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安一惊,直往后躲去:“你不要过来,我……我这不是在帮你治疗吗……我保证……你很快就可以了……”
“玉书!”蓝梦心低声呼唤。安安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了,莫不是要让玉书来把她给杀了?
玉书应声进来,瞧见里面情形,暗自吃惊,却不敢多问。
“你可要为你的行为负责任!”蓝梦心阴冷地盯了安安一眼,安安突然有一种大事不妙的感觉。
“玉书,你告诉凤大郡主,两个月之前我在哪里?”蓝梦心问道。
玉书虽是奇怪,却回答道:“两月之前,主子受珈蓝寺主持方正大师之邀,前往珈蓝寺观摩经书,连住月余,花魁大赛之前才返回杏林阁。”
安安闻言,目瞪口呆,莫非自己搞错了?
玉书悄然退去,蓝梦心冷道:“凤大郡主是否需要去珈蓝寺找方正大师求证?”
这回完蛋了!这居然是个天大的误会!哎呀呀,安安满头黑线,脑中乱成一片,连蓝梦心何时走了都不知道,回过神来时,只见满室狼藉,尚有不少蟾蜍爬行在地上,想起今日是最后一日为蓝梦心清除脸上余毒,他却已经走了。
如果蓝梦心是她搞错对象了,那之前又有多少人和蓝梦心一样?凤安安颓然地看向那八仙桌上盛开的雪梅。
门声响动,玉书端着食盘推门而入。这么半天,也没人来搭理安安。乍见玉书,安安突感亲切,堆笑道:“玉书,你主子呢?”
玉书将手上的一碗粥放在桌上,微微一笑道:“他在别处忙呢。”
且说玉书知晓主子生病都是由安安而起,对安安态度从来就没好过,今日更知道原来这一切都是安安误伤,此时竟对安安一笑,安安只觉得怪异,下意识地看向那碗白粥—竟不敢动勺了。
“快吃吧,一会儿我去给你取个鸡腿—今日厨房里做了不少。”玉书又是温和一笑,安安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玉书却是轻掩房门,悄然离去。
见鬼了!安安想道,这声见鬼了刚在脑中响起,只觉身后一股阴风,安安猛地回头,只见两扇雕花木窗大开,一人长发如墨,衣衫似火,正坐在那木窗之上。
是曲红衣!
“怎么不敢吃了?”曲红衣妩媚一笑,斜长的眼角风情无限。
“也是,任谁把老三害成那个样子,也不敢再大大方方地吃他的东西。”曲红衣唇边勾起一抹嘲笑,“不过,你放心,这粥里没毒。”
香风一袭,安安只觉红影一闪,曲红衣已然飘至桌前,拔下头上素银发簪,往那粥里一试,果然亮白如新。
“你来就是为了告诉我这粥可以吃?”安安不相信。
那日地牢所见,他们个个都不是善类。
曲红衣看向安安的眼神里带了几分怜悯:“你知不知道就算你治好了老三,也没几天活头了……他们虽然没法直接杀了你,但你毕竟是个凡人,只要七天不给你水,你就差不多可以见阎王去了。”
安安心下一惊,那日是以救治蓝梦心为条件放了凤舞蝶回去,他们并没有说治好之后如何处理凤安安。这么说,他们是打算杀人灭口了?
“你们真的不怕我们漠北王府找上你们?”安安双手微抖。
曲红衣微微一笑,双目明亮至极:“怕,所以你必需死。不过你别害怕,我是来救你的……”
听曲红衣说完,凤安安却是一笑:“凭什么我要信你?只要蓝梦心的病一日不好,苏连城一日便不会杀我。爷爷必然会派出凤家精英来找我,我看你们还是自求多福吧!”这也是凤安安为何同意留在此处帮蓝梦心解毒的原因,对凤家,凤九,凤安安是充满绝对的信心!
曲红衣掩口一笑,款款走至那八仙桌之前,从那葫芦瓶里将那支白梅取了出来,放在鼻尖细细嗅着,“这极品雪梅真是罕见啊,香味也比一般的梅花更加浓郁醇香,不过可惜,在这地底之城,这梅花的香味儿完全被掩盖了呢!”
地底之城!凤安安双目浑圆,怪不得凤九会迟迟不来,此处竟然是在地底,但这里空气流畅,室外光线如昼,怎么可能?
“那些全都是夜明珠的功效……”曲红衣附在安安耳边细语道“就算漠北王府,也没有如此财力吧?”
安安脸涨得通红,曲红衣妖媚一笑:“你好好考虑一下,机会只有一次哦!”木窗顿合,却悄无声息,曲红衣如同鬼魅一般早已离去。安安定了定神,只听门声再度响起,玉书果然送来了两只鸡腿。
这几日来安安顿顿都是清粥,连个菜叶都未曾见到,现在玉书竟然送来两只鸡腿,这怎么不叫安安心疑心?
“吃吧,吃饱了好上路。”玉书笑眯眯道。
惊得安安手上鸡腿砸到盘子里。
“你家主子在哪?带我去见他!”这鸡腿不见蓝梦心是吃不下去了。
玉书眉头轻轻一皱,旋即舒展开来:“郡主随我来。”玉书竟然变得如此礼貌了,这蓝梦心捣得什么鬼?
琴声萧瑟,白衣清冷,俊颜带着淡淡的哀伤。
穿过一道道地洞,出现在安安眼前的就是这么一副情景,似乎根本没有觉察或者根本不屑于觉察,蓝梦心坐在一处小亭弹着古琴。
这里的确是地下,更似一处山腹,此时蓝梦心所在的小亭上方尚有巨大的空间,琴声悠悠回荡在这地底之城,更觉寂寥。
凤安安一步上前:“蓝大哥……”
那琴声突然断裂般的撕开,“嗡——”的一声,麒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