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每这个时候他们都无比的希望自己主子能亲自跑一趟,感受一下这种“羞辱”。
他们觉得只要他们亲身体验了这种被一件衣裳羞辱的感觉,一定会……立刻割袍断义而且永不和好的!
从此一劳永逸,再也不需要他们这些随侍夹在中间为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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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昭帝一下朝就听说了今日在御花园中发生的事,撑着几案扶额闷笑了半晌。
坐在对面的刘不凡抿了口茶,笑道:“乘风那小子,不愧是师父的孙儿。”
德昭帝点头,稍稍收敛了笑意:“这孩子若是平日里能稍微正经一些,其实倒也可堪大用,只可惜,性子实在顽劣了些。”
刘不凡放下杯盏,浅笑:“他若正经了,不顽劣了,只怕不知多少人要为你的皇位感到担忧了。”
德昭帝微怔,旋即叹了口气。
“有些人就是爱杞人忧天,朕都不担心,他们担心什么!”
“因为忠于你才担心,那些不担心的人,要么是碌碌无为的平庸之辈,要么是巴不得乱局四起好浑水摸鱼之人,你岂不是更不喜欢。”
这就是德昭帝现在面临的窘境,他自己对荣国公府千百个放心,却架不住朝堂上的其他人觉得荣国公府功高震主,迟早有一天会架空皇权。
老荣国公就是因此才在明明身强力壮时就早早退位,将爵位传给了现在的荣国公。
德昭帝想到这些一时间心情有些郁郁,又有些恼恨刘不凡提起这个话茬儿,便咬牙顶了一句:“那你呢!你是平庸之辈还是摸鱼之人?”
刘不凡老神在在的回了一句:“我是平庸的摸鱼之人!”
德昭帝抄起茶杯就掷了过去,刘不凡起身一躲,掸了掸身上并不存在的水渍,忽然又说到了别的话题。
“皇后那边是不是开始有什么动静了?”
他淡淡问道。
德昭帝不冷不热的嗯了一声:“早就有了,我一直懒得理会罢了,而且最近其他人也开始有些小动作了。”
不然他不会在这个时候给皇后点儿甜头,答应让她可以以他的名义召来一群青年才俊,举办今日这样一场不靠谱的宴会。
这一方面是让她放松警惕,另一方面是让其他人将矛头指向皇后一党,让他们自己先斗一斗,能斗倒多少就斗倒多少。
刘不凡闻言点了点头:“你自己心里知道轻重就好,不要留下太多把柄,不然……”
“朕知道。”
又用了朕,那就是真的知道,站在一个帝王的角度知道自己面对的是什么,又该怎么做。
“那我就不废话了。”
刘不凡站起身说道。
“我要回去找阿竹媳妇儿商量炼铁的事情了,你去批你的折子吧,我走了!”
“你到底行不行啊?能不能劝得动?”
德昭帝在他身后有些戏谑的问道。
若是往常刘不凡定然要跳脚回一句肯定行啊,可现在他只能无力的摆了摆手:“且试试吧,且试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