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长的睫毛垂下,脸上犹带着一道道伤痕,他吻得极为专心,也听得到贴着的人儿心脏在扑通扑通的乱跳。t/
脸上湿湿的,不知道是谁的泪。
安安想挣开,耳边却传来坚定的声音:“再来!”
到最后,她索性闭上眼睛,不去想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要不要听解释?”
见她不吭声,他便说下去:“那令牌是我从金鳞军身上搜出,圣旨是父皇给我的,但我一直都没去找那什么龙脉。”
似乎觉得这一句话太简单了,清和摸了摸安安的头:“此生若你不负我,我必不负你。”
这话是两人在长河之畔表露心迹时说过的,安安睁开眼,推开他站起身来走了。
她这是不肯相信自己……
清和心头突然涌现一丝惶恐,朝安安看去,却见安安手里拿了个瓶子走了过来。三下撕掉他粘着伤口的外衫,将那瓶子口朝下往伤口倒去。
他心口微微一缓,便听安安道:“你不能在这里了,我已经给你安排好地方,一会儿就走。”
安安说着有些发怔,事到临头,她还是变了,是自己太过心软,还是真对他动了情?
“你说什么?”清和不可置信地望着安安。
“我不管你说的是真还是假,金鳞军今晚夜袭王府,这恶战和你有关无关都作罢,你总归和我夫妻一场,我不取你性命,也不能由你做出伤害我凤家的事……”
她未说完,手中的药瓶突然被清和打翻在地。
“你还是不信我?还是你根本就是想着那个人,送走我,你是不是就要……和他在一起。”清和伸手捏着安安下巴,这一瞬间,眼眸有如地狱修罗,要把安安给吃进腹中,不留骨渣。
“你不会不知道孝和已经集结了三王军队,外加三十万禁军,就在开往漠北的路上……”安安不惧清和眸中的冷意:“我和你,注定是不可能的了……”
他若是有意,必会早些告诉自己,但是没有。
放走他,也不可能,四十九条灵脉还剩两条没有开启。
“所以你就迫不及待地另找下家?他哪里比我好?”一直被压抑的醋意翻了上来,几乎将安安肩膀给揉断。
只要她说一个不字,他就会选择信她,可惜在安安的眼中,滑过一丝茫然,旋即是放亮的光彩。
“至少他不姓元。”她这么说。
“将来我们的孩子也可以不姓元……”想了想,他咬牙开口道,外面突然光芒大作。
安安面色一变,竟是没有留意清和说了什么,脸一沉道:“来了,你也去看看。”
她手抓上清和手腕,一股灵力顺势控住清和,清和也无意反抗,被安安带着出了房间,飞上屋脊。
金鳞军,万里挑一人,十年训练后,放入修罗场,百人中活一人。
他们每一人出来,都如同魔王的毒刃,要将世间的每一处光亮吸尽。
两个身披斗篷的人静静立在金鳞军之后,看着白刃红浪,将夜色撕破。
漠北王府的禁军和暗卫们固然实力不俗,但在金鳞军的包围之下,步步后退。
安安抓着清和冷眼看去,毫不动容,却跟着杀戮慢慢退至王府后方。
四面的房顶之上,突然涌现了层层弓矢,那些箭个个流转莹光,显然不是一般的弓箭。
一道长啸响起,健硕的身影出现在两人对面的房顶,是凤长鹰。
随着凤长鹰手势一挥,那些流箭的光芒几乎将夜空照亮。
凤家不但做了充足的准备,而且先前的败势不过是为了将金鳞军引入包围.
此时,那密密麻麻围住金鳞军的队伍才是凤家真正的实力.
金鳞军先前锐不可当,不知折杀了多少王府下人护卫,此时却渐渐倒下去了一批。
但是剩下的那些更为精悍,发而利用飞来的箭矢反射回去,不时有人从房顶坠落。
斗篷之下的人面色阴沉,身材略矮的那人身形略显惊惶。他一直养在深宫,自是未曾见过如此血腥的场面。
身后突然鬼魅似的出现了一人,跪在脚下:“主上,此处危险,请速速离去。”
一语未毕,弓箭破空而至。
凤长鹰目光何等锐利,早就发现这躲在暗处的两人。
虽然看不到两人容颜,但是那一种熟悉的气势却不容凤长鹰放过这两人。
那地上之人抢在前面随手一挥,箭矢于空中划为无形,他语气里带了几分着急:“莲夫人,护卫主上突围。”
今夜,金鳞军从未落败的战绩怕是要改写了。
那身材略矮之人一怔,才觉得两腿发软,急忙想要催促身旁之人,手腕却被拖过。从周围涌过来十数位黑衣人,将两人团团围在其中向后退去。
先前那跪着的人方才吐出一口气,圣上此行太过冒失了……
他眼眸扫向损失折重的金鳞军,面色陡然一变,只见对面的屋顶之上,一人弓如满月,瞄向那匆忙离去的主上。
“不——”未呼出口,绚烂如流星的光芒从他面前穿过,斗篷之人心有感应,随手将手中之人拉过挡在胸前。
那光芒过于绚烂,一箭穿透那身材略矮之人的前胸,一瞬间,照亮了他不可思议的眸子,顿时,便化作一片血雾消散了。
“莲儿——”斗篷之人面孔扭曲,浑厚的声音带着撕心裂肺的痛苦。
那声音熟悉得令清和为之一震。
安安丝毫不受影响,飞快地从身后取出一只箭来。
搭弦,拉弓,瞄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