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安刚开始说话的时候,还能分清千枫,这话说完之后,整个人瞧着千枫眼睛就有些直了。
隔着桌子便抓住了千枫的手,两只眼睛像要吃人似的看着千枫,里面是明明白白的渴望。
这……**粉果然是天下第一春药,早知道就早给她用上了。
千枫面上却露出着急:“安宝,你怎么了?醒醒!”
手拍在安安脸上,安安果然寻得一丝清醒,就这一丝清醒她挣扎着想运起灵力压住这浑身软绵绵的药性,却适得其反。
千枫已经越过桌子,整个人都在她面前,那挺拔的身躯,隐隐散发出来的草木香味,幽深的眉眼,似乎无一处不在散发着**……
安安发出一声嘤咛,整个人几乎都趴在千枫身上,头则像小狗一样凑向千枫。
……
守在外面的兵士还未结亲,听到里面传来奇怪的声音,虽不明白怎么回事,但也无端觉得喉咙干燥不已。幸好今天晚上月亮格外大而亮,他刚仰头去赏那月亮,眼角处却黑影一闪,身子旋即一僵,整个人便不能动了。
一张俊逸到极处,却素白素白的脸在他眼底一闪,便朝着他身后的帐篷走去。
那声音既熟悉又陌生,他心底像是有一万只小鼓在敲,一会儿是火海,一会儿是冰川。
天变寒了,日日等不到她的消息,那揣在怀里的山枣都变成了枣干,他不知怎的就溜了出来,摸到这营地,寻到她的帐篷,却不见人。
人真的在这里,那里面发出鱼一样的声音的是她么?
那些声音……
清和看见自己的手在微微发抖,他手摸到那帐帘,帐帘是冷的,他手也是冷的。
他转身欲走,里面却响起更大的一声**,刺得他浑身一个机灵,那捏着帐帘的手猛地一揭,一寸的缝隙,已经看到全部令他万念俱灰的情景。
安安恍惚觉得身下就是清和,不然为何从身到心都让她满意至极?她用力摇晃着,似乎要把这焦心的感觉都给补偿回来,但是怎么会有风呢,凉凉地吹在她身上,无意识地回头,去探寻那风的来源。
那是什么东西呢?冷冰冰地盯着她,好?人的寒气……安安思索着,脑子一寸寸恢复清明,身子却慢慢发僵,整个人像掉进了万丈冰渊。
那冷冰冰的眼睛一闪便消失了,安安大叫一声,霍然起身,光着身子去捞衣裳,手脚哆嗦的几乎套不上去。
“你……我……”安安瞅见还躺着的千枫,却不知道说什么,好似是她主动先的……
军营里亮起团团火光,此时竟有人敢闯入这营地深处,就在主帅帐篷附近,甚至还打翻了两座灯塔,这么笨的人,不是找死么。
凤长鹰也被惊醒了,披了衣裳出来一看,那身上被刺得处处都是斑斑血迹的人不是元清和是谁?
凤长鹰心头一亮,隐约猜测到什么。却听远处传来安安的叫声:“爷爷,刀下留人!”
此时那些长老们还未赶到,安安稍感宽慰,到了近前,清和一身血衣几乎刺痛了她的眼。她给他下了失灵水,一直没有给他解药,他今天晚上是怎么来的?
“拿下!”安安沉声道。
那围在中央的人此时才微微抬头,冷冷瞥向她,隔着刀枪灯火,他看到她头发凌乱,衣衫松散,整个人带着刚刚发泄完的慵懒,朱唇就那样吐出两个无情的字来。
这一眼,安安几乎心碎,又懊恼到死。却只是手一挥,示意将清和带走,若她此时不动手,等到大长老等人来的时候,她想救也来不及了。
凤长鹰目光闪了闪,却没有说什么。
安安手下人推着清和跟着往回走去,路过安安的帐篷,安安道:“我要亲自审问他,就放在这里。”
他身上五花大绑,安安只管推了他入帐,进了帐篷,却不知如何解释。不用看他,她就知道他此刻怕是想将她五马分尸,活活剁成肉泥方才解恨。
想了片刻,安安道:“我也不解释了,事情都做了,现在我就给你写一封和离书,咱们就算没有关系了……”
她飞快地说着,清和突然窜到她面前,狠狠唾了她一口,正唾到她眼睛上,安安顿了顿,伸手去擦,整个人被清和撞翻在地,只觉得脖子上传来一阵钻心剧痛,清和用力一扬脖子,安安便听到那一声怪异的撕裂之音,他……竟生生咬掉了她一块肉!
贺环听到安安的惊叫,急忙冲了进来,看到安安捂着脖子,血从指缝间不停流出。
对面地上则滚着仍旧绑着的清和,清和两只眼睛死死瞪着流血的安安。
贺环见那么血,简直要吓傻了。
“你不要管我,赶快去寻两匹好马,不要被人发现,放到营地最后面。”安安忍痛道。
任她千军万马中手起刀落,红白头颅见了不少。这活生生地被咬掉一块肉还是头一遭,清和,这是有多恨!
轻轻叩了叩桌角,黑影一闪进了帐篷,这人见了安安浑身是血也并不吃惊,只跪下候命。
“小乙,我命你速速将此人送往落日城,你拿着这面令牌,若是有人阻拦,格杀勿论!”安安从腰间摸出一枚令牌,正是那枚御赐金牌。
清和仰面朝上,骂道:“贱人,我不走……”
小乙眉毛动了动,见惯腥风血雨,这种情况倒是少见。
“不知送往落日城哪里落脚?”小乙问。
“随便哪里都可以,送到你就回来。”安安见清和还想骂,指尖微微一动封住了清和的哑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