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进房间,刺眼的光线照在眼皮上,杜弘一从梦中清醒。昨晚做了一个长长的梦,那些过往,也都在梦里一一地呈现了。梦里蓝渃还是当年那个头发剪得像个男孩子一样的害羞模样,看见他的时候总是一副凶巴巴的样子,但也只有在他面前,她的话才显得多一点。
转眼,这么多年过去了,杜弘一侧过身,蓝渃在自己的身侧睡得很香甜。长长的头发盖住了她的睡颜,杜弘一凑近将她的发丝捋到脑后,在她脸颊上轻轻地亲了一口。
她早已变了模样,青涩的模样已经成为过去,现在的她,有种女性的柔美,散发出的气息无一不是他爱的。原来有些爱情,是可以经受时间的锤炼的。
以前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和蓝渃走得这么远,那时候只是在想,能走一步算一步吧,也不知道会在什么时候,她就离自己远去了。那时候,几乎每天都当做最后一天来过,才过得如此尽兴吧。
蓝渃在梦中呢喃着,像是梦到了什么不开心的事情,秀气的眉毛轻轻地皱在一起。杜弘一俯视她的睡颜,轻笑着轻抚她的眉头,说:“做了什么梦,这么不开心。”
蓝渃在他的抚摸下醒了过来,看着他近在咫尺的俊脸,吓得猛地往后挪,“干嘛看着我睡觉!”
“我喜欢。”杜弘一扬起嘴角笑着,看着她刚睡醒的样子,实在是太可爱了。
蓝渃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好闭着嘴巴不说话。
“干嘛不说话,怕嘴里的异味熏到我啊?”杜弘一坏坏地笑道。
蓝渃被说得满脸通红,连忙翻个身坐在他身上,双手撑在他的头两侧,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没好气地说:“就是要熏死你。哈!”
杜弘一乐了,翻身将她压在身下,低头轻啄了一下她的唇瓣,说:“小点动静。小心咱爸踹门进来,坏姑娘。”说完还笑着捏了捏她的鼻子。
“弘一。”蓝渃认真地看着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杜弘一看她的表情这么认真,也收回了开玩笑的语气,“嗯?怎么?”
“我们真的要在一起过一辈子吗?你会一辈子都这么爱我吗?”蓝渃说完,有些底气不足地看着他。
天啊,她是在担心这个?杜弘一不禁有些哑然失笑,这小妮子真的很会胡思乱想,不过他愿意用一辈子的时间来回答她的问题,“那当然。”简单的三个字。也没有过多的修饰,他一向这样,遇到一些触到他内心的问题,回答一直都是言简意赅。
那当然,我不爱你还会爱谁。他的心里。也从来没有别的女人入侵过,除了眼前这个俏姑娘,早就在十年前在心里生根发芽了,以至于他走到哪里都无法将她忘记。
先是南城,再是西城,再是大连。这些地方,只要有她的地方。他什么时候犹豫过,从来都是义无反顾的啊。
蓝渃动情地抱住他的腰,说:“那要是你以后遇到比我漂亮的姑娘呢,你会不会变心?”
杜弘一搂着她,鼻子抵住她的,说:“你说说我身边的女人哪个不比你漂亮?”
“杜弘一!”蓝渃伸出手用力地掐了掐他手臂的内侧。杜弘一立刻就痛得倒吸一口冷气,连忙说道:“但在我眼里你是最漂亮的啊,我就爱你这款的!”
那有什么办法,在偏爱楷书的年代,偏偏痛爱上行草书的你。即使你不是最好的。不是最漂亮的,但在我眼里,你就是最完美的。这就是我对你的偏爱,这你懂么?
因此在我这里,你行使着所有的特权,你可以一生气就对我甩脸,你可以随时打我骂我,我绝不还手还贱兮兮地笑着说大人请息怒,只要你高兴,你可以坐在我背上看电视,可以拿着你的化妆品把我弄得人不人鬼不鬼。你要是不理我我整天就像丢了魂似的,但你只要一对我笑,我感觉整个世界都开花了。对待别人,我能这样么?谁他吗敢在我面前扇我,我抽死你丫的。
但你敢,你可以,你可以对我做任何你觉得高兴的事。但前提是,你要像我爱你一样爱我,你要爱我,不然我真的不过了。
这些话,都是杜弘一心里最真实的独白,但他嘴巴说出来的只有那三个字,那当然。说多了矫情,就愿意在你面前装逼装深沉,但我知道你都懂的,是么蓝渃?
蓝渃含笑着窝进他怀里,嗅着他身上好闻的味道,伸手摸一摸他昨晚刚长出来的胡渣,说:“我也爱你这样的,虽然你喜欢在被子里放屁,嘿嘿。”
杜弘一佯装生气地沉下脸,说:“你知道的太多了,那我是不是要杀人灭口?”
“你敢!”蓝渃笑着躲过杜弘一伸过来的魔爪,房间里,阳光斜照着的床上,幸福一直在蔓延……
蓝渃洗漱好了走出客厅,就看到杜弘一正在和父亲下着棋,看到蓝渃站在门口,杜弘一笑着冲她抛了个媚眼,“妞,过来看看两个爷们之间的较量。”
蓝父一心专研在棋盘上,也没空理蓝渃,仔细琢磨了许久,才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似的,小心翼翼地动了一步。
“我就知道你会动这一步,将军!”杜弘一大笑着动了一枚棋子,老爷子的脸一下子绿了,连忙摆摆手,“这一步不算,不算,我还没考虑清楚!”
“爸!你又悔棋!”蓝渃无奈地说道。
蓝父一听就不高兴了,说:“我哪有悔棋,只是稍微地演示一下这错误的步骤怎么啦。”
杜弘一淡笑着朝蓝渃使了个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