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示:他含怒道:“你的胆子倒是越发大了。t光天化日之下,就敢在本王的府里与别的男子搂搂抱抱么?你才入府几天,就耐不住寂寞了?”)
是晚,萧煦心情沉重地歇在了雨轩阁中。
小海子一壁伺候着他宽衣解带,一壁嘟囔着道:“王爷已有三个夫人了,怎的还独自宿在这清冷的阁子里呢?”
萧煦睨他一眼,斜卧于榻上,脑里轰轰然地只是昨日里那句话,“早知这样,我便是死,也要哀求皇上废了那旨意……。”
他想着那声嘶力竭的哭喊,想着那悲痛欲绝的神情,还有白日里那又怒又恼一味要与自己的决裂的言语。他弄不清楚这些是不是代表着女人的嫉妒与醋意。
他蓦地又坐起身子,向着小海子道:“本王昨晚宠幸了月王妃,你瞧着婉王妃是不是嫉妒得要死?”
小海子坐起身子道:“王爷想听真话么?”
萧煦俯下头道:“废话,你难道还想拿假话骗本王么?”
小海子沉沉道:“奴才瞧着婉王妃是真的伤心了,但奴才觉得她不像是嫉妒,更像是恨。”
萧煦心里一痛,又将身子平瘫于榻上,道:“她是因为嫉妒而生的恨么?她知不知道本王其实只喜欢她,而且已喜欢三年了。她今日说本王昨晚宠幸了月王妃,她这辈子都不会再与本王侍寝了。你说本王该怎么办呢?”
小海子瞅一眼他哀戚的神色,缓缓道:“奴才瞧那婉王妃与念奴一样,皆都是个气性清傲。轻易不肯屈服的。王爷昨晚确实做的不妥,您要宠幸月王妃也该等过两天呀。”
萧煦抬起头向着小海子道:“你作死呀,怎可拿那村野泼妇与本王的王妃比。”
小海子笑笑,凝思着道:“奴才错了。可奴才瞧着,她们真是一个气性的,奴才那日不小心说了她一句村野泼妇,到现在。她还不肯理奴才呢。”说着,怏怏地躺下身子去。
萧煦不由得惊疑起来道:“不理便不理罢了,你伤的什么心。”
小海子脸一红,支吾着道:“奴才不是看着婉王妃进了王府,日后与她低头不见抬头见的。才觉着有些不安么?”
萧煦听他这样一说,也不再追究。只默默躺着出神,反复咀嚼着小海子的话,“都是个气性清傲,轻易不肯屈服的。”眼里心里又不由得漫上那一哭一闹来。
小海子见萧煦郁郁不欢,便舔着脸。笑道:“王爷今晚不如还到月王妃那儿罢,不然去夫人房中也行呀,奴才见您孤枕凉被的。心里难受死了。”说着,还故意抹着眼睛。
萧煦随手捡起一靠枕扔了过去道:“你给本王滚下去。你要害死本王么?只昨儿一晚,她便要与本王又是决裂,又是削发为尼的。今晚。若本王再进了旁人的房间,指不定她还要怎样闹了逼死本王才罢。”
小海子嬉笑着,将枕头捡起来,垫在萧煦背后,道:“王爷太在意婉王妃了,那要不,奴才陪您去婉园?”
萧煦叹一口气。道:“本王是欢喜她,欢喜得心窝子都疼。她在气头上,强扭的瓜不甜,本王不想她记恨,不想被她看低了。本王要让她也同样欢喜上本王。”说着,默默出神不语。
小海子垂首低眉,摇摇头,便也轻轻出了房去。
翌日,午后时分。我正斜躺于窗下贵妃椅上养神,念奴自一旁为我扇着扇子。
初夏的日头虽不是很毒,但此时也是闷热难耐的。碧春与王府新拨下的小丫鬟绿荷正往屋里用清水抹地去热。
我唤一声,“碧春,拿些清水来给我浣一下手,我要去隔壁看月王妃去。”
念奴停下手中扇道:“大午后的,小姐不躲屋里避暑,去隔壁做甚呢,你膝盖也还疼着,日头下不怕晒坏喽?”
我抬眼刮她一下道:“昨儿交代你的事你办得怎样呢?眼看着,一天就要过去了,哥哥的影子还未见着。我不得过去和她说说么?”
念奴委屈着神色道:“小姐急啥?不是还没到天黑么?说不定少爷正在来的路上呢?”
我登时一喜道:“你办成了?让人稍去口信了?”
念奴闪过我的目光,轻盈一笑道:“奴婢哪敢不办好?奴婢还得护着小姐在这王府里周周全全的呢,不学着点本事哪能行。”
我愉快一笑道:“是是是,明天……。”我话未说完,只听屋外有急切的脚步声传来。碧春掀起湘妃帘子,哥哥迎面便走了进来。
我心中一惊喜,急急站起身子就要迎上去,可奈何膝盖仍是疼得厉害,跨步太猛,险些又要摔过去。念奴忙忙扶我一把道:“小姐小心些,没的再碰到膝盖,雪上加霜的,可要什么时候才能好?”
哥哥见我这样,也急着上来道:“婉儿这是怎么了?”
我眼角一酸,低眉掩饰道:“没什么?就是今早奉茶不小心弄伤了膝盖。”
哥哥扶着我坐下,道:“奉茶怎的还弄伤了膝盖呢?难道是下跪了么?”
念奴自一旁上来,急着就要开口说话。我抬眼一凛,她会意,便于桌上拿起一杯水,道:“少爷喝茶。”
哥哥接过杯子,向着我道:“月儿呢?月儿也下跪了么?”
我听得哥哥这样说,再忍不住流下了泪来。
哥哥急着道:“怎么了?你们是不是受委屈了?我早知道你们是皇上赏赐进来的,入府后定是要受诸多委屈的。不过,据我看来,王爷也不是不知情义的人呢,他在军中对待将士们皆是仁厚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