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泳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眼睛睁开又闭上闭上又睁开,想着自己也晕过去算了!可就是怎么都晕不过去!
他心中叫苦不迭,伸手擦了擦额头的冷汗,无比后悔怎么就接了这档子差事,跟着魏二少这个小祖宗跑到这儿来了!
这可真是个祖宗!活祖宗!
早知道他说什么也要找点儿借口随便指派个别人过来啊!这叫什么事儿啊!
魏乘风犹自不嫌事大,指着那房间高声问道:“黄总管,里面的人不会是荣安公主吧?”
这一下远的近的高的矮的胖的瘦的都听见了,那些想装作没带耳朵的人也装不下去了。
黄泳额头青筋直跳,心想你还能不知道里面的人是谁?
他呵呵两声,对魏乘风说道:“事情还未查明,二公子还是……”
“哪个登徒子敢欺辱荣安公主!看我不抽他的筋扒他的皮!”
魏乘风高吼一声就冲了出去。
黄泳嗨呀一声,差点儿没哭出来。
祖宗呦,您是真祖宗!
房门大开,阳光哗啦一下洒入昏暗的房间。
魏乘风站在门口,稍稍吸了一口气。
空气中果然已经没有了之前那股恬淡的香气,难怪那宫女敢在这时候现身了。
帘幕后有人影慌乱的起身穿着衣裳,魏乘风“呔”的一声,闯进去嘶啦一下将帘幕扯了下来。
“乱臣贼子!胆敢欺辱皇后娘娘嫡出公主!拿命来!”
他说着大步向那床上的男子走去。
紧跟上来的黄泳心中呐喊:祖宗呦,乱臣贼子可不是这么用的!你也不用再刻意喊出床上的人是皇后娘娘嫡出的荣安公主了!我们都已经知道了!您这戏就别唱了!
荣安公主裹着锦被缩在床角,黄泳只瞥了一眼确定了她和那男子的身份就赶忙一手捂住了眼睛,另一手不容分说抓住魏乘风就往外走。
魏乘风还在不断的喊着拿命来,身子却已经被黄泳拉扯着向外退去。
待出了房门,黄泳才松开了手。
魏乘风甩甩胳膊,道:“没看出来,黄总管手劲儿还挺大。”
黄泳苦笑两声,没有理会他,转身分别对两个小内侍低声交代了几句,两个内侍立刻飞一般的向两个不同的方向跑去。
魏乘风看看离去的两人,又看看再次被关上的房门,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想不到啊想不到,里面的人竟然是荣安公主和今科探花郎!我还以为是宫里哪个恬不知耻的宫女内侍呢!”
说完反应过来这话有些不对,轻咳两声对一旁的黄泳以及一干内侍说道:“我不是骂你们啊!别误会,别误会。”
众人将头埋得更低,一句话都不敢说。
黄泳呵呵两声,同样没有接话。
魏乘风独自站在那里自言自语,说着说着忽然又高喊一声:“呔!”
黄泳吓得一哆嗦,赶忙向周围看了看,却并未看到什么突发情况。
他拍了拍心口看向魏乘风,正准备问他怎么了,就见他蹭的一下跳了起来,指着那个早已昏迷过去的宫女问道:“她之前说什么?说在房间里和荣安公主苟且的人是我?”
一会儿一句恬不知耻,一会儿一句苟且,旁人不知道他在说什么,黄泳自然清楚他意中所指。
“二公子息怒,宫女一时没认清楚,难免有些偏差。”
“没认清怎么就能一口咬定是我?这偏差怎么就偏偏偏到我身上了?”
他瞪眼吼道。
黄泳心道你又何必明知故问呢,大家都心知肚明,这戏唱的差不多也就行了,喊这么大声也不嫌嗓子疼。
而显然魏乘风一点儿都不觉得嗓子疼,他刚冲黄泳喊完就忽然抬脚向一个方向奔去,哇的一声就哭喊了出来。
“陛下,乘风要冤死了啊,他们竟然说我上了公主……不是,他们说我要尚公主……”
德昭帝脸色一阵青一阵绿,要不是眼前跪在地上抓着自己的人是师父的宝贝孙子,他真想一脚把他踹回娘胎里去!
黄泳闻言差点儿也哭着跪了下去,祖宗你倒是说清楚啊!那宫女顶多也就算个“她”,哪里来的“们”?
“陛下。”
他唯恐魏乘风再说出什么惊人之言,赶忙上前借着与德昭帝说话的工夫将他挤到了一旁,然后在德昭帝耳边低声将事情大致交待了一番。
德昭帝背在身手的手紧紧握成了拳,额头青筋隐隐跳动。
皇后,好一个皇后,好一个贤德的皇后!
魏乘风被黄泳挤得差点儿摔倒,心道这家伙怎么力气这么大。
他掸掸衣裳又跪了回来,拉扯着德昭帝的衣袍继续哭喊:“陛下,我……”
“闭嘴!”
德昭帝低头看着他咬牙说道。
魏乘风立刻将嘴抿成了一条直线,一双眼睛却眨巴眨巴可怜兮兮的看着他,诉说着自己的委屈。
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得知消息的皇后也匆忙赶了过来。
当她看到跪在德昭帝脚边的魏乘风,眼前一黑差点儿也如那宫女般晕了过去。
虽然刚刚在自己宫里就已经知道事情出了差错,但当此刻真正面对的时候,她还是一口气没上来晃了几晃。
“陛下……”
她看看那房间又看看德昭帝:“里面……”
“里面是荣安公主和今科探花郎!”
不待德昭帝说话,魏乘风便又哭喊道:“明明是探花郎上了公主,为什么说是我要尚公主啊……”
德昭帝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魏乘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