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实勉强定下心神,细细回想着方才的事。因为萧子龙今年只是小生辰,没有大摆,但厨房里加菜是免不得的。厨房管事心情好,给下头的人也加了菜,还破例允许他们喝点酒。
鲁实向来在别人面前扮演着老实人的角色,别人灌了两杯,他也不能不喝,可是对于他来说那几杯酒也算不得什么。几杯酒下肚,正好便听到外头春兰来喊他。顶着薄醉,在其他几个帮工的哄笑声中,他红着脸出来了。
再说这春兰,原本是伺候夫人在给萧子龙庆生的。没想到席上萧子龙又惹得萧夫人不高兴,萧夫人一怒之下甩脸离去。春兰因见夫人席间没吃好,便想着到厨房里弄些点心回去,待夫人想吃时,正好垫垫。
她到了厨房,吩咐了管事去办这事后,便顺道来见了鲁实。先前,她正好听见萧子衿与萧子龙聊天的时候,说起看到鲁实手上拿了个做工很精巧的钗子,也不知是不是想送给哪个相好的丫头。正所谓说者无意,听者有心。春兰便自作聪明的认为,那钗子定然又是鲁实打算送她讨她欢心的。这个贪心,且又性急的丫头自然迫不及待地便想要把东西弄到手。
见到了鲁实,春兰拿话左右敲打,偏这鲁实木头木脑的,根本听不懂她的暗示。又因这是厨房大院里,人来人往的,有些扎眼,所以春兰便唤了他到了柴房。
这鲁实见春兰说话别别扭扭话里有话的,又拉着他到柴房里。到底是个男人,且还是个有些喜好女色的男人,在暗室之中,孤男寡女的,他难免心猿意马起来。不过到底是大蒙派来的奸细,懂得分寸。即使有些心痒,也知道此时不宜与春兰有越轨行为。正想着离开这里时,也不知是不是酒劲上头。整个人变得晕晕呼呼的,最后竟直接倒了下去。
等到再醒来时。他和春兰已经是一丝不挂地躺在这里了。
鲁实隐隐觉得这事蹊跷的很,很明显是被人算计了。可是谁又会算计他,这当中又有什么目地?难道是春兰?否则她怎么会无故来找自己,而且之前又说了那么多不着边际的话?
“你到底想干什么?是谁派你来设计我的?”鲁实一改往日的温和模样,语气严厉,一手捂着春兰的嘴,一手按着她。不让她乱动。
明明是欺负了人,居然还敢这样凶神恶煞地对她。春兰又怕又屈,眼中便忍不住滚出了热泪来。
这么一来鲁实又觉得有些不对劲。若是这丫头设计自己,怎么会露出这种委屈的神色?而且自己只是一个厨房杂工。她这样做又有什么目的?难道是身份被发现了,所以有人指使她这样做来试探?那么这副委屈又害怕的神色是装出来的吗?
一时间鲁实只觉脑子里如有一团乱麻,难以理清。但是这事还可以容后再想,而眼前最重要的是怎样稳定好春兰。
“我也不知道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但你放心。我鲁实绝不是那种不负责任的人。日后我定然会好好补偿你的。你莫要声张,否则这事传出去了,对你也没什么好处。”
清白毁了,这是多么大的事情啊。春兰无法想象自己处处被人在背后议论会是怎么样一番光景。可是就此忍气吞声,她怎么甘心?虽说只是个丫头。但好歹也是夫人身边的贴身丫头,在萧府众下人里面也算得上是娇贵的。
鲁实又道:“你莫要喊,我便放了你,听到了吗?”
春兰含泪点了点头。然而鲁实的手才一松开,春兰便赶紧跳了起来,拾起散落的衣裳胡乱地穿戴好,转头瞪了鲁实一眼,便要跑走。鲁实却提前一步,掩紧了柴房的门,挡在春兰面前。
他此时还顾不得穿衣服,浑身赤光,虽然门关着,看不清,但春兰尤能感觉到黑暗中,鲁实那双阴厉的眼睛里,散发着杀气,唬得她不禁连退几步,颤声道:“你,你要干什么?”
黑暗里传过来鲁实低沉而有力的声音:“你若敢将这事说出去,我保证你会死得很惨!”
“当然,你若是乖乖听话,我保证你依然能像从前那般活得舒坦。”那双男人的手,穿过夜色,抚上她的脸,摸到了一脸的泪痕。于是那前一刻还有些阴鸷的声音,又变得温柔了起来:“不管怎样,你都已经算是我的女人了。你放心,我定然不会亏待了你。虽然我鲁实只是个杂工,你也许一直都看不上眼,但跟着我,总好过顶着破鞋的名声,再没有哪个男人愿意娶的好。你说是不是?”
春兰打了个冷颤,两条腿直发软,就要瘫软在地之前,鲁实的大手又抢在前面揽住了她的腰,将她整个人都禁锢在自己的怀里。
“不要怕,只要你愿意听话,我一定会好好疼你,绝不会伤你分毫的。”
春兰怎么也没想到,先前一直认为老实好欺负,又时不时能让她占些小便宜的鲁实,怎么会变得这样可怕。非但奸\污了她,居然还恐吓她。如果说前面的恐吓,只是让春兰觉得害怕的话,那么他后面的那些话,就她彻底的感觉到恐惧。
她该怎么办呢?
找夫人为她做主?
可是就算夫人治了鲁实的罪,万一夫人也嫌她出了这档子事,丢了萧家的脸面,远远地打发了她做扫洒丫头,那么她这辈子岂不是完了?之前还指望着,仗着夫人给的些脸面,将来能许个管事或是一些与萧家交好的员外之类的作个妾室。若是这事传开了,她坏了清白,谁还会要她?或许就只能随随便便地配个小厮,没准连个下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