速效救心丸的样子。
这算是给厕所女吃的最后一顿了,怎么也得让她吃饱喝足了,又扔了两盒牛奶进去,估摸着她吃得差不多了才进去。
厕所女置身于一大堆包装纸中间,见了吴菱就是一声冷哼,在她看来,吴菱应该是来找她和解的,前两天她还担心他们真的赶她出去,但是等了一天又一天也没什么举动,也不过是雷声大雨点小,这不给送了这么多好吃的。
她盯着吴菱,就等着她说些软乎的话了,哪知道吴菱走到她旁边,一下子就把她按倒了,朱悦和杜雨也了冲进来,等她反应过来,已经被再次捆住了手脚。
“你们干什么啊!”
三人直接把她抬到走廊尽头的窗户边上,窗外是一个一米宽的小平台,上面放了一个床单改造的升降器,两条床单拧成拉绳捆在一根木头拖把棍的两端,木头棍比窗子长,只要放在窗户后头就能卡住不动,没有动滑轮定滑轮这回事,他们准备人力把厕所女放下去。
看他们的架势,厕所女脸都吓白了,她好歹是明白了吴菱是动真格的,好话歹话,眼泪鼻涕全上来了,这些床单被罩做的东西看着就禁不起拉扯,就算能安全下去,她也不要出去!出去就是死路一条!
“哭什么啊。”吴菱给吵得心塞,“又不是要摔死你,下面已经扔了一个包,里面有吃有喝,我们还给你扔了点武器,你自己看着使。”
厕所女泪光闪闪,“都是我的错,不要放我下去,我不想被吃掉,我跟你道歉啊,对不起对不起,我也可以帮你们干活,留着我吧我真的不想死。”
杜雨于心不忍地拉拉吴菱,吴菱只好说:“姑娘我给你个建议吧,你别在宿舍区转悠,最好一落地就往二号教学楼跑。我看过了,那边应该没多少丧尸。”说完把她推到了床单升降器上,升降器如同吊床,把她整个包裹了进去,轻轻一挪,升降器就悬空了,厕所女吓得哇哇叫,吴菱一边解开她双腿双手的束缚一边说:“你要是想引一堆丧尸过来你就敞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