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皇子冷哼道:“就因为父皇申饬了我,说我这辈子至多也就是个闲散王爷的命,就因为我被那个婢生子逼得节节败退,几乎快要没有立锥之地,就因为我这辈子已没什么前程可言,所以你才会等不及去向那个婢生子告密,等不及想对他投怀送抱?也是,你这辈子最大的梦想,便是当上皇后,母仪天下,让你那个所谓‘凤凰于飞,天命皇后’的命格名副其实,我都摆明实现不了你的梦想了,你可不得另寻出路吗?反正那个婢生子连顾芷那样的贱货都瞧得上,除非眼瞎了,才会瞧不上样样都比那贱货好十倍的你!”
要不说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呢,四皇子甚至只消知道有关此事的一言半语,便已能将庄敏县主的所思所想猜个十成十了,所以庄敏县主承认不承认,于他来说,区别真不大,结果也不会因她不承认就改变。
四皇子说完,嗤笑了一声,又继续道:“可你虽样样都比顾芷那贱货强,因着我的缘故,于那个婢生子来说,却与仇人无异,不拿出点干货来做投名状,不让那个婢生子知道你的诚意,他又怎么会轻易接受你,怎么会让你成为前朝罗皇后一样的存在?所以你便等不及去向他告密了,谁知道你告了密他依然对你不假辞色,你又气又后悔,却奈何不了他,也不敢在我面前表露出丝毫来,于是只能眼睁睁看着他将计就计,让我和二皇兄吃了一个大亏,我说得对吗?”
仍不给庄敏县主说话的机会:“我是说这些日子,你为何时时都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我嘴上不说,你就以为我真察觉不出来吗?可我万万没想到,你竟敢做出这样的事来,这些年我自问对你不薄,姬妾屋里是能不去便不去,更别说弄出庶子庶女来恶心你了,你就是这样回报我的,你的良心都被狗吃了吗?可笑我身边日日都睡着一头忘恩负义的中山狼,我竟不知道,还得二皇兄提醒我,我才能看清楚自己的枕边人,自己孩子的母亲,是怎样一个无情无义,寡廉鲜耻之人,你叫我怎么能容你继续活在这世上,让你活着,好将来有机会时,再在背后捅我的刀子么?”
四皇子双眼恨得几能滴出血来,眼前又浮现过先前二皇子叫住他,与他说这事儿,让他趁早清理门户,不然他以后也再不敢继续与他做兄弟了时,那似笑非笑中又不乏鄙夷与同情的眼神。
只要一想到二皇子的眼神,四皇子便恨不能立时杀了庄敏县主,别人背叛他,在背后捅他的刀子也就罢了,她身为他的妻子,他孩子的母亲,如今活着与他一个被窝,将来死了也要与他一个墓穴的人,竟然也背叛他,这不是摆明了告诉世人,他宇文承祚,已是众叛亲离,一无所有了吗?!
四皇子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做的,反手又是一记耳光打得庄敏县主再次摔倒在地上后,冷声问道:“本殿下该说的,都已说完了,你是要自己动手,还是让阮道林帮你,选罢!”
庄敏县主捂着火烧火燎痛得钻心的脸,纵到了这个地步,仍是抵死了不承认,好像不承认,她就真没做似的,四皇子就不会要她命了似的:“殿下,臣妾没有做过的事,您让臣妾怎么认?宇文承乾虽与您是兄弟,如今你们又结了盟,可他心里只怕时时刻刻都在盼着您家破人亡,死无葬身之地,他的话如何信得,您可千万别中了他的计啊!”
四皇子冷笑道:“不信他的话,难道信你的话不成?你以为你抵死了不承认,本殿下就不会杀你了,你那陪嫁丫头茉心,别人不知道个中隐情,她岂能不知道几分?本殿下要让她进来与你对质,把什么都吐出来,易如反掌,只本殿下懒得费那个神而已,横竖你前脚一走,本殿下后脚就会送她下去给你作伴的,到底主仆一场,黄泉路上,也好叫你们主仆彼此有个伴!”
喝命阮道林:“既然你们娘娘有敬酒不吃,非要吃罚酒,你便服侍你们娘娘上路罢,别忘了送走你们娘娘后,再把茉心也送下去陪她,她打小儿金尊玉贵长大的,没个丫头服侍着走黄泉路怎么成?本殿下先去书房了,事情完了立刻过来复命。”
说完一甩袖子,便头也不回的往外走去。
那副绝情绝义的样子,终于让庄敏县主彻底绝望了,原来不管她承认不承认,结果都不会改变……她也顾不得捂脸了,连滚带爬扑上前便抱住了四皇子的腿,声泪俱下的哭道:“殿下,您不能这样对我,我承认……我承认我有错,可就算我有错,也只是错在太想为瑶儿和璟儿姐弟两个留一条后路,太爱他们了而已,这世上但凡做母亲的,谁不是一心为了孩子,只要对孩子好,哪怕为之付出了一切,乃至性命都心甘情愿?您不能因为这样就要了我的命,我有什么错,难道在殿下心里,我太爱我们的孩子也罪该万死吗?殿下,我已经知道错了,真的知道错了,求您就饶过我这一次,我以后一定做牛做马来报答殿下的大恩大德,殿下,我求求您……啊……”
却被四皇子一脚踹了个倒仰,冷冷道:“明明就是你自己爱慕虚荣,想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