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兄,你回来了,正好,我来找你们安安心神。”李多福把清和拉近屋里,一眼瞧见清和手上的小白兔馒头,兴奋地拿过来咬了一口才后知后觉道:“清兄,你不会介意吧?”
云迪也在房内,不过仍是坐在床上打坐,看样子李多福兴冲冲地来,并没有找到发泄对象,正好撞到自己回来了,清和也不撵他,在床上坐下,只等听李多福讲为什么没去长老会。
见清和摇了摇头,李多福又消灭了一只小白兔馒头:“清兄,食堂没见这种馒头啊,还挺好吃的,里面还有红豆馅。”
“今天正好有,我看到就拿了两个。”清和随便应和两句。
“清兄,还是你对我好,第一眼见到你,我就知道你是个好人,总是斯斯文文的,不像有的兄弟那么粗野,会体贴人,会安慰人……”李多福兀自说着,那边端坐的云迪冷不防睁开一只眼睛,这李多福也太搞笑了,清和是个男人好不好?
瞧着李多福一口气说了那么多,但是眼中并没有开玩笑的成分,清和慢慢起身,走到桌前倒了一杯水递给李多福。
“慢慢说,不着急。”
李多福感激地看了一眼清和,这人和他说的一样,他第一眼看见清和,只觉得他生得吓人,但是接触久了,发现清和总是一股淡淡的性子,虽然也冷,但不似云迪那般生冷,反而透着一股儒雅,仿佛山涧明月,所以相对来说他还是更喜欢清和一些。
“许如印死了,我们本来是想一起去长老会的……”李多福嗫嚅道,他袖子一抬,一个东西骨碌碌地滚到地上,那东西黑白分明,沾着几丝血迹,直滚到云迪床前。
“你……”云迪本来正在打坐,突兀跳了起来,一脚就朝那东西踢去。
“许如印的。”李多福声音里带了几分哭腔。
云迪的脚生生收住,那东西是许如印的眼球。
“因为和你们聊了一会儿,我过去晚了,看见郡主来了,我一眼就认出她是那天街上撞到我的女孩,所以我犹豫了一下没去长老会,结果没想到……”李多福突然趴在了桌子上。
云迪和清和相视一眼,面对哭泣的男人,他们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以李多福的水平,估计也不会被长老会选上,那结果就只有一个—死亡。但是偏偏李多福看到了凤安安,所以他耽误了一下,歪打正着,他幸运地活了下来,但是这种死亡的冲击却比一般的护卫队队员来的更为凶猛。
“人各有命,不用太过伤感……”清和悠悠道。
云迪瞧着清和眼中的幽暗,退到床边坐下不语。
“但是我看到那司徒明月的剑一挑,许如印的眼球就被挑在我脚下,我……等他们走了我就捡回来了,他就剩这么一只眼睛了……”李多福索性嚎啕大哭。
云迪开始还算忍耐,看到李多福这个样子,忍不住一拍桌子:“你要是这个样子,就赶快收拾收拾东西逃跑算了!一个大男人遇到点事就哭哭啼啼的,算什么男子汉!”
李多福一怔,果然不再哭了。
“这个世界本来就是强者的世界,若是自怨自艾,那只能被人鱼肉。”难得云迪今天说那么多话。
李多福终究是听出来好话歹话,上前默默将好,本来想邀请他们俩一起去埋了,现在却不敢对云迪开口,只朝着清和道:“清兄,可否和我一起去埋了它?”
清和微微点头,两人出了房间,李多福寻了一个偏僻的地方,将许如印的眼球埋好,许如印也算是入土为安了。
“如印,你给了我警示,我不会忘记你!我会加油的,成为强者,成为站在郡主身边的人,永远守护她!”李多福对着那块土地喃喃自语。
身后的清和浑身一震,那日街头的一幢,李多福的心里竟然有了安安的影子?
“清兄,你不会笑话我吧?”李多福露出笑容,对着许如印说了一会儿,加上云迪的那些话,他心里的包袱一掉,自然轻松不少。
“不会,你很有追求!”清和面色如风,一派自然。
“我不必你们,你现在是郡主的贴身侍卫,以后要多帮帮我。”这个李多福,一旦抛去恐惧,想法层出不穷。
“好……”清和勉强一笑、
“加油!我们一起加油!”李多福只当清和真诚的祝愿他,高兴的伸出拳头和清和碰在一起,却不知某人心头是什么滋味。
李多福兴冲冲地回去修炼去了,清和又一个人慢慢走回房间。此时夕阳渐斜,房间里一片幽暗,云迪自是再床上打坐。
清和和衣躺在床上,一闭眼都是安安的影子。原想日久生情,总归她应该对自己有些情分,哪知挑明了说,自己更难以承受。
他正在乱想,云迪突然开口道:“怎么不早点收拾东西,晚了有得苦头吃。”
云迪一向清冷,根本不关心修炼之外的事,怎地突然关心起这个?难道是人往高处走,见自己被郡主选为贴身侍卫,而故意亲近?
清和暗自升起警备,依旧淡淡道:“时间还早。”
云迪眸中冷光一闪:“王爷若是想悔婚,呆在这里也是无用。”
清和一愣,凤眸精光一闪:“你怎知我是谁?”
云迪面若冰霜:“你夜夜不归,身沾雪兰香,那雪兰只开在郡主闺阁。你说我猜的到猜不到?”
“许我是郡主的情郎也未尝不可?”清和冷道。云迪竟然知道安安闺阁中的雪兰,朝华,司徒明轩,云迪,还有那个李多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