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内一痛,是呀,昨日我们还那般恩爱情浓呢。可今日今时,不过是别人的一句话,他就对我绝情绝爱,形同仇人了。想来,爱,是多么的脆弱呢,脆弱到如同一缕轻烟,连一丝丝细微的风吹都是经不起的。至于坚贞不渝,不离不弃,或许只是传说,只是故事罢了。
念奴见我不言不语,不由得急切道:“到底怎么了?小姐是要急死奴婢么?”
我甩甩脑仁,道:“你可知道我腰间有一个月牙儿的胎斑?”
念奴狐疑,“小姐从不让奴婢伺候您更衣,就是沐浴,您也只让奴婢给您搓背,奴婢从不知道您身上有什么月牙儿的斑记。”
我沉沉道:“是呀,连你如此贴身伺候我的人也不知我腰间有个朱色的新月胎斑。可是,皇上为什么能知道呢?”
念奴惊呼:“皇上?小姐是说皇上知道小姐腰间有个月牙儿胎斑么?王爷就是为这事生气的?”
我一把撂起衣衫,露出腰间的朱色新月胎斑给念奴看。念奴凑近身子一瞧,道:“这个月牙儿确实很美,且还是红色的,奴婢怎么以前从不知道呢?”
我放下衣衫,道:“这个地方,岂能随随便便示人呢。”
念奴了然,呼道:“难怪王爷发怒呢,小姐怎能让皇上瞧这个地方,这儿……,这儿……,羞死人了。”
我怒道:“你胡说八道什么呢,我怎能让皇上瞧这儿,难道连你也以为我和皇上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念奴满脸羞红,“奴婢怎么敢这样想。可是,皇上怎么会知道小姐这里有这个月牙儿呢?”
我泫然,“所以说这事定有蹊跷,赵贵人一向不喜欢我,上次的信笺之事,我一直觉得奇怪,这次又出了这事,我怀疑我们婉园有鬼。”
念奴默然颌首,沉沉道:“小姐说的没错,定是小姐更衣或沐浴时,被人窥见了这个胎斑。”
我眼眶一酸,泪水又流了下来,“你好歹仔细些罢。只是王爷,他大概再不会踏进婉园了。这回,这个人算是把我彻底打入地狱了。”
翌日,紫月一大早便过来了。我躺在榻上,蒙头垢面,一副伤心绝望,恍若不在人世的样子。
紫月吓了一跳,道:“姐姐这是怎么了?听丫头们讲,昨日王爷又和你闹了。”
我面无波色,只喃喃,“这回不是闹,是生死决裂。我和他彻底完了。”
紫月惊疑,“到底怎么了?”
我道:“他说我和皇上已做过苟且之事了。”
紫月愤然,“他怎么可以如此污蔑姐姐,他总是这样疑心你,你们这日子可还怎么过呢。”
我含泪道:“若是疑心,他不过冲我发发怒也就罢了。可这回不是疑心,这回他有证据了。”
紫月惊愕,喊道:“姐姐!难道你真与皇上……。”
我回神,盯着紫月道:“妹妹也以为我会和皇上做出什么苟且之事?”
紫月面有愧意,垂眸道:“我从未这样想过姐姐。我知道姐姐决不是那样的人。可是,姐姐刚刚说的证据是……。”
我缓缓坐起身子,将寝衣掀起来,露出一弯朱色的新月斑痕给紫月看。紫月诧异,只睁着一双满是疑惑的眸子盯着我瞧。
我瑟缩着身子蜷在寝榻上,将昨日萧煦辱骂我的话细细地对紫月说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