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娘站在门边,斜斜的靠在门上:“苏木,你不用这样守着我,这铁起码要一天一夜的,现在我还不会死。”
苏木不说话,坐在月娘的脚边:“这是我的事。”
柳浅儿站在十五的旁边,看着十五一下一下机械的挥着手中的锤子,沉闷的打铁声便回荡在整个山间。
“你当真要打铁,不顾月娘的死活?”
十五的脸绷着,看不出任何表情:“要是不打的话,月娘现在就要寻死,你拦得住吗?”
柳浅儿很是抑郁:“可是只稳住了现在,一天一夜之后,她还是要寻死的啊,你有没有什么好办法?”
“我相信苏木在想办法。”
十五只是一下一下的打着自己的铁,似乎一切与他无关。
柳浅儿百无聊赖的去在旁边一棵树上盘着的大蛇。
大蛇还在睡觉,柳浅儿从地上随便捡起一颗石子,弹指一挥,便打在了大蛇的头部,力道刚好够惊喜大蛇。大蛇懊恼的醒过来看一圈,把目标放在了柳浅儿的身上,嘶嘶的突出了又细又长的舌头……
“你主人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挂了,你还在这挺自在的,到时候要不要跟着你主人一起去啊?”
嗖的一声,大蛇滑下了树,光速般的冲到了月娘的面前,嘶嘶的吐着舌头。
月娘摸着大蛇的头道:“我没事的,下一世你还在这里等我好了,我回来找你的,放心吧……”
下一世?谁说得好?月娘在劝慰大蛇的时候,也是顺便给自己留一个念想。
苏木一把抓过大蛇的尾巴,冷着脸道:“从现在开始,你主人去哪里你都要跟着,记住,不管去哪里?”
苏木盯着打铁的十五。如果月娘打定了注意要殉剑,自己是不是只要守住剑炉了就好?
但是,幕后者会让他安安心心的守着剑么?
柳浅儿回到茅草屋前,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副纠结的画面。一时间摸不清自己在这里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位置?
恰好,十五抬头以眼神示意柳浅儿到自己身边。
柳浅儿心领神会的走了过去,低声道:“怎么了?”
十五也低声道:“你对我的过去知道多少?我总觉得我逃不过这一世,所以,你把我的过去都讲给我听一下,好让我死的瞑目些。”
“都是胡说。”柳浅儿忍着心中的怒气道:“月娘入了魔障,你也入了?是不是你又坐到了什么稀奇古怪的梦?梦里也需要你做什么?如果真是这样,千万要告诉我们,不能自己悄悄做了。本来这里就我们几个相依为命了,你要是再擅自行动了。我们就可能真的老死在这里了。”
十五摇摇头:“没你说的那么严重,我只是突然很想知道我的过去,千年之前的过去,和千年之后的过去。”
柳浅儿略略舒了口气,道:“那么多的过去。一时怎么说得清?再说我跟你并不是很熟,怎么说?”
“那知道多少就说多少吧?比如说……”十五手里的动作滞了一滞:“比如说:我和月娘的关系?”
“这个……”柳浅儿皱了皱眉,眼神不自觉的瞟了一下苏木和月娘在的方向:“你和月娘是夫妻这点,你不用怀疑。据我所知,你确实是被月娘所救,日久生情,但后来你不知怎地迷上了打铁。开始了不要命打铁的日子。月娘为了挽回你的心,便以身殉捡了。”
“是不是跟我这段时间所经历的差不多?”
柳浅儿点点头:“我相信这是幕后者故意的安排,只是我还不知道幕后者具体存的是什么心思?”
“那你与月娘很熟?”十五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打了这么久,我竟然丝毫不觉得困?”
看到十五停下来,月娘的身子僵了一僵,苏木也从地上站了起来。摆出戒备的姿势,虽说还不到一天一夜的时间,但万一一心寻死的月娘被幕后者控制,现在去跳了火炉,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柳浅儿看着十五。也露出诧异的神色:“也是,你居然没有流一滴汗,按你之前虚弱的身子,这确实不科学。”
“算了……”十五又拿起了锤子,开始打铁:“你接着跟我说你跟月娘之间的事吧?或许我能想起来些过去的事。”
月娘又软软的靠回了门边,苏木也重新坐了回去。
“我跟月娘?”柳浅儿摇摇头,自嘲的笑笑:“我跟你一样是人,不是妖。月娘既是一千年的狐妖,我怎么可能认识月娘,我认识的只是月娘的这一世莫小年罢了……啊对了,我千年之前也不认识你,对于你和月娘的故事,我只是听族里的长辈说过而已。”
“那就说说这一世的吧?我叫什么来着?左离是吧?”
“噗……”柳浅儿笑了一声:“原来你还记得你该叫左离啊?我还以为你很排斥左离这个名字呢?”
十五摇摇头:“没有很排斥,但也没有喜欢。”
柳浅儿点点头:“不管你喜不喜欢,你都是左离。我就讲一下我对左离的看法吧?好听话有,难听话也有,你且听着……”
十五默不作声,听别人讲自己的故事已经很抑郁了,最重要的还是:自己还不认为这些故事就是自己的故事。
柳浅儿略略理了下思路,便道:“我跟你第一次见面大致应该是在医务室吧?反正我与很多人都是在医务室遇见的,就像莫小年……
当时,我就觉得你身上的气息不一般,但是却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我以为你不是人,但是后来我才发现你是人,只不过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