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定是见到了小情人。”锦瑜冷哼道,安安此举无异揭开他心中的疤痕,他哪能不恼?
门帘突然掀起,一个侍女匆匆跑来,在锦瑜耳边低语了几声,锦瑜惊得起身,就要出去,突又停住,从袖中抛出一个玉瓶给雪涯:“雪涯兄,我有急事,这定心丸麻烦一会儿给她服下,是防止上瘾的。”说罢也不等雪涯回答,便急匆匆地走了。
锦瑜并不是一个完全无情的人哪!雪涯的唇边勾起一丝笑意。
此时天际变黑,屋内光线甚暗,锦瑜走了,那些侍女似乎也以为这屋内无人,雪涯和安安隔着一张桌子坐着,不过安安自从服了“醉生梦死”后,脸上表情不停变幻,雪涯身形不动,眼睛却一直盯着安安的脸瞧,这也难怪,此时也无他人,安安又沉浸在自己的幻想或者回忆之中,雪涯便没有必要隐藏自己的好奇心。
见安安脸上一会儿甜蜜一会儿羞涩,又或嗔怒,雪涯拢在袖中的手渐渐握紧,手中的小玉瓶都快被攥碎了。
葛地,安安梦呓似的一声痛苦呻吟,一汪清清的泪从眼角流下,幽暗的房内,雪涯身子探过半个桌子:“安安,安安,你看到什么了?”
安安兀自咬着嘴唇,泪流不止,却是双目无神,任雪涯晃动,仍旧沉迷于自己的幻想空间。
“醉生梦死果然名不虚传,”雪涯沉吟片刻,脸上一片幽暗,顿了一顿默道:“安安,你不要怪我。”只见雪涯玉指轻拢,一道紫光从指间迸出,并不似锦瑜以酒为媒,食指轻弹,紫光流转,如繁星般飞入安安无神的双目之中。若是锦瑜去而复返,必将大吃一惊,雪涯不但也是幻术师,而且手段比锦瑜还要高出不少!
安安眼睛微动,脸上却又现出甜蜜的表情。
雪涯轻轻问道:“安安,你见到谁了?”
安安张口回答:“枫大哥,我的枫大哥。”
雪涯皱了皱眉头:“枫大哥,哪个枫大哥?”
“就是枫卓然枫大哥啊,彩儿,你忘了枫大哥了吗?”安安回答的奇怪,不过雪涯知道这是正常的,若非把自己当做某一个熟知的人,安安断不会吐露心声。
雪涯压抑住不悦,犹豫了一下轻轻问道:“安安,你对未来夫婿有什么要求?”
问罢,雪涯似乎略有紧张,紧紧盯着安安,安安一笑:“枫大哥,你怎么问这些傻话,当然是和枫大哥一样又英俊又多金又温柔又体贴啦!”
雪涯眼色一沉,朱唇紧抿,直问:“安安,你觉得元清和怎么样?”
“元清和?是谁啊……啊,我想起来了,是我要嫁的夫君,(*^__^*)嘻嘻……那个丑八怪啊!”安安嘿嘿一笑便不再言语。
一抹红色从雪涯两腮蔓延到头顶,他的眼睛生得极为清澈,在这幽暗的房间里,似乎两团火焰一般,雪涯半个身子伏在桌子上方,一只手撑着桌子,一指轻挑安安下巴:“元清和丑八怪?”
安安脸上出现不耐:“枫大哥,你怎么竟说些混话……”
安安一语未毕,雪涯已然咬在安安嘴上,生生将安安的话吞下,这还不够,他辗转吸允,撬开安安贝齿,灵舌长驱直入,安安虽然仍在幻境之中,却随着雪涯的举动双颊渐渐灼热。幽暗的房间里只听得两人的喘息声,两人之间的桌子似乎格外碍事,良久雪涯放开安安,整理了下衣衫,坐回位置。
安安脸上仍是甜蜜,雪涯忍住怒火:“你不喜欢元清和么?”
安安皱眉:“枫大哥,你怎么尽说些扫兴的话,那元清和和我们有甚关系,不对……你不是枫大哥,你是谁……”安安眼露迷茫,雪涯只觉自己意念被驳,心下一惊,不知安安为何可以抵挡自己的魅术,却也不能容忍安安再度把自己当做那枫大哥,拿小指迅速沾了一滴茶水,弹在安安眼角之下,安安浑身立刻轻轻一抖,双目从迷茫中渐渐透出清明。
“好痛……”安安狐疑地摸着嘴唇,一面打量室内,锦瑜不知去了哪里,只有那雪涯手持茶杯端坐在自己对面。
“安小姐醒了?”雪涯从容道,“头疼?有些人饮用‘醉生梦死’后是会有些症状,这是定心丸,锦瑜有事刚走,吩咐在下为小姐护法。”
安安觉得雪涯真是有一颗玲珑心,两句把自己想问的都回答完了。但她思绪大都还停留在刚才幻境之中,若非‘醉生梦死’效果极大,也不会有此声名,但这感觉也太真实了,安安觉得自己嘴唇都肿了,但这清风明月般的雪涯公子怎么可能是个登徒子?
幽暗光中,雪涯默默喝茶,从容高贵,任安安兀自沉思,陡然,有人推门,原来是侍女进来点灯。安安从位置上弹起来:“糟了。”匆匆对雪涯说了句:“有劳公子护法,后会有期。”直冲冲往楼下跑了。
“安……”雪涯张了张嘴,惊觉自己不能这么叫她,转念想她酒量倒是好。视线落在桌上,只见那瓶定心丸安安忘了带走。
陡然一股冷风从窗户灌了进来,吹得烛火四处摇曳,雪涯何等修为,立刻觉察到那风里夹杂着一丝腥气,雪涯瞳仁一紧,白衣一闪,人已飞落庭院。
梅林深处黑影闪现,见及雪涯,双膝跪下:“启禀尊主,巷外似有妖兽出现。”
黑衣人却不见雪涯回答,只觉一阵风刮起,雪涯身形如大鸟已然远去。急忙起身追去,只见清冷巷口,空空荡荡,哪有一个人影。正踌躇之际,却觉脑后生风,脑中警铃大作,一挥手便尽了九成力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