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浅双手捂着小腹,小脸白得跟张纸片一样,额头上疼得直冒冷汗。
纳兰吓了一跳,立马扶着她的身子,“浅浅,你怎么了?可别吓我。”
南浅忍着痛摇头,眼泪已先于一步流了出来,“快,快送我去医院,王姨车祸了。”
客厅里的白雪和章管家一直在留意着外面的一切,看见南浅不对劲立马走了出来,白雪哼了哼,“这是怎么了?这么娇气,才跪了这么一会就受不了了。”
纳兰责怪的看了白雪一样,没有去理会白雪说的话,不敢多做耽搁,直接把南浅打横抱起直接朝着车库走去,“浅浅,你一定要撑住。”
白雪看情形有些不对,动了动嘴皮子,刚想让章管家跟上去,就看到前方随着纳兰走过,地面滴了一些血出来。
“夫人,少夫人她是不是……怀孕了?”章管家一向平稳的声音有几分颤音,瞪大眼看着白雪。
白雪脸上亦是一慌,手指倏地的收紧,大步跟上前。
纳兰对血自然是敏感的,才走出两步就闻见了浓重的血型味,一低头就看到怀中的人鲜血顺着小腿往下流,“浅浅。”她惊慌的叫了一声。
南浅只觉得浑身都很疼,有什么东西渐渐的从自己的身体中流出,离她越来越远,她指尖颤了一下,想伸手抓住些什么,却发现没有丝毫的力气,只能放任自己陷入混沌中。
“快,赶快送医院。”白雪立马大声的吩咐着佣人,脸上终于出现了龟裂。
纳兰一路上一直拨打着袁桀夜的电话,可袁桀夜那边迟迟没有接通,最后只好放弃。
南浅被立马送进了急救室,纳兰看着手上的鲜血,颓废的靠在墙上,自责不已,她是一个出色的特种兵,自认为没有完成不了的任务,如今却犯了这种致命性的错误。
白雪在走道间走来走去,脸上也是布满焦躁,章管家一直跟在她的身边。
纳兰看着她们的样子,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现在知道急了,早点的时候干嘛去了,这是她见过最惹人厌的女人。
南浅只觉得坐了一个很幽远的梦,梦里她似乎看到了一个娇俏的小女孩流着泪朝着她道:“妈妈,再见了,宝宝要走了。”小女孩长得像极了小时候的她。
女孩委屈的含泪瞅着她,静静的,默默的,却是一步步往后退,越来越远,最后一片模糊,涣散成无数个雪花点,她想抓,可是消散的太快,从她的指尖全部溜走。
心为什么会这么痛,痛到难以呼吸,那是谁?为什么要叫她妈妈?
孩子,那是她的孩子啊。她猛地打了个激灵,脑子清醒了几分。
“啊”南浅突然凄厉的叫出声来,身子不安的扭动着,眼睛却一直紧紧的闭着,似乎陷入了可怕的梦魇中。
“浅浅,你醒醒。”纳兰按住南浅的身子,推了几下她的肩膀。
南浅猛地睁开眼睛,整个人弹跳起来,红着眼一瞬不瞬的看着纳兰,“纳姐,我的孩子呢?”往日一向清澈的黑眸里无声的流着泪,流露着浓重的哀伤,隐隐约约还带着那么点希冀。
纳兰叹了一口气,立马抱住她,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喉头哽咽的唤了一声,“浅浅。”
“没了,是吗?”她自嘲的笑,肩膀微耸,低低的出声,自言自语,“其实我知道了,我刚刚还看到她了,是一个很可爱的小女孩,她还给我说再见了呢,她扎着两个羊角辫,像极了小时候的我。”
“浅浅,别说了。”纳兰伸手去擦拭南浅眼角的泪,却发现根本就擦不干净。
“天底下怎么会有我这么糊涂的母亲,我连她的到来都不知道,实在是罪该万死。”南浅用力的甩了自己两个耳光,马上她的脸上就清晰的印出指头印。
纳兰立马拉住南浅的手,“不,浅浅,这不是你的错,你千万别这么想。”
南浅脸上盈满令人心痛的哀伤,直直的瞅着纳兰,纳兰瞬间就觉得自己头顶的那片天空也变成了阴天,整颗心沉得直直的往下坠,“浅浅。”
南浅苦笑了一下,伸手捂着心脏的位置,怔怔的看着纳兰,“纳姐,怎么样才能让这颗心不动,为什么我控制不了呢,我想不痛的,可是为什么它不听我的使唤呢。”
白雪站在一旁,看着南浅这个样子,心中微微有些刺痛,可是让她放下面子来道歉,她绝对是做不到的。
“小奚,好好休息。”
南浅抬眼看了一眼白雪,不轻不重的吐出几个字,“母亲也好好休息吧。”好好的呆在袁家老宅吧,不要再来践踏她的人生,她实在是承受不起。
白雪身子僵了一下,“你这是在怪我?”
南浅把视线移向窗外,“小奚不敢,一个母亲保护不了自己的孩子,她有什么资格指责别人。”
白雪刹那间如雷电击,脑海中飞快的闪过一幕幕,心脏瞬间被揪紧,整个人差点朝着后面栽去,章管家立马扶了她一把,安慰道:“夫人,少夫人既然无恙,我先扶你回去吧,你的身体也不大好。”
“母亲回去吧。”
白雪和章管家一走,南浅挣扎着立马要下床,纳兰立马阻止了她,“浅浅,你这是做什么?你现在的身子可不适合下地,赶快在床上躺着。”
“纳姐,不行的,我一定要见到王姨,我要去见王姨,求求你让我去见她,我知道她也要走了,她们都要离开我了,让我去看看她,行吗?”南浅轻轻拉着纳兰的衣袖,脸上的泪水已不知何时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