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光是不是偷瞄一下堂间的摆设,那青瓷白瓷花瓷的瓶瓶罐罐,正堂悬着的一看就是出自名家执笔的墨宝墨画,让她不敢直视。
这沈府,连地都是青石砌成,她也不算是什么平庸孤陋寡闻之辈,作为城都第一红媚,什么样的贵族家门她没迈进过?可贺国舅爷府上比,确实小巫见大巫,拿不上台面。
皇亲国戚,就是非同一般!
“你今日来,想来是人选已然有了着落?”陈氏饮了一口茶,气定神闲问道。
媒婆献媚一笑,作势站起鞠了一躬又坐下。
“回二夫人的话,人选已然有了,还是三个,各个模样俊俏出挑。”
陈氏看媒婆面色有吞吐之色,接话道:“那,有什么不妥之处吗?”
媒婆恭敬答道:“确是,三人,都有些小毛病。就如一块上好的和田玉上,有处几乎看不清晰的小小瑕疵。”
武氏暗笑,这媒婆,还会咬文嚼字。
“是什么瑕疵?”陈氏悠悠一笑,拿着鹅毛扇子狠狠给自己扇了几下。
媒婆小声道将三人的毛病不足都说了一遍。武氏听得皱起眉头,陈氏心中却是极其何意。心想这还真是托老天爷的福庇佑,我可不就是想找些不正常的,有瑕疵的亲事吗?难道还真给沈怀安找什么家世清白的?
甭管什么,就照心性最恶劣的挑,就对了!
“姐姐,”陈氏淡淡笑着看向武氏,“您看,该如何取舍?”
武氏想了想道:“要是以我所想,自然是取那个脾性差的。”
媒婆怔了怔,洗耳恭听二人谈话。
陈氏笑道,“哦,那姐姐可否说说缘由?”
武氏凝神道:“女子心性再劣,还敢把她的脾性带到沈家来?老爷眼里可是容不得沙子,用不了几日,便调教的顺顺当当。”
武氏说的和陈氏想的不谋而合,其实二人心想的,就是要给沈怀安找个泼妇,劣女。这样习性差的女子,进了沈府,她们心里头也舒坦些。起码不会觉得误了一个好女子。
十八了,还能改的了?就算沈怀安不久就将她休了,那也够沈家烦心一段时日的。她二人到时只怕已不再沈府,自然是在远处拍手称快了。
陈氏忙附和道:“妹妹也是这么想的,这三人之中,唯有这一位算是身家最清白的,脾性再差,调教就是。”
媒婆没想到这两位夫人如此好说话,一时竟高兴的张大嘴不知说什么才好。
激动的直点头。
陈氏将手里的茶盏一推,看了看媒婆说道,“那,你就把人带来,让我看看。就今日,可以吗?”
媒婆眉开眼笑,忙不迭的连声称是。
“民妇这就去,这就去!”
连道别也忘了,那粗大魁梧的身材,能冲破云霄的嗓门,穿梭在大院里成了一道别样的风景。
“两位夫人稍等啊,民妇去去就来,去去就来。”
话说这江媚娘,自从得知自己院落里的财宝全数消失了之后,人就像是中了魔怔,不吃不喝在床上躺了几日,直到昨日,听说家中来了男人,才打起精神用了些饭,等沈怀安回府后告诉他这一消息,想看看热闹。
今日想到那些不翼而飞的钱财,还是心疼的直揪心,躺在床上不起来。
被这大院里突然扬起的高声吓了一大跳,这才稍稍整理了衣装,打开院门,唤了一个正往东院走的丫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