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在的,围观的人扪心自问也不敢说自己就一定认得出哪只是自己卖出去的羊,要是有人同样也如此找上门来,他们也百口莫辩。
“你,你胡说什么!”王老头一下子慌了神,指着陶佩玖跳脚。
“对啊。”刘婆笑眯眯地走过来,说道,“王老头,你倒是说啊,你怎么证明这羊就是我们卖你的那只?它指不定是你从哪儿弄来的,想要讹我们的,对不对?”
“你,你们仗势欺人!”王老头又开始苦情的戏码了,“我说不过你们。你们家卖酒发了财,还在乎这点儿钱?”
又提卖酒的事?
陶佩玖皱紧了眉头,不悦地说道:“我们在不在乎是一回事,而事实是什么样的,又是另一回事。我们今天要是不弄清楚,赶明儿再来个张三,说是从老伯您那儿买了我们的羊来要钱;后天再来个李四,说是从张三那儿买走了我们的羊也来要钱,那我们怎么办?真当我们是冤大头了!”陶佩玖越说越严厉。
“胡,胡说,什么张三、李四的,羊就只有这一只。”王老头梗着脖子,愤怒地说道。
“好。有老伯您这句话,就够了。”陶佩玖环视着人群说道,“我们不是不讲理的人。按说这羊是不是刘婆卖掉的羊,我们还有疑问。本来我们完全可以不用理会这事。但是看在王老伯日子艰难的份儿上,而且我们也愿意相信王老伯的人品,所以这钱我们退。”
“光退钱可不行。我还养了这几个月呢,还要补偿我草料钱。”王老头来了精神,说道。
“老头子,能退你羊钱就不错了,还要什么草料钱呢。”
“就是,你那羊天天在山上吃草,你几时给它弄过草料了。”
“对啊,你这羊说不定就是在山上吃草的时候,被什么人给换掉的。”
围观的人越说越离谱,气得王老头干瞪眼。
“那么,王老伯,你打算要多少钱?”陶佩玖见王老头没了初来时的嚣张气焰,也不打算做得太绝,问道。
“六十文。少一个子都不行。”王老头说道。
“五十文。多一个子都没有。”陶佩玖说道。
“不行。太少了。”王老头不满意道。
“那就请把羊牵走,我们不退了。”陶佩玖知道形势已经完全扭转了,不想被王老头牵着鼻子走了,将主动权完全掌握在自己手中,她丢下这句话,转身就往屋里走去。。
“别,别。五十就五十。老头我吃大亏了。”王老头急了,慌忙摆手说道。
陶佩玖当着众人的面,点了五十文给王老头。
王老头揣着五十文钱,扔了羊,乐颠颠地走了。
“好了,多谢大伙儿给做了见证。现在没事了,就请大伙儿品尝一下刘公酿吧。”陶佩玖笑着对众人说道。
经过这件事,她才惊觉卖酒一事让许多人羡慕嫉妒恨,也让本来和睦的邻里关系生疏了。
现在她打算施以小利,挽回邻里的关系。
“好!”……
没想到看个热闹,还有这样的好事。
他们也跟刘公请教过酿酒的方法,但是无奈悟性不够,就是没酿出美味的酒来。
最近听说刘公酿在集市上卖得很火,连县城都来订购了。
“对对对,大伙儿里边请。”刘婆回过神儿来,笑着招呼大家。
“我这把老骨头也有好些日子没见到乡亲了,今天得好好叙叙。”刘公也拄着拐杖,一瘸一拐地跟大家逐一打招呼。
就在大伙儿蜂拥涌向小院的时候,一个带着帽子的人,却匆匆挤出人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