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这一说,倒真是有道理。”
“她和姐姐你可不一样。姐姐又可以依靠的娘家,自然不会想得那么远。可江氏。”念文也不知怎么突然对娘亲耳垂上吊着的圆溜溜的珍珠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一把就扯在手上玩。
陈氏吃痛,呀的轻呼一声。却舍不得对念文瞪眼吓唬,只是在儿子的额上亲了一口。又说道:“她得了老爷那许多赏赐,估计这辈子都够用了。买几个院子,就是自己的产业。就有了依靠,心里就踏实了。”
武氏听着听着,突然心里一热,觉得这,可不是很有道理的好事么!她怎么没想起来?账本在自己手上十年,都没想过从中抠下一点,置办自个私人的大物件。
武氏叹口气说道:“哎,我真是白活了,还不如一个青楼女子。”
陈氏打趣道:“书读的多了,人自然就痴傻了。俗话说书呆子书呆子,可不是有道理的?”
说道书呆子,武氏又想念起无言来。
也不知他在何方,如今过的如何了。
若不是他走的突然,好歹也要送他些银子,让他不至于在外流浪。
陈氏凑过来,附在武氏的耳边道:“大姐若是想见先生,我可以帮大姐寻到先生。’”
武氏脸色一红,本能的否认。片刻之后却又找着陈氏问:“妹妹怎么找的到先生?难道你知道先生去哪里了?”
陈氏似笑非笑道:“反正大姐若是有心,妹妹就能够办到。”
这底气,连陈氏自己听着都觉得自个似乎是个有能耐的人。
武氏赞叹,深信不疑的点头。
“妹妹是我见过的最有本事的女子。”
陈氏笑了笑,心想不过是自己心思缜密些罢了。无言在城都无亲无故。无处可去。又被沈府羞辱,凭他一介呆板耿直的书生脾性,一定会找机会给自己洗去这天大的冤枉。他一定不会离开城都。而要想在城都生存的好,不再被人看低,只有一个地方,适合他去。
那就是王府。
就算不能在王府供职,起码。他有个兄弟在王府。走投无路的情景下,自然只有去投奔他那兄弟了。
所以要想找无言先生的消息,去找那郑之也,迟早能打听到。
武氏一时还不想去找无言,她还没想好,接下来的路该怎么走。毕竟,没到万不得已,她是不会轻易离开这里,让爹娘受别人背后辱骂的。
除非。无言对她武氏有意。
“对了妹妹,你头先说,湘莲回她家宅去了?”
武氏岔开话题。
陈氏点头,“是啊,走时,还说了一大堆迷糊的话。又说是可能回来,又说是也许不用再回来。神情恍惚不定的,一时喜一时忧。”
陈氏突然想到了什么。恍然说道:“对了,说是老爷,半夜去了湘莲房里!”
武氏大惊失色,忙问道:“难道,老爷连湘莲也?”
陈氏听丫鬟们议论,只说是老爷半夜踹了湘莲的门,不多时就又出去了。心知并非是别的。但嘴里却说:“哎,想不到老爷是这样的人,我真是,”
她没把失望两字说出。却更是让武氏觉得不耻。
真是不要脸!武氏暗骂道。
“妹妹,不如,咱姐妹也去买个院落?”
武氏突然说。
陈氏想了想说道:“这事。若是被察觉,可不好。要不,妹妹倒是有个主意。还有个事,想拜托姐姐。”
武氏忙道:“你快说,什么事我都答应。”
陈氏又亲了一口儿子念文,对武氏说道:“大姐可以把自己的私人首饰,全放到娘家去交给老夫人保存。我这里也有一些,大姐也替我送给老夫人保存,以后若是万一需要,还能救救急。心里也踏实。”
武氏点头,可不是,要是离开这沈府,可是一锭碎银也带不走的。只是,陈氏做这样的打算,分明就是心不在此。没把这里当做终身的归属。
“我要求大姐的就是,儿子念文。万一,我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求姐姐一定要帮我照顾好念文,不能让他受了伤害。”
武氏痛陈氏这一说,倒是纳闷了。
“这,妹妹想的也太远了吧,妹妹好人必长命,只怕道妹妹有了长短,我早不在人世了。”
陈氏苦笑道:“谁说得清楚明日会发生什么事?大姐有个好娘家可以依仗,比我陈氏莹儿,要安稳的多了。我许会遭遇不幸,大姐却不会。”
武氏更是一头雾水,随口说道:“妹妹不也是大户人家出身吗?怎么说出这样消极的话来?”
是了,当时陈氏嫁过来,沈怀安因是初涉纳妾之事,脸皮较薄,还特意雇人穿的体面假装陈氏的家人,做了场戏。
陈氏苦笑道:“妹妹是庶出,远不如姐姐看到的那样风光。”
武氏明白了,看来陈氏,娘家也只是虚设。
“那,你娘?”
陈氏只说:“我娘,做不了主的。”
武氏不愿再提陈氏的伤心事,便笑了笑,宽慰陈氏道:“妹妹不要担忧,你和我本就是亲姐妹,只要有姐姐一口,就不会饿了妹妹。若真是有那一天妹妹落魄,姐姐和你,相依为命!”
陈氏对着武氏真挚的神情,突然间发觉,这一年的朝夕相处里,竟然和沈怀安的大夫人,武氏,产生了浓厚的姐妹之情!
不管当初是不是只想利用武氏,如今,却真的没有什么用心。只有真挚的情感,充斥在内心。
背负着仇恨,离开了亲人,带着自己和丈夫的骨血,让他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