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安安尽力让自己直视清和,但是一和他的视线相对,连自己也不相信自己的话了。
清和只默默瞅着她,安安被盯得心里渐渐发毛,索性眉毛一扬:“有没有追上那黑衣人?”
清和尚在揣度原因,乍听安安问及那黑衣人,松了一口气之下心又提起来,那黑衣人是追上了,不过……
他从袖中取出一张黄纸来:“追是追上了,不过一击之下便变成了这个……”
安安瞧他神色自如,并不似假话,而且自己所遇的黑衣人也变作了黄纸,心中涌起的那一丝怀疑消散,却像卸了个包袱一样,语调不由多了几分欢快:“追不上就算了,干嘛拿这个来哄我?”
清和此生第一次被人鄙视,还是他亲亲娘子,忙要张嘴解释,却见安安也从袖中掏出一张黄纸来。
……
安安下巴突然被清和捏住,她来不及说什么,唇上已经传来一阵温热。
在只有两人的时候,他的热情从来和名字都不相符。
良久,感觉到怀里的人有些喘不过气来,他才略略松开,满意瞧着安安微肿的嘴唇。
“被人勾搭,该罚;不说实话,该罚;不信任为夫,该罚;欺骗为夫,该罚;对为夫的吻不够热情,该罚……”
安安目瞪口呆地看着一条条罪状从清和口中霸气吐出,索性不再言语,往前走去。
清和不依不饶,从后面紧紧抱住安安:“还没说不高兴的原因……”
安安突然觉得头疼得厉害,什么时候清和变成这个样子了???
好像是从试炼秘境出来之后,莫非那进阶失败的独角血蟒是个母的,附上了清和的身?
外面总是一副温润若玉、贤良淑德的样子,面对她是越来越“调皮”?
“你还是清和吗?”安安有些狐疑地看着清和,撒娇耍赖卖萌都应该是她的专项权利好不好,为毛老娘现在话越来越少,你却话越来越多?
清和眼角一挑瞥向安安:“当然是,为夫本性如此,怎地?别想转移话题,你还没老实交代为什么见了我就不高兴?莫非……”
他不自觉的那一挑带着一股说不出的风情,看得安安心口微酥,但下面的话越来越有醋坛子打翻的迹象。
“想知道?”安安扶额,突然一转身来,几乎撞到清和的下巴。
她手指戳在清和胸口上:“因为你个笨蛋去了很久,我终于以为我有机会当个**,再嫁一个美男,或者招几个漂亮的面首,你一出现,我的理想全泡!汤!了!”
清和哑口,那半边完好的脸红了又白,白了又青,青了又红,突然将安安抱在怀里猛蹭:“娘子,你这是关心我是么?关心我就直说好了,不用说的这么含蓄,为夫懂的……”
安安几乎要被清和揉昏过去,知道他发疯了,没想到疯这么厉害。
好不容易挣脱出来,费劲儿整了整衣服。
清和眉头一皱,突然捂住胸口哎哟哟叫唤起来。
安安根本不理会清和,从从容容欲往回走,眼角瞥见清和汗雨如下,似乎极为痛苦,终于忍不住揪住他捂着胸口的手:“怎么了?刚才好好的?”
没发觉声音里还带了一丝惶恐,清和只是不言语,满面痛苦地看着安安。
安安直接撕开他的前襟,白玉一样的胸膛肌理分明,连昨日那两个淡红的疤痕都快消退了,哪有新伤?
又握住他手腕,注入灵力细细探查:“怎会心口疼,莫不是水落雨给你吓了什么毒……”
“嗯……大概是情毒,娘子一走就疼开了!”清和重新捂住胸口,可怜兮兮地看着安安。
安安:……
漱玉阁,早起的小丫鬟刚刚推开门,却被外面的动静吓了一跳。
王爷一路哀嚎,被郡主揪着耳朵一直从大门口给揪回了卧房!
啊呀呀!夏天好凉爽啊!小丫鬟重新把门关上,看来今天不会很忙,还是多睡会儿养养颜吧!
两人这一觉直补到日暮时分,漱玉阁的侍女都自觉远离郡主卧房一千米之外。心里对丑面王爷不由又多了一层认识,看来男人相貌不重要,重要的是要耐力持久啊!
不过当“耐力持久”的丑王爷出现在小厨房时,丫鬟老妈子们沸腾了。
李胖厨子则满面愁容,这是要失业的节奏啊!
丑奴儿也悄悄凑上前去,看那身材欣长的男人伸出修长的十指和面、揉面。
原来她只道他是王府侍卫,哪知他却是大元皇子,永德王爷。
丑一点又何妨,反正她也有块胎记,这岂不是缘分,而且那夜是他出手相救……丑奴儿看向清和的眼神不由热烈起来,愁个清和需要人递盘子的空隙,拿了盘子挤到前面。
清和眉宇间俱是温雅的笑意,却不曾注意过任一人,只专注于手中锅碗瓢盆,在一片惊呼声中背起一只手悠然地将做好的菜肴倒入盘中。
侍女们纷纷拍掌赞叹,清和毫无得意之色,十指灵动,雪白刀叉和鱼肉果蔬翩翩起舞,他切的专注,却心有感应似的猛然回首,视线穿越众人落在斜斜倚在门口的那人身上。
身上斜斜垮垮地批了件墨绿袍子,领口并未合紧,露出雪白的中衣和那脖颈上的青青紫紫,她并不是清和见过最美的人,但是她的一颦一笑完全掌握着他心跳的节奏。
凤眸微狭,有如春花绽放,唇角微翘,勾得岁月情深。
清和当时莞尔,若干年后,却是恨欲九重天!
此时两人视线相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