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实的一番解释非但未能打消阿朵心头的不快,反而让她气得脸色发青,胸.脯起伏不定,恨恨地道:“好一句‘算不得什么’。[t]都已经礼物往来了,还算不得什么,那要怎样才算有什么?非要到捉.奸在床吗?”
鲁实道:“你怎么胡搅蛮缠?我这还不是为了咱们的大事着想吗?她一个低贱的丫头,我能跟她有什么?不久咱们就都要动身前往临安了,以后还要回大蒙,还能带着她一道走?不管我在哪里,还不是只有你跟我一起吗?你又何必庸人自扰?”
阿朵冷声道:“怎么,听你的意思是,走到哪里都可以到处留情?今儿在萧府,你可以随便勾搭丫头。明儿到了临安,花花世界更有数不清的美女让你玩,是不是?”
鲁实没想到女人不讲理来,却是这般蛮横,一时间也有些恼了,“好说歹说你都不听,偏要认死理。你即要这么想,随便你!”
说罢,便也懒得多作解释,转身往厨房去。
“鲁实你这混蛋!”阿朵在后面气得直跺脚,手里的一方丝帕都几乎快被她拧裂了。
不过,这两人怎么也没想到。就在不远处的大树后,萧子衿正笑意吟吟地看着这一幕。
鲁实与春兰接近确实只是为了打探消息,虽然有时言语上不检点,没事会挑拨人家姑娘几句,但也确实没有和春兰有什么过分的事。
而春兰呢,心高气傲的,又哪里会看得上鲁实这样一个在厨房里帮杂的下等奴才?之所以和鲁实走得近些,不过是为了时常能从他那里得些小东西,占些小便宜。她不知道鲁实是为了找她打探消息,还只道人家是“赖蛤蟆想吃天鹅肉”,看上她了哩。
春兰这丫头心也鬼。即不拒绝,也不应什么话,就这么含含糊糊的。却可以时常收些鲁实送的小玩意,对她而言当然是百利而无一害了。至于那个荷包嘛。不过是她闲来绣的几个花样中,最让她不满意的一个,于是便顺手拿来做了个荷包,心想着:给鲁实点甜头,以后不是能有更多的东西送我吗?
而萧子衿,瞧出这些便上了心。那天看到春兰往厨房那方向走去,便猜到她必是去找鲁实。遂悄悄尾随了去,于是便看到了春兰送荷包的一幕。她当然也知道,这两人没有什么奸.情。但她偏偏要为他们扯些事情出来,叫阿朵心里不快。
于是。她便趁着鲁实不注意,偷了那个荷包,然后又当着阿朵的面拿出来,称是鲁实自己丢了,她捡了还给鲁实。
这么一来。果然成功地使得阿朵和鲁实间产生了嫌隙。
虽说萧子衿没有经过那一类的事,但她自小在萧家大府里长大,早就看惯了争风吃醋之类的事。知道在情人眼中,哪怕只是很小的一粒沙,也绝不是什么小事。
不过现在只是点了个引头。后面还得再加把火,让这两人彻底生恼才好。
阿叶终于发现阿朵这两天有点不对劲了,时常一个人躲在屋里要么一句话不说,要么就拿把剪刀恨恨地剪着什么东西。阿叶去瞧她时,她又急忙将剪得破烂的东西给藏了起来,一副遮遮掩掩的模样。
阿叶当然不是笨人,她表面不说什么,却是趁着阿朵出去时,偷偷潜到她的卧房里翻了翻,很轻易地便找到了一件已经被剪得不成样子的男人袍子。顿时有些明白过来了——这丫头有心上人了。但这人是谁呢?
“阿朵姐,阿朵姐。”萧子衿拎着张人颇具,也适时地进来找阿朵,没有看到阿朵,却看到阿叶拿着个破袍子,便问道:“阿叶姐,你可看到阿朵姐了?我这一上午都没瞧见她呢,想找她帮我看看我新做的人皮面具怎么样。咦,阿叶姐你怎么对着件破衣服发呆?还是男人的衣服?怎么被剪成这样了?”
阿叶胡乱地将那件破衣服塞进原本的地方,淡淡地应了句:“没什么,二小姐只当没看见就好了。”
萧子衿眉头一皱似乎想起了什么,道:“这衣服是阿朵姐做的吧?应该是给鲁实做的,我前些时候看到阿叶姐拉着鲁实量尺寸呢。”
什么?鲁实?
难道阿朵的心上人是鲁实!
阿叶起初有些难以置信,可是转念一想,是了,自到了南楚以来,她们姐妹与鲁实朝夕相对。那鲁实虽然在萧府里伪装成敦厚老实的模样,但其实为人油嘴滑舌,极为讨女人欢心。再加上他在大蒙早就娶过妻,懂得风月之事。而阿朵,看似什么都不在意,实则心思单纯,被鲁实几句话哄动了心,也在情理之中。
鲁实!鲁实!真是可恶,兔子还不吃窝边草,他却连自己人都不放过!
阿叶冷着张脸,一言不发地走了。
萧子衿脸上却慢慢地绽开了笑。阿叶与阿朵姐妹间关系亲厚的很,知道自己疼爱的妹妹被已有家室的鲁实勾搭上了,阿叶自然不会轻易放过鲁实。萧子衿不用看,但已经能想象得出阿叶找鲁实算帐时,会是怎样一幅精彩的画面。
而鲁实呢?他一向认为男女之事是你情我愿的,并无不妥当。哪怕自己玩女人,只要那个女人被玩的时候是高兴的,这又算得了什么?
所以当阿叶去质问他的时候,鲁实很爽快地就将与阿朵的关系给招了,甚至直言不讳承认已经有了肌肤之亲。当真是把阿叶给气得几乎连话都说不出来。一扬手,连煽了鲁实两个耳光,第三个耳光还未落下,便被回过神来的鲁实给挡了下来。
鲁实怒道:“你我皆是为主上办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