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影男人哈哈大笑一声,用刀背顶顶宋乔的腰肢,嬉笑道:“真真是主仆情深呢!”
宋乔根本不理她,她昂着上半身,怒视着一脸坚毅的橙玉,恨声大喊道:“韩青玉,你给我站住,你若是再敢上前一步,我让人打断你的腿,你听到没?”
橙玉的眼泪便扑簌簌的落了下来,她使劲的摇摇头,她不要,她不能!
宋乔便红了眼眶,她算计着不让红玉跟来,便想着可以免了她前世的命运。却不曾想,这傻橙玉竟然也……她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橙玉遭遇红玉前世的命运。她握紧了拳头,使劲咬了下舌尖,对着马上的男人道:“求你,求你放过她,只要你放过她,让我怎样都愿意,求你了!”
“啧啧啧,你这小娘子当真是有情有义的紧,爷允了。”黑影回首看了眼踉踉跄跄的橙玉,将手中的刀重新入了鞘,然后在宋乔的臀上摸了一把,又拍了拍,再次啧啧两声,道:“不错,今儿好好伺候爷,爷若是舒坦了,带着你去享荣华得富贵!”
说罢之后,驾了一声,马儿便狂奔起来。
“不要……”橙玉心慌的大喊了一声,却徒劳的被甩在那儿,她无力的跪了下去,额头便往地上戕去,“娘子,娘子……”
一声一声的呼喊,让人听了只觉痛入心扉。
迎嫁的队伍早已被冲的四散,轿夫、喜婆子、丝乐班子皆不见了,只韩府的家仆留在原地,却都是无甚力气的躺在地上。
韩帧爬起来,摔回去,然后再爬起来……
这么如此反复的一步一步的往前挪,面皮已是白成了血一般的颜色,眸中闪着绝望的可怕的神色。
他无用无能,他护不了心爱的女人,他眼睁睁的看着她被恶贼掳走,他亲耳听到恶贼对她的羞辱,他是这世上最低能的男人。
韩帧一身的骄傲和尊严,此时已被深深的打落在尘埃中。
一滴,两滴……
泪水滑过他的脸旁,韩帧忽地伏在了地上,肩膀不停的抖动着,拳头狠命的擂着地面,很快的便见了血。
贺章惊闻机纭道上有疯牛踏人,带兵赶到时,看到的便是眼前的一幕。
虽然周围有不少被封牛踏伤,抱着身子哀鸿的人,但是韩帧身上传来的无甚生机的阴暗之气,让贺章蹙了蹙眉。
花轿孤零零的立在那儿,风儿吹过,轿帘不时被掀起,贺章愣了一下,里面并没有新娘,这是?
他一边吩咐士兵救人送医,一边来至韩帧的面前,拍拍他的肩膀,道:“韩三郎?”
韩帧猛地抬起头来,然后便抱住了贺章的双腿,求道:“贺大人,快去救阿乔!”
听到后面的声响,橙玉起身跌跌撞撞的奔过来,然后扑在那儿,使劲的给贺章磕头,本就血流如注的额头更是惨不忍睹,她泣不成声的道:“婢子求大人去救我家娘子,她……她被恶贼带走了,求您去救她!”
恶贼?新娘被带走了?贺章心中一动,便响起前几日看到下方送上来的公函,竟是有个摧花贼专门在人成亲之际掳走新娘子侮辱新郎官,却迟迟不能抓捕归案,莫不是这人竟来了京城?
他道:“我这便去,你们……”
后面的话贺章没再说,他吩咐士兵回去唤人,通知韩府,然后便带了人匆匆的朝着橙玉所指的方向追去。
青玉幽幽转醒过来,只觉得胸口处疼的厉害,她疑惑的转转眸,便想起了之前的事情。猛然从地上坐起,茫然的环顾四周,七零八落的人,却没有宋乔的身影。
然后又听到橙玉凄惨的痛哭声,便觉得眸中一酸,竟也是落下泪来。她朝橙玉爬了过去,将她扶在地上的身子拉起来,握住她的肩膀,焦急的问道:“橙玉,娘子呢,咱们娘子呢?”
橙玉摇摇头,扑到橙玉的身上,抱住了她,哭道:“是我不好,是我该死,我救不了娘子,是我的错……”
一旁的韩帧动了动拳头,无声的咧了咧嘴,不是的,是他的错,喜婆子说不吉利,他偏不听,非要同阿乔说话,为什么不能等等呢!
就那么一会儿的时辰了,为什么不能等等呢?
因为他破了规矩,因为他是个?枪头,阿乔才会被人掳走。
只要想到那个男人的话,韩帧便觉得胸口被人用棍子生生的搅着,让他悔痛难当,恨不得立马去死。
贺章笼着眉沿着路追去,想着这事对朝堂之上会有何影响,宋韩两家的联姻一方面是情谊所在,另一方面也是情势而为。官家的态度也是明朗的,宋慕昀乃太子太傅,又是文人之首,每年投入其门下的拜帖学生无数,而韩家是百年世家,姻亲关系盘根错节错综复杂,韩峥更是任了尚书省右仆射,韩三郎迎了宋家娘子,算是为太子又加了一份保障。
只是,今儿这事一发生,这韩家和宋家的联姻怕已是岌岌可危,若当真是函中提的那恶贼,这宋家娘子,怕是……
只是不知这恶贼的出现是偶然的,还是有人恶意为之,只为了阻这场婚事。
如是想着,贺章眉间的折痕便更是深了许多,微抿着的唇角也浮现几丝浅淡的纹路。
一路追来,已是没有任何痕迹,周围的民众纷纷表示并未看到有马儿携着新娘打这儿经过。韩帧思索一番,便命令回转,仔仔细细的搜寻来,每个小巷口,便命一人寻了去。
他一边关注着周围的地貌,一边想着那函件中所写,那恶贼总是会将新娘奸/污之后,第二日一早仍在夫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