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具后那双深邃的眼眸亮晶晶的,许久之后忽的轻笑出声,拉近墨清瑜,抵着她的额头轻轻的蹭着,“你就那么确信,我是你的表哥?”
“是!”
“那好,”俊秀的英眉得意一挑,往后退了几寸,“既然你如此肯定,那么我们不如来赌一局如何?”
微微蹙眉,墨清瑜略带谨慎的瞪着他,“赌什么?怎么赌?”
“很简单,”李世淄放开墨清瑜,从榻上下去站在边上,两手随意一摊,“我把面具摘下,若我是你的表哥,那么,要打要罚随你处置,以后我都听你的差遣。t/如若不是,小美人,那你可就要信守之前的承诺,与我春晓一渡了哦?”
就算他真的是舒曜宸,可这样调|戏看轻的语气,还是让墨清瑜心里头极为不舒服,“少说大话!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说了要拿下面具,你还不拿?”
“既然你这么想知道,那就自己过来取下。”李世淄大摇大摆的往边上一坐,屈指敲着桌面,“不是想看吗?还磨蹭什么!”
墨清瑜不满的撇撇嘴,自己揭就自己揭,难不成他还能吃了自己!几步上前,伸手就拽下了他的面具。
面具下的男子,剑眉星目,鼻梁挺翘,薄唇紧抿,俊朗非常,可是再俊朗,那面容也和舒曜宸完全不一样。是的,不一样,完全的不一样,就算是那双让墨清瑜产生怀疑的双眸,在整体的面容衬托下,也显得没那么的相似。
他真的不是舒曜宸,墨清瑜失望极了。她真的是想的天真了,舒曜宸当年伤的那么重,怎么会这么轻易就好了,还学了一身的好功夫。
“是我异想天开了,他伤的那般重,哪里能这么轻易就好了。”墨清瑜越说越伤心,再抬头望着李世淄的眼神里,多了几分责怪的意思。“你为什么不是他!为什么!”
李世淄没有说话,幽深的眼眸中情绪复杂,“你喜欢那个小世子?他可是个残废,你愿意下嫁?”
“他不是残废!他不是!”墨清瑜闻言怒极,抄起手上的面具砸向李世淄,“我告诉你,没有人可以诬蔑他,他不是残废,他比你们任何人都好!你连给他提鞋都不配!”
堪堪躲过面具,李世淄不怒反笑,“我就算不配,你不还是我的女人吗?难道,你忘记了我们刚才的赌局?墨大小姐该不会不守信用吧!”
“我就是不守信用,你能怎样?”墨清瑜现在讨厌极了李世淄,越看他拿一张玩世不恭的脸面,心里越是厌恶,“男人大丈夫才需要守信用,我就是一小女子,干嘛要守信用!”
“没想到,你耍无赖还有一手。不过,”李世淄顿了顿,“我可不是随意好打发的人,你欠我的,今夜就还了吧!”
说着,李世淄往墨清瑜身边扑过去,哪知墨清瑜一早便对他有了防备,一个轻巧的闪身躲了过去,同时不忘,从袖中掏出一把精致小巧的匕首,扔了刀鞘,拔刀相向。“看清楚了,这可是会要人命的,你若识相,就赶紧离开这儿,否则,我就让你血溅当场!”
李世淄见此情景,冷笑三声,“枉我对你那般好,你竟然藏了匕首防我,果真是最毒妇人心!”
墨清瑜横他一眼,不置可否。这把金镶玉匕首,是她十岁那年,舒曜宸送她的生辰礼物,她本想着,若这人是舒曜宸,正好作为相认的东西,如若不是,用来防身也好。毕竟,谁也不敢保证,一个陌生人对她那么好,是有何企图的,现下,果真派上了用场。
“谁知道你藏了什么心思!”墨清瑜嗤之以鼻,“你若是真的对我好,又怎么会对我用强!只怕你之前的所作所为,也只是欲擒故纵,又何必在这里假惺惺的!”
“看来,你还不算是太笨嘛!”李世淄抱肩轻笑,“看惯了各式的美人,你倒是越来越对我胃口了。墨清瑜,你一定会是我的女人的!”
“白日做梦!”
李世淄哈哈大笑,意味不明的看了墨清瑜一身,随即跳窗离开了。
好容易打发了这无聊,天色也已经微亮了,墨清瑜心系废院的事情,实在没了睡意,便径自去了净房更衣梳洗。
再出来的时候,屋外已经大亮,还不见春叶进来,墨清瑜心下疑惑,可随即一想,那无赖出身草莽,每次都这么大摇大摆的进来,必定给春叶他们下了药,否则,那么大的动静,如何能不惊动人!现下,春叶估计还没有醒,叫醒了她必然让她起疑,万一漏了风声,对自己也是无益的。
正想着,房门被人轻轻推开,抬眼看去,正是春叶端着盆进来,看见墨清瑜已经穿戴好,微微有些惊讶,“小姐今日怎么起的这样早?”
“睡不着便起来了。”墨清瑜没有多说,“环儿还没回来吗?”
春叶边将手中的盆放置在边上的架上,边回墨清瑜的话,“还没呢!想来这天色也刚亮,老爷和太太还没有起身吧!”
“那老太太那边呢?可有惊动了她?”墨清瑜最为担心的,就是老太太那一边。老太太虽然不喜方姨娘,可她用这样的方法,老太太也不见得会喜欢,若然老太太出手阻止,一切辛苦都付诸流水了。
“老太太那边没什么动静,想来老太太还是不知道的。更何况,已经安然过了一夜了,老太太纵使有其他的想法,也总要顾忌老爷才是,只要老爷不追究,谁都没法子的。”
春叶说的也在理,只要墨逸阳不追究,谁都拿她没法子,可是……墨清瑜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