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族老挑了一下眉,语气却是比方才温和了些许,“狂妄的丫头,漂亮的话谁都会说,能找到问题算什么本事,最关键的还是解决问题,你倒不妨给我说说你打算怎么做?”袁家人才辈出,看到症结所在的大有人在,可是又有谁敢说出来,谁敢进行大刀阔斧的改革。
改革,是一件很需要勇气的事情,成了,将会是一代功臣,败了,便是整个袁家的罪人,背负一声的骂名。
南浅静默的看了几秒袁族老,忽而嫣然一笑,点漆的黑眸里带着慑人的魔力,“我可以理解为族老是想盗窃我的创意吗?”
真狂,不愧是桀夜那小子看上的人,就连这狂傲的语气两人也有得一拼。
他犹记得当年问过袁桀夜,你有什么本事能坐上家主之位,当时那小子是这样告诉他的,我这一辈的人,要想把袁家带到新的高度,舍我其谁。
话很简单,可是那狂傲的语气他至今依旧记得,而他也没辜负他的信任,从他继任家主之位以来,袁家的股票在节节攀升,分红在成倍增长,每年族里召开年会,每个人都是笑眯眯的来,心满意足而归。
袁族老沉沉的看着南浅,南浅一直迎着他的目光,无惧无畏,两人似乎在暗中较劲,不分出胜负不罢休。
许久,袁族老再次开口,“离开桀夜。”
南浅抿唇,眸光带着几分鄙夷,冷冷的道:“让我背弃自己的丈夫,这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我做不来背信弃义的人。袁族老,我欠你不要这么理所当然的劝一个人背弃自己心爱的人,这是很不道德的行为。你活到这把年纪,应该体会过被人背叛的滋味,那绝对不是什么好事,你要是桀夜的亲人,你要是真心关心他,就应该好好的为他考虑,而不应该擅自干涉他的人生,在他的背后捅刀子,我的男人从来没有让你们失望过,你们就算不相信我,也应该相信他看人的眼光,我能够入得了他的眼,就绝对不会只是一只好看的花瓶。”
这丫头,牙尖嘴利,说话真的是气死人不偿命,敢情在她的眼中,他现在所做的事情的事情就是背信弃义,在人背后捅刀子。
“丫头,你知不知道你执意留在他的身边会让他一无所有?”
一无所有,已经有很多人一早就给她打过预防针了,她已经听得耳朵都起茧子了,可是她和袁桀夜在一起,看重的又不是他的钱,仅仅只是因为他这个人,因为袁桀夜真正的入了他的心。
“这已经是一个老生常谈的问题,我从来不在乎他是否有钱,不论他贫穷还是富贵,我都会一直对他不离不弃。”
袁族老摇头,突然坐下,拿起茶杯抿了一口茶,“丫头,你现在才20岁,你的人生阅历终究太过浅薄,贫贱夫妻百事哀,你没有真正体会过为每天为柴米油盐奔走的滋味,要是真有一天你们到了那种境地,你还能这般信誓旦旦的站在我的面前说出今天的话吗?”
南浅抿紧了唇瓣,“我说过,我的男人是一个有本事的,他断不会让我过上这样的日子。”
“看吧,你的潜意识里还是向往着锦衣玉食,这样的你哪吃得了苦。”
南浅咬牙,不满的看着袁族老,他怎么就笃定她吃不了苦,自从南家败落之后,这几年她不是一直在吃苦,受尽冷眼和嘲讽,她不也一样挺过来了。
袁族老不理会她的目光,继续道:“我们袁家出来的人,本事我从来不怀疑,但是你自己也说了,袁家内斗很严重,你觉得下一任的家主会让袁桀夜有东山再起的机会吗?”
南浅的心一沉,脸色微微有些变化,袁族老的意思她自然听得明白,在这一场战役中,最有可能获利的便是袁六伯父子,以袁桀珩对袁桀夜仇视的程度,一旦他登上那个位置,必然要严厉打压袁桀夜。
袁族老满意的看着南浅的反应,心中组织着语言,准备一点点攻退南浅的防线,“我知道你心中是怎么想的,对,有一双手的确是饿不死人,钱有些时候还真不是一个大问题,可是你想过没有,你的男人他一直都是站在金字塔顶端的,从他出生那一刻便是如此,他习惯了发号施令,你觉得他要是哪天成了小职员,每年要靠看老板的脸色过日子,你觉得他会甘心这样的生活吗?也许你们感情坚定,起初咬咬牙说不定就挺过了,可是日子是要过着走的,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都是没法跨越的,总有一天他会厌倦,我也是过来人,深知最浓烈的感情总有一天会淡去,当你们之间的感情淡去,他要是看见那些开着豪车,意气风发的人,你能保证他不会后悔吗?毕竟这样的日子他曾经拥有过,你能保证他将来的某一天不会怨你吗?因为是你害得他一无所有,害得他从云端跌到地上。”
南浅的唇颤了一下,紧接着立马想到什么,她眼睛倏地睁大,心中暗骂了一声,狡猾的老狐狸,差点就被他骗了。
他所说的这些是没错,可前提是袁桀夜要在这一场争斗中败下阵来,现在胜负还未定,就来谈论这些未免太早。
她不是那种喜欢忧心忡忡的人,还没到那一步她暂时还不想去考虑,更不会因为别人那些可能会发生的猜测而扔下袁桀夜,况且她相信自己的男人,绝对不是那种任人欺负的男人。
“桀夜能稳做家主这么多年,他怎么可能是那种任人拿捏的软柿子,谁胜谁败还是个未知数。况且你以为袁家真的能一手遮天吗?有能力的人去到哪都会