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安一怔,飞快拉好衣服,两人立即往外冲去。
一道黑影从东往西不疾不在漠北王府上空飞过,瞧见两人似乎还微微回了下头。
可惜他带着有面纱的斗笠,让人瞧不见面容。
安安怒火腾起,她瞧得出这人用的乃是世俗武功,当漠北王府里面都是死人么?
但那人看着飞的极其缓慢,一息间却已远去。
清和凤眸露出危险的光芒,脚下白芒一闪,一柄安安从未见过的飞剑出现在脚底。
安安急忙祭出滚雷,两人直追而去。
王府喧哗已起,想必那人已经惊动了大批禁卫军。
清和何等修为,竟也追不上那黑衣人,渐渐将安安抛下。
安安握紧了手中鱼肠,面色凝重,世俗武功则可超越修士的飞剑?必有诡异之处。
前方夜色浓厚,清和那身白衣竟也不见了,眼前一闪,那黑衣人竟从夜色之中浮现,朝着安安飞了过来。
来得好!鱼肠陡然出鞘,杀戮之气几乎照亮那黑衣人的面纱,黑衣人似乎没有想到安安修为如此暴涨,身子只来得及一侧,温润的血滴溅到丈外。
一击得手,鱼肠呼啸着飞回安安手中。
她目露欣喜,瞧着黑衣人往远处遁逃,立即追上。
黑衣人虽然受伤,但身姿飘渺有如鬼魅,他脚下并无飞剑等灵器,却快的超过滚雷。
安安不禁心生烦躁,紧跟着黑衣人出了漠北王府,那黑衣人直往长河方向逃去。
莫非这人乃是旁国的探子?
安安秀目微眯,此时已经追至长河之畔,那黑衣人陡然停住,转过身来对着安安。
好,老娘还担心你跑过界,徒惹麻烦。
安安一挥鱼肠,凝聚了她全身灵力,鱼肠瞬间化为万道残影,将那黑衣人全身上下都笼在其中。
三阶灵宝何等威力,这一招,又是清和所教,名为天罗地网,一时间连长河都卷起丈高的浪花。
但是那黑衣人一动不动,仿佛菜板上的死鱼。
鱼肠出鞘,势不可回,却没有击在硬物上的声音。
“砰——”的一声,鱼肠撞击在长河边的泥土之上,那河边霎时出现了一个巨大的深坑,河水立即倒灌进来。
安安则满脸不可置信地看着那飞到一边的黑色斗笠。
“他”根本不是一个人,而是一顶斗笠幻化而成。
传说中的幻术,安安终于亲身感受了一次,心头瞬间滑过不妙,立即向四野看去,
然而四野沉沉,悄无声息,清和呢?
手心有些微微发汗,安安转身欲走,视线却落在那飞起又掉落在泥上的斗笠,袖子一卷,斗笠落在手中,微弱的灵光一闪,那斗笠竟变成了一张黄纸。
幻中有幻!
这幻术师的修为已经到了前未所闻的程度!
安安往脸上一摸,那早先溅上的血滴也化作点点纸屑飘下。
安安大骇,滚雷亮起蓝光,她飞快地朝来时的方向飞去。
这人的目的根本是对付清和,否则也不会只将自己引到这里。
须臾,漠北王府出现在面前。
满目是亮起的火把,禁卫军身披重甲一队队的走过。
瞧见安安,那禁卫军首领立即跪下:“郡主,请速速移驾英苑,老王爷他……”
那首领还未说完,前襟已经被安安揪起:“爷爷他怎么了?”
“老王爷身受重伤,四大臣正在竭力救治!”首领一咬牙道。
安安心头漫过惊惶,朝外面看了一眼:“你等速速去搜寻王爷!”
她手一松,人已经腾空而起,直往英苑飞去。
爷爷,不会有事的。
十九年来唯一的,也是最亲的亲人。
那无条件包容自己,纵容自己的老头,早就步入了天阶,今晚到底是谁?
刚冲入英苑,却见福伯立在廊下,显然是在等候自己。
“郡主留步,四大臣正在里面施救。”
“到底什么情况?”
“王爷伤及脏腑,情况不容乐观。”福伯面色凝重,也无需出言安慰安安,毕竟如果凤长鹰出事,将来挑起大梁的会是凤安安。
心急如焚中,安安反倒镇定下来,趁着这段时间先将事情了解了个大概,得知王府宝库被人闯到第六层后,眉毛不由拧了起来。
“但并未丢失什么。”福伯又道。
看来此人是在寻找什么,但宝库向来有人在把守,此人竟能神不知鬼不觉进去,若非爷爷有所感应,怕是此人已经得手。
正因如此凤长鹰被此人一掌击中,几乎毙命,但早在十年前,凤长鹰便已进阶天阶,放眼大元,何人有如此恐怖的实力?
安安想到那斗笠而化的黄纸,不由想起一个人来。
她正想的入神,凤长鹰的寝宫门从里面打开,四大臣神情疲惫的从里面走了出来,见到安安也只是略微点了点头。
“王爷伤势暂时稳定住了,需要继续送入长老会天地阵中借用天地阵元气养伤。”为首的欧阳霸道。
安安略微点头:“有劳各位将军,请偏殿略作休息。”
为了防止凤长鹰伤势恶化,这几位将军还是暂时留在府中。
安安正待吩咐福伯安排去长老会,房间里却传来凤长鹰的低声呼唤,安安急忙推门而入。
漠北王这间卧房极大,不过装饰却大多是黑色和灰色,此时榻上平躺着一个两鬓略带斑白的老人,前胸上缠了一圈纱布,隐隐透着血迹。
见到老人饱经风霜的脸上露出死灰一样的颜色,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