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脸惊悚的表情出现在那张分外妖娆的面庞上,然后看着对面的这只小屁孩依然表情很淡定,淡定中看着他的表情还有点莫名其妙,玉沉檀擦擦嘴角的茶水,艰难的说话,“你……是怎么想的?”
现在小孩都这么前卫思想超前么?这种当着亲爹没死然后背着找后爹的行为是怎么地?
小屁孩一脸淡定的鄙夷,“这么没定力,以后跟在我身边会被吓死的。嗯,还得练练。”
“不是。”玉沉檀抽了抽,“我只是很好奇,纳兰天阙他到底是哪里惹到了你,竟然让你这么在他背后戳他脊梁骨。”他突然有点同情纳兰天阙了,有这么个儿子,也不定是一件好事……
“他老跟我抢我娘,这点就是我最大的看他不顺眼。”双生眼睛骨碌骨碌的转了两圈,觉得家丑不可外扬,这事儿让她妈的追求者知道了不一定是好事,她妈会很没身价的,于是就顺口找了个借口。
“应该是你跟你爹抢你娘吧……”玉沉檀嘴抽抽的嘟囔。眼瞅着这小子不是个省事儿的,肯定这么多年让纳兰天阙心里面恨得牙痒痒的,嗯,这么一看,纳兰天阙是比较可怜的。
“嗯,你说什么?”双生凑过去想听他的自言自语。
“没什么。”赶紧一脸无辜表情。
“那就这样吧!”双生立即兴高采烈的从他的小兜兜里掏出了纸和笔,摆在玉沉檀面前,“来来来,我们来签署后爹协议!”
“什么后爹协议?”玉沉檀感觉他要跟不上这节奏了。
“一、不能跟我抢我娘,我需要我娘的时候自觉一边儿去,别打扰我们;二,不能家暴我,哦对了,言语攻击也叫家暴;三,要好好疼我娘,爱我娘,我娘和我说什么就是什么,我娘叫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我娘叫你不能干什么就不能干什么;四……”板着小手指头一点一点的说着,说道最后,让玉沉檀由衷的觉得,这是一个恋母狂。
等他滔滔不绝的说完一大推,用充满期待的小眼神看着玉沉檀的时候,玉沉檀觉得他牙疼,僵着半张脸,道,“有什么是我能做的吗?”
“有啊!”十分响亮而又爽快的一声回答,差点让玉沉檀以为他听错了,一颗期待的心霎时跳动着,然后下一秒就后悔自己的期待了。
“不是给你说了嘛,让你好好疼我娘爱我娘嘛!”
嘴角抽抽,他想直接拒绝交谈下去了,跟恋母狂没什么好说的。然后瞥见小家伙正歪歪斜斜的拿着支笔在纸上写写画画,还真的要画出‘后爹约定’这几个大字的样子,顿时觉得不仅牙疼他还头疼。
抽走双生手里的笔,转身在书案上铺上明黄色的皇诏暗绸,在上面写意fēng_liú,画下几个淋漓潇洒的大字——契父约定。
“契父是什么?”双生皱眉,只学了简单词汇的他还弄不懂这么远古的地方称呼,所以,理所当然的被糊弄了。
“契父,就是你所说的后爹的书面语。”玉沉檀睁着眼睛说瞎话,看着小孩子听到他的解释,一副明白了长见识了的模样,轻然一笑,暗自思忖,继续写了下去。
其实他也想,要是这能当这小家伙的后爹,是极好的。他很可爱,很对自己胃口,而这一直,也是自己所追求的寻觅许久的。
如果是从前,他一定会毫不犹豫的答应,就算算不了数,也一定要想办法将纳兰天阙一军。可是现在,他不会继续这样想着了,自己没有保证能给她一个未来,不能达到了,不可匹及了。
所以,他就把那“后爹”二字,换成了“契父”。
而当他一条一条的陈列出小孩子那些稚气而霸道的条款,他突然眼眶湿润了,这写下的一条条承诺,也不知道他,能不能一一的兑现。
最后一个字落下,他捏了捏手中冰冷的玉印,取出来,郑重的在皇诏最后盖上了玉印。
双生看着这枚玉印,才猛然想起,原来站在自己面前的这个人,也是一国之主。他之前完全没有这种意识,是因为他从这个人身上,完全找不到帝者之尊容华气,他就应该是风,潇洒而不羁,而不是困顿在这数不清的宫闱斗争中。
“你真的是皇帝吗?”双生轻轻问道,仿佛还带着一些不可置信。
“不,我不是皇帝。”玉沉檀轻轻抚抚他的小脑袋,笑道,“从这一刻起,我是你的契父。”
这一幕,在小小的双生的记忆中保持着最清晰的记忆,挥之不去。
他轻轻抚他的动作,这么温柔而美好,让他一点也联想不出来,小时教习的老师说他最是fēng_liú不羁,媚色祸人的绝色妖花的样子,更让他一点也联想不出来,那些宫女太监害怕他讨厌他,偷偷说小话说他是罔顾生灵,做事仅凭一己之私的的残暴君王。
在他心里,自动对应了玉沉檀本应该返璞归真到这么美好的样子,这一刻,双生甚至认为,就算是他真的是为了得到帝朝云而挑起的战争,那也是应当的,他的娘,那么完美,本来就应该享受万人宠爱。
恋母症结晚期,鉴定完毕……
想起他娘,他又恍惚间想起他娘跟他说的要有身价这件事,立马伸出手在玉沉檀面前晃悠,“你现在是我认的契父啦,我会帮你在我娘面前说好话的,不过,我的身价可是很高的……”
玉沉檀失笑,闻弦歌而知雅意,小孩子小财迷的形象的确可爱,想了想,扯下了腰带上拴着的一个玉佩,给了双生。
双生看了看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