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含笑看着他,“哥哥那日拿着擦汗,可不就是忘在我这儿了。”
萧煦上来看着我们兄妹,道:“这手帕果真是兄长的么?”
哥哥转动着手中的帕子,顿时满脸羞红起来,吱吱呜呜地说着,“是……,是。这帕子是燕儿赠给我的。”
我故作惊奇地呼道:“什么?燕儿是谁?哥哥除了嫂嫂还喜欢别的女子么?”
萧煦看着哥哥,也不由得惊奇起来。他神色一暖,含笑与我对视一眼,道:“原来如此,怪不得帕子上还绣着一只飞燕呢。”
哥哥抬眸,羞怯地望着我和萧煦,道:“这事玉祺不知道,还望王爷和婉儿千万不要在她面前提起才好。”
萧煦欢喜一笑,道:“放心罢,本王决不在嫂嫂面前提起就是了。”
我也含笑道:“我们不在嫂嫂面前提就没事么?这种事情,哥哥以为能瞒嫂嫂一辈子?”
哥哥轻抿唇角,随手将帕子塞进袖袋,道:“我会注意分寸的。”
一时,萧煦便也不再追究帕子之事,只借故说要让我们兄妹说些家长里短,便出了婉园而去。
萧煦走后,我唤了念奴将门杠上,命碧春和她一起在门外守着。
我拉过哥哥坐下道:“刚刚多谢哥哥机智应答,不然,又不知会怎样呢。”
哥哥笑着道:“这帕子是谁的?怎么还绣着一只飞燕呢?”
我垂眸。“是昨晚那人留下的。”
哥哥沉吟,“哦,是燕秋的。难怪绣着一只燕子。”
我惊疑。“哥哥认识那人?昨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哥哥抬眸,“知道你着急,所以这么晚了,我也要来一趟。”
我道:“那人是皇上派来杀王爷的吧,只是,你怎么也来了呢?”
哥哥缓缓道:“我是皇上的御前护卫,燕秋是皇上的异性兄弟。我们俩人也算是知己好友了。昨晚皇上派了燕秋来刺杀他,但过了一会儿。皇上便后悔了。因此,皇上便又派了我来阻止燕秋杀他。若不是我及时赶到,他昨晚真是凶多吉少了。”
我眼眶一酸,哽咽着道:“果真是你救了他。只是。皇上既是派了燕秋来杀他,为何突然又后悔了?”
哥哥沉沉道:“皇上太过顾及你的感受了,他说,他怕王爷死了,你会恨他一辈子。你和他说过,若是王爷死了,你也不会独活,他说,他害怕。所以。最终,他还是决定放过王爷。”
我的泪汩汩而下,再也止不住了。我啜泣道:“他放过了王爷。只是将来不知王爷会不会放过他呢?我从来不知,这燕王府里的护卫居然那么多。你和燕秋一定要多加小心才是。”说着,我又一把抓住哥哥的手,急切地道:“你和燕秋一定要保护好他的安全,可以么?”
哥哥凝视着我,道:“保护皇上安全是我们的职责。你在府里也要多加小心,特别是经了昨晚之事。我们怕王爷疑心你。就像刚才……。”
我垂眸,低低道:“我没事,没有证据,左右他不会真的拿我怎么样。”
哥哥坐了一阵,便要回府去。哥哥临走前,我拉住他道:“将帕子还给燕秋。好好保护皇上,告诉皇上,婉儿永远记着他的好。”
哥哥默默颌首,转身离了婉园而去。
接下来的十数日里,天气极寒,漫天飞雪整日整日地落着,我与紫月几人只得呆在屋中烤火取暖。
萧煦再未踏进我的婉园来,我知他心中一直疑心那晚刺客逃脱之事与我有关,兼着,又有那柄短剑横在中间。他对我更是疑上加疑了。
眼看着,十二月初十就到了。侄子百日宴办得极热闹而喜庆。我与素兮回府庆贺。素兮失子后一直郁郁不乐,素阁里除了紫鹃照顾着,便没有其他丫头小子。萧煦对她终是一冷再冷,没了半分情意。
回至家中,爹爹和娘亲拉着我的手将我上下瞧了几遍。娘亲含泪看着我,“怎么清瘦了这许多呢?是不是小产后没有调理好?”
说及小产,我心间掠过一股疼痛。我垂眸掩饰道:“我还觉着自己丰腴了呢,是娘亲太久没见着婉儿了。”一时,姨娘也上前来,拉着我与素兮直掉眼泪。
我与素兮强颜欢笑,安抚着两位娘亲。念奴见我们一味伤怀,忙忙至里间唤了嫂嫂将侄儿抱了来逗乐。侄儿长得虎头虎脑的甚是可爱,我与素兮逗弄着他,他不时向我们露出甜美的笑容。稚子娇憨,总算将我们的心酸暂时掩盖了去。
时近晌午,仍是不见萧煦到薄府来。素兮神色清冷,上来与我轻轻道:“宴席马上就要开始了,王爷不来么?”
我道:“大约不来罢,出门时听小海子来与念奴说他去醉月楼了。”
素兮看着我道:“近来,他去醉月楼的次数越来越多了。听丫头小子们传,他像是看上那儿一个叫胭脂的姑娘了。”
我心尖一紧,这样的传闻念奴和碧春也早在我耳边说过了。她们只说是他迷上了那儿的声色,此时,听素兮说得这样明白,甚至连名字也这样的清楚,看来,他真的是喜欢上了别人了。我深吸一口气,遂即恢复平静,淡淡道:“任凭是什么胭脂口红的,我们哪里管得着,左右不过是他一句话,看上了便娶进来也就罢了。”
素兮轻扯唇角,“长姐不生气么?”
我清冷地道:“生气又怎样,不生气又怎样。他早已不是我一个人的了,帝王情,薄如纸。当初你要入府时,我就与你说得明白了。”
素兮轻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