跨火盆、跨马鞍、走棕垫,一路奇奇怪怪的过程走完,香徕和骆谨行进到喜堂之内。
此时北辽王已经在堂内等待,今天他放下王上的架子坐在长辈的位子上。
原本大将军秦铠也是长辈,可是北辽王坐在那里别人谁还敢和他并列而坐秦铠便只能坐在下首。
香徕和骆谨行在唱礼声中拜过天地和高堂,最后又夫妻对拜,然后喜婆塞给两人一根大红绸子,骆谨行在前牵着,带香徕一路走向洞房。
香徕在坑包不平的床上坐好。
骆谨行避开喜娘悄声叮嘱一路扶香徕进来的慧玲,道:“我叫人准备了糕点,呆会把喜娘打发出去让你家秀先吃点,大半天没吃东西一定饿坏了。”
慧玲嘻嘻笑道:“是,知道了,世子爷真是心疼我家秀。”
骆谨行说完回头又与香徕说道:“你先在这歇着,我到前面去招呼客人,舅舅和父王还都在呢。”
香徕在盖头中说道:“嗯,你去吧。”
骆谨行这才出到前厅去招待客人了。
慧玲依他的吩咐,朝那几个喜娘说道:“世子妃想安静一会儿,你们都出去吧,这里有我侍候着就行了。”
喜娘们应声出去,慧玲把门关好。
直到此时香徕才松了一口气,把闷得她心慌的盖头掀起,吐了一口气道:“吁,可是真是闷死我了,喜亏天还是不是太热,不然捂成卤肉了。”
慧玲笑道:“秀都是世子妃了,说话还这么粗鲁,没的以后让世子府的人笑话。”
香徕道:“这不是和你在一起么,在别人面前不会的。”
她一边说着一边向屋内打量,见洞房并不是很大,屋内目光所及之处便是红色,窗上贴着描金饰龙凤的大红双喜字、案上烯着雕花的龙凤又烛,床幔帷帐是红的、被褥是红的,就连屋内摆设的一应家具都是红木的,看着虽然单调,却也十分喜庆。
此时慧玲把糕点端过来给她,道:“秀吃点吧,世子刚才特意嘱咐我的,生怕把秀饿着。”
香徕从半夜现在水米没沾牙,知道骆谨行回来还要有一会儿,自己若真等到他回来再吃必定会饿得头晕眼花,便捏起盘中的糕点大口小口地吃起来,吃着嘴里太干,又朝慧玲要了些茶水。
门外的喜娘听里面两人嘀嘀咕咕声音不对,在外面问道:“世子妃,可有什么事情要吩咐我们?”
香徕嘴里正塞着糕点不能回答,慧玲边忙道:“没事,我和世子妃说体己话呢……”
香徕怕被人发现失了仪态,吃得差不多便停下,道:“你也吃点吧,都折腾大半天了,小心别被人看到就行。”
慧玲道:“我没事,早上去厨房偷吃了些,撑到晚上没事。”
边说边把香徕吃空的盘子藏在桌下,生怕被别人看到。
她藏完盘子见香徕坐在床上不老实,总是扭来扭去的,问道:“秀你怎么了?”
香徕道:“床上铺的这些东西硌得慌。”
慧玲偷笑道:“那可都是讨个好彩头的,秀还是先忍着点吧……”
话虽这样说,她还是弯下腰掀开被褥帮香徕行往一边拨,边拨边说道:“对了,秀,我刚刚在喜堂里晃眼见到一个人,没太看清,不过看起来有点像三王子。”
香徕被她说得一愣,道:“有可能么,不是说他被圈禁在府里,连下人都被打发出来,只有他和连香锦、连香媛在,怎么可能出来!”
慧玲道:“我也只是觉得像,那人在角落里,我只是在人丛中看到一眼,不敢确实是他。”
香徕不以为意地扭着酸痛的脖子道:“你一定是眼花了,他恨透了我和谨行,不可能来参加我们的婚礼。”
慧玲道:“嗯,大概是我眼花了……”
二人都这样想,也就不再说这个话题,慧玲陪着香徕聊起了别人。
两人聊了不到一个时辰骆谨行便回来了。
慧玲听到外面喜娘给骆谨行请安的声音连忙过来把香徕的盖头盖好,道:“世子回来了,秀坐正了。”
香徕刚把脚上弄歪了的裙裾正回来,骆谨行便推门进到房内。
慧玲低身福了一福,道:“世子。”
骆谨行挥手道:“你们累了一天了,这里不用你们了,去歇着吧。”
慧玲应了一声出到门外,招呼那几个喜娘一起离开。
屋内只剩下香徕和骆谨行二人,骆谨行走到香徕近前,轻轻把她的盖头掀开。
两人四目相对,骆谨行看着香徕份外俏美的容颜,道:“终于把你娶回来了,我等这一天等得真是太久了。”
香徕朝他淡淡地、甜美地笑着,道:“是啊,感觉我们早就应该是夫妻了。”
骆谨行也笑,道:“这样的话也就只有你这样泼辣的女子能说出来。”
香徕道:“有么?若是觉得我泼辣,世子为什么还娶我。”
骆谨行骆谨行拉着她的手道:“可我偏偏就喜欢泼辣的,当年初见的时候,若不是你张嘴就朝我要银子,我还真未必会喜欢上你。”
香徕随着他慢慢站起身,道:“原来世子真是那个时候就喜欢我了?”
骆谨行带着她走向桌边,道:“怎么,难道不行么,那时候我也已经十五岁了,喜欢上一个女子不可以么……”
说着话已经拉着她在桌边坐下,倒了两杯酒,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