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文雪本来想说:“你别这么激动,他现在没有力气说话。t/”
一看到慕容琳芳痛苦的样子,黄文雪也就不忍把这句话再说出来了。
王孙无阵没她想得那么虚弱,就算是没有灵力,这几百年修行的身体还在,想要恢复成常人的身体,也并不是难事。
现在的王孙无阵,下床还有困难,却不影响说话。
“琳琳,你现在要杀我,动手就是。”
他真的不想说这句话,因为无论怎么理解,他的话都像是在挟情要挟,用自己的可怜打动慕容琳芳。
可除了这句话,他又能说些什么呢?
慕容琳芳自己就是一个失去爱人的人,她有什么权力,让别人也失去亲人朋友?
她没有再说什么,站起来看了他们两个一眼,从窗户口掠了出去。
她离开的时候,眼睛中的恨意已经没了。
王孙无阵真的没有用心计,没有用阴谋,她知道慕容琳芳善良,但是没有想到,在这种情况下,她仍能放下仇恨。
慕容琳芳站在阳光下,任秋风吹干泪痕。
也许江自流真的没有死,也许他已经死了。但是活着的人仍要好好活着,即使死去的人已是一抷尘土。
只有活着的人好好活着,才是对死者最大的慰藉。
下午秋一潇央求慕容琳芳,再想来见王孙无阵一面时,他们三个已经离去了。
可能他们是去了鬼域森林,也可能他们是去了别的地方隐居。
总之,他们“一家三口”,一定会很幸福的活在玄灵大陆的某一个村庄,某一处破旧的草屋,亦或是某一个肮脏不堪的角落。
但只要他们还在一起,只要他们彼此还爱着对方,他们就是幸福的。
秋一潇看着慕容琳芳,冷冷问:“后悔吗?”
慕容琳芳昂首笑道:“也没什么好后悔的,成全一对眷侣,不是很好吗?”
秋一潇漠然笑道:“你好像不太伤心了?相信江自流还活着?”
“他活不活着,跟我有什么关系?”慕容琳芳笑着问。
她怎么突然活泼了起来?
秋一潇有些费解地摸了摸她的额头,“不发烧啊!”
慕容琳芳轻轻地把秋一潇的手腕拿开,道:“当然没有发烧,只不过是突然之间想通了。”
秋一潇道:“想通了?”
慕容琳芳答道:“不错,想通了,我忽然明白,我哭是不能把江自流哭活的,如果他还活着,我天天哭着,也找不到他,不是吗?”
秋一潇笑了,真的笑了。
慕容琳芳站起来的速度,站起来的状态,比他们想象得还要快,还要不可思议。
她实在不简单。
出了涤灵村,就到沙漠上,到了沙漠,离据水关就不远了,进了据水关,很快就能够到胡雪印的总兵府了。
这不到三十里的路程,一路上未必是太平的。
江自流或生或死,现在都不能成为他们遇到麻烦的背锅人。
他们会遇到麻烦,可能完全是因为麻烦的本身。
慕容琳芳心情一好,做出的事就有些难以理解,比如说涤灵村有好多的饭店可以吃饭,她却非要选择一个路边摊吃像鞋垫一样的米皮儿。
陆心梦吃得还好,像慕容琳芳一样,她这个人什么都吃得下去。
苏鸣凤和秋一潇两个人正襟危坐地剜着碗里的米皮,半天了都是挑起又放下,最后也仅仅只是喝了两杯水罢了。
慕容琳芳看着他俩,微笑起来。
她看见他们两个,就像是看着以前的她和江自流一样。
慢慢地,他们这顿饭吃到了午后。
苏鸣凤和秋一潇叹了口气,两人一起站了起来,一起说道:“走吧!”
他们说话有些奇异的默契,这种默契,连以前陆心梦也没有和秋一潇一起过。
陆心梦和慕容琳芳就坐在椅子上,抬头看着他俩,脸上满满的都是微笑。
这时有几个江湖人围了过来,有一个人看着秋一潇问:“你就是秋一潇,那个名动天下的剑客?”
秋一潇道:“不错,是我,几位大哥有什么事情?”
一个露着满胸黑毛的大汉说:“不管你们在别处有多横,但是在我这,你们必须把保护费交出来。”
就在这吃了个饭,还有人收保护费的,这年头,真有不知道死字怎么写的人啊!
苏鸣凤苦笑着看向慕容琳芳,道:“琳琳,要不要找人出口气啊?送上门来的。”
慕容琳芳乖巧的笑了笑,说:“我听苏姐姐的。”
那大汉道:“都说了,在这吃饭,是要交钱的!”
慕容琳芳往一旁的桌子底下看了一眼,卖米皮的掌柜习惯性地躲在了下面。
苏鸣凤冲他媚笑着,说:“这位大哥,我们都是背井离乡的人,你看能不能通融一下,就不要收我们的钱了吧!”
大汉色mī_mī地看着苏鸣凤,咽了咽口水道:“这倒是也行,不过,你们三位女士,得跟我们到家里去商量一下,好吗?”
说着,他伸手想摸一摸苏鸣凤的脸蛋。
秋一潇又坐了下来,叹了口气。
他叹完这口气,那个大汉的手腕已经被折断。
“哎呀,对不起啊,弄疼你了吧!”
苏鸣凤一脸无辜的样子。
大汉咬着牙,忍着疼,往后面一招手,大叫道:“弟兄们,给我打!”
十来个人一起冲向了他们四个人,陆心梦和秋一潇就坐在那一点都没动,只有慕容琳芳和苏鸣凤连着几招,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