环念音回到飘香居,远远就见落央一脸焦急的从飘香居出来,见环念音回来,忙迎了上来:“小姐,你这是去哪儿了?奴婢回来不见你,正要去找……”。
“寻你去了呗”。环念音打断落央的话眸光沉静语气平静的说道。
只这话兼这语气听在落央耳里倒像是环念音生了气碍于身后跟着太子府婢女不好发作要等着待会儿没人的时候再责怪她的意思。
这样一想,便立即低了头,亦步亦趋的跟在环念音身后,小声道:“小姐,落央知错了。落央去逛这太子府,一时忘了时间,见宾客都往大门口去了才知道宴散了,这才匆匆赶到花厅,四下寻不到小姐,想着小姐应是先回来了,进了院才知道小姐没回来……”。
环念音听着皱眉,呃,看来是会错意了,止步转身,打发了跟来的粉衣婢女对落央:“好啦,我真没有怪罪你的意思,原本就是我说叫你无聊就四处走走的,只是下次注意着点,别再忘了时间就是”。
“是,小姐”。落央见小姐不怪罪于她,欣喜的应着。
进了房,落央端来热水,环念音洗漱毕,打着哈欠上床。装也不容易啊,掀了被,倒头就要睡。
落央一脸心事的走到床边,环念音抬眼看她:“干嘛?”
“小姐,听说你将五皇子……”,落央回飘香居的路人,零零碎碎听得一些。
“恩,随便说了两句”。环念音闭眼答。
“哦”,落央低低的答。都将人撵出宴席了,果真是随便说了两句么?
“还有事?”环念音见落央不走,又睁眼问。
“小姐,你不是说,有好玩的……”,落央嗫嚅道。
环念音失笑,这妮子,原是惦记这个,想了想说:“好玩的没有,好酒倒是有”!
这话听得落央连连摇头:“落央不会酒”。
环念音忍不住笑起来。落央始觉被小姐消遣,一脸可怜见的撇着嘴看着环念音。
收了笑,道:“好啦,日后若见到好玩的定给你带”。
“小姐可要说话算数!”落央转而一脸欢喜。
“恩,算数。我要睡啦,你也快去睡吧”!环念音说完翻了个身,闭上眼,不一会儿,均匀的呼吸声传出。
落央见状,熄了灯,退了出去。自家小姐的性子,别看人前装的一副落落大方、知书达理的样子,实际却最是不爱拘束,想是这近两个时辰的宴会可将她累得够呛。
半夜时分,环念音被饿醒。
席间贪杯,后又被五皇子闹了那么一遭,着实没吃下什么东西,再经西?笳一事,原本打算回飘香居补点点心的念头也闹忘了。这下就,硬生生的被饿醒。
摸索着下床,燃了灯,直扑桌上的桂花酥饼,就着桌上的半壶冷茶,大快朵颐。待吃足了喝够了方要起身回床上躺着,却感觉到门外院子里有人。
环念音停住起身的动作,有些端正的坐回原处。复又拿起一块桂花酥饼一边往嘴边送,一边凝神倾听院里的动静,细细感受那人的气息。不见有杀气,与白日里临院传来的那气息多有相似,只是多了些凝重。
想了想,起身回到床上躺下,想这墨影阁少主要干嘛?大半夜不睡觉跑别人院子里来站着作甚?
虽说没杀气,环念音到底也不敢掉以轻心,躺在床上睁着眼,一动也不动。没过一会儿,觉察到墨隔玉离去的声音,方才放下戒备,睡了过去。
与此同时,临院的清雅居墨隔玉飘声而落,一袭黑衣的扶木自暗处显身:“公子,你回来了?”
“恩”,墨隔玉应了一声,头也不回大踏步进了屋。扶木看了看墨隔玉的背影若有所思,继而闪身没了影。
墨隔玉进了房,走至窗前,定定的看着手里那支碧玉凤血雕白玉兰簪,摩挲着簪上的裂纹,难掩内心起伏不定情绪,双眸在暗夜里熠熠生辉。
环念音选择性择床,纵是半夜折腾了一番,次日却还是醒了个大早。见落央还未起,便自个儿梳洗了一番,挽了个发髻,蒙了面纱,往临屋去叫落央。
夏末秋初时节,日间倒是暑热未散,早晨的天却有了些凉意。
衣裳有些单薄,环念音想着待叫醒落央泡壶热茶暖暖身才好。
走到了正欲敲门,却见厢房尽头似有一条小路直通院后,心下好奇,收回要敲门的手,往那小路走去。
顺着小路行至后院,四下打量,很是宽敞,由四座院落围成,可算是这四座庭院的后院。
入眼处,秋菊满地,桂树飘香。原来这后院别有洞天啊!
一片片红的、白的、黄的、紫的、粉的,重瓣的、扁形的、球形的、长絮的、卷絮的、平絮的菊花数不胜数。秋季未深,虽是开得零零落落,但置身其中,就着穿透雾气的晨光,也叫人看的有些痴了。
环念音在花间缓缓移步,直到身后响起轻不可闻的脚步声,方才停步回身。来者一身黑衣,面容清俊,神色平静,朝环念音躬身行礼道:“在下扶木。念音姑娘,我家公子有请”。
“你家公子?”环念音神色一动,转头往右方望去,凉亭里墨隔玉一身月牙白锦袍背对着她长身玉立。想起夜里一事,不禁蹙眉,这墨影阁少主是哪个意思?
“有热茶么?”环念音举步朝凉亭走去,边走边问身后的扶木。扶木一愣,不知道环念音这话的意思。
“天有些凉,能劳烦泡杯热茶来么”?
扶木终于了然,暗觉自己原是想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