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已经到了新年,许宗德这边评估差不多的时候,香徕已经离开会康回松宁过年去了。
许宗德便也安下心来,过了个还算顺心的除夕。
大年初六,别人还都正沉浸在春节的喜气之中时,许宗德便又把几个大管事叫来,想要盘天香的资产,必须提前做足准备。
他这边正忙着,曹明全竟然约他去醉风楼玩。
醉风楼是会康府有名的风月之地,许宗德以为这位知府大人又是想找人帮忙付嫖资,虽然他这几天比较忙,但是哄知府大人开心也是大事,他不得不去,当晚便来到醉风楼。
两人要了酒菜,叫来醉风楼里的头牌姑娘坐陪,一边吃喝一边聊着。
曹明全道:“老许,今天叫你来可不是白叫你的,有点消息透露给你。”
许宗德道:“什么消息?”
曹明全伸出两根手指,道:“两个,一个是与你有关的,另一个估计你也有兴趣。”
许宗德道:“曹明大人就别卖关子了,快点说来听听。”
曹明全压低声音道:“我告诉你,据我最新收到王都的消息,高丽人租借松宁和复宁两县的事吹了!”
许宗德眼睛顿时瞪起来,满脸喜色道:“哦,是么,消息准吗?”
曹明全道:“当然准,主要原因还是因为沈香徕,那村姑在松宁种出稻谷来,现在连北辽王都知道了,说松宁即然是北辽惟一产水稻的区域,又是通往王陵的必经之路,说什么也不能租给高丽人,让他们别换别处了。”
许宗德咂嘴道:“啧啧啧,这他娘的死村姑,露脸竟然都露到北辽王那里去了,看来我这次若是不把她打倒,搞不好还真有一天被她收拾了。”
曹明全道:“那是,我听说你想盘她名下的产业,别的都不要紧,一定要把你的恒远田庄再弄回来,这样一来她经营的这两年就等于是成全你了。”
许宗德一时没反应过来,恼火道:“她借着我的田庄起家,这两年把我祸害得这么悲惨,大人竟然还说是成全我!”
曹明全道:“这可是你算不过来账,你想啊,若是你自己经营恒远田庄,你有可能种出稻谷来吗?”
许宗德瘪嘴道:“那倒不会,据说整个北辽只有那村姑能种出来。”
曹明全道:“那是,稻谷那么,会种稻就等于会种银子,她能教你吗?可是现在不一样,她经营这两年田庄,却把田庄里的人都教会了,你再把田庄收回来,这些人就给你干活,这北辽第一种稻大户的名头自然就是你的了,你说那丫头这两年不也是替你在闯名声?”
许宗德一听眼睛更亮,道:“大人高见啊,果然是这么回事!这死丫头跟我斗来斗去,结果都他娘的是在帮我啊!”
曹明全干瘦的脸上得意洋洋,道:“怎么样,冲这一条,这我酒就没让你白请吧?”
许宗德连连点头,道:“是是是,我在这会康府里混,还不全仰仗大人您么!您快说,还有一件事是什么?”
曹明全捏着旁姑娘白皙的小手,三角眼色眯眯地在姑娘的脸蛋上、胸脯上扫来扫去,心不在焉道:“另外一件事你也就能听听,想要插手还差那么一点点。”
许宗德道:“究竟什么事啊,我连插手都难?我可是有大人您扶持的。”
曹明全从姑娘脸上收回目光,道:“这不是么,现在高丽也与北辽一样脱离南辽的控制,正式与北辽建交,于是就向北辽开放通商权,要找几个有能力的商家,只要交一定数额的保证金、得到朝廷和高丽双方面许可之后就可以去高丽做买卖。”
许宗德惊讶道:“哟!这可是个发财的好机会,高丽国土只与我们北辽接壤,自从南辽禁止高丽与我们来往之后,北辽再没有商人能进高丽,据说因为这个,连家损失了一大笔收入。”
曹明全道:“所以我说你想插手还差那么一点点,估计这高丽的商权还会被连家揽下。”
许宗德道:“那可不一定,你不是说高丽的意思是要找几家,没说只要一家啊。”
曹明全白了他一眼,道:“这你还不知道么,高丽方面说可以几家,但是究竟去几家还得北辽朝廷控制,连妃娘娘可是连家家主的亲妹妹,有这样的好事,她能不照顾她哥么,只消她在北辽王面前一句话,最后能进高丽的不都是她连家人。”
许宗德知道他所言非虚,坐在那里琢磨起来:“自己父亲那代就已经把生意做遍整个会康府,到自己这里,充其量不过把铺子开得多些,但还是被限制在这会康府内,究其原因都是因为连家财大势大,压在头顶上,让自己这样的中等商人无法向别处发展,照这形势看来,在北辽国内自己的生意已经做到极限了,若不使点特殊手段,以后能保持现在这样已经很不错了,如果再像这两年似的跳出来什么香徕的,搞不好就会被斗趴下,而现就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如果真争取到高丽的商权,在高丽国,自己和连家可是站在同一个起点上,连家再想欺压自己是不可能的……”
这老家伙越想越觉得自己应该争取,于是试探着问道:“曹大人,你可知道这保证金要多少钱?”
曹明全道:“据说整个北辽给了六个名额,一个名额要二百万两银子。”
许宗德惊得几乎没掉下巴,道:“这么多?!”
曹明全道:“那可是一个国家的通商权,你大批的商队进入人家国土,谁知道你都干些什么,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